钱钱:“找你啊,还能干什么?你在哪儿呢?”
温语寄有点焦虑的揉了揉头发,说:“我在外边玩儿呢,你让他走吧。”
钱钱看了一眼趴在柜台上看着电话的黎颂,又看了眼看着他的周舟,对开着外放的电话说:“那行,你在哪儿呢?我也想去玩儿。”
温语寄:“……”
温语寄鼓起勇气去的天安门,就在肉眼可见的距离里,站在这里可以看到人民英雄纪念碑,可以看到国家博物馆,可以看到毛爷爷,可以看到长安街,和烈日下攘来熙往的天安门广场上飘着的红旗。
他踌躇了一小会儿,收回了视线,说:“你别来了,我要去八达岭呢。”
这都几点了,他去长城?
钱钱都有点着急了:“这都中午了,你去哪门子长城,到那儿人家售票处都关门了。”
八达岭在延庆,和市区的车程一来一回三个小时,这还是公共交通里较快的。
温语寄上了停在他面前的旅行公交,坐在了大客车上,说:“我上车了,先挂了。”
夏天不好过,外边,闷热,大客车上有空调空气不流通,里边遗留的汗味和某些食物留下的气息混合在一起,让人特别难受。
温语寄交了钱,拉上了窗帘,闭上了眼睛。
他真的睡着了,再醒的时候都已经到了居庸关长城,他赶得是来八达岭的最后一班旅行公交,都已经下午了,两侧的山上郁郁葱葱的铺着树,长城像是蜿蜒的巨龙盘踞在山上,让人不得不感叹之宏伟壮观。
前边的乘务员在讲述着居庸关长城的历史,他没听,他来过长城很多次了,对这边很熟悉。
他心情不好就会来这里,因为这里是京城为数不多的空气很好的地方,呼吸起来不会很难受。
他在八达岭脚下的停车场下了车,他被车上的味道弄得有点难受,蹲在大公交车的影子里大口呼吸。
突然面前多了一瓶水。
他愣了愣,顺着拿着冰水的手向上看,他看到了黎颂。
黎颂漂亮的眸子看着他,很温柔的说:“宝贝,晕车了吗?”
温语寄:“……”
温语寄扶着膝盖起身,没和他说话,转身就走。
黎颂大步跟上他,牵了他的手,并牢牢抓住。
他有点委屈的拉住他:“你就不想和我说说话吗?”
温语寄抿了抿唇,说:“不想。”
黎颂不管他说了什么,自顾自的拉着他往自己的车边走,他把他塞上了车,并直接上了锁,然后自己也上去了,他把水拧开,递给温语寄,说:“语儿,我都知道了。”
温语寄心颤了颤,没敢抬头。
黎颂看着他,说:“我回了趟学校,问过校长了。”
温语寄没说话。
他盯着水瓶上缓起的凉雾,然后看着一滴水滑落在他的手背上,冰凉。
黎颂说:“我这几天一直跟着你,从见到你那天开始,我就一直跟着你。”
温语寄:“……”
黎颂:“我今天刚从学校回来,你还记得李阳吗?他当了老师。”
一滴水落在了手背上,这回是热的。
黎颂哽了下,说:“语儿,你别冷着我,我受不了。”
他和黎颂第一次吵架那天,他特别委屈的跟黎颂说:“你冷着我。”
现在,轮到他冷着黎颂了。
可是他不是想冷着黎颂的。
他是害怕,他做错事了。
他颤着声音说:“哥,我不是故意的。”
他的头低着,沉得好像抬不起来,他继续说:“我不是故意离开你的,我当时特别怕,我……我特别怕。”
他当时太小了,又不通世事,他真的被陶滢吓住了,然后,黎颂放在心尖儿上的小孩儿走丢了。
他哽咽着说:“哥,我不是故意的,我错了。”
黎颂心疼的快绞在一起了,这怎么能是他的错呢,语儿是遭的无妄的灾,是自己没如约保护好他。
他凑过去抱他,却被躲开了。
黎颂愣了愣,听到他说:“你快结婚了,我那天做的不对,以后我们……我们不见了。”
黎颂:“……”
他真的想打他了。
他说:“我是打算和你结婚,但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想起了那天他在永定河旁边的单方面分手,问:“你那天说我有别的小孩儿了又是什么意思?”
温语寄:“……”
他问了半天才问明白,这小孩儿居然以为自己有女朋友了。
他深吸了口气,忍了忍火气,说:“我说没说过,你永远是我的小孩儿?”
温语寄没说话。
他现在已经很大了,他不再是小孩儿了。
黎颂:“我现在是真的很生气。”
他说:“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
温语寄小声说:“对不起。”
黎颂:“……”
他叹了口气,转移话题说:“不去长城了,咱们去动物园。”
黎颂给他扣上安全带,调转了车头,说:“之前你就说想去动物园,现在刚好,隔壁就是八达岭野生动物园。”
温语寄说:“我……”
黎颂打断了他,说:“你听我说。”
他叹了口气,说:“以后都没事了,当时没告诉你那个说是被打瘫痪的男生的情况是怕你担心,那家人是骗子,和陶滢串通好了,但是现在我已经很有出息了,她已经不能对我做什么了,学校那边我报警了,你的学籍很快就能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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