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所以他就更有研究价值了!他更不能被弄死了!
刘教授手下的动作越来越快,各部分组织被拆解开,一方面是为了发泄,另一方面是为了保存起来研究姜寻。
他现在拿这只丧尸真是彻底没辙了,他可以轻松弄死这个丧尸人,但是这样就会付出失去一个研究对象的代价。
刘辉的后背现在还是火辣辣的疼着,刚才他的后脑虽然被姜寻的手托住了,但这并不影响他的脊背重重撞在地板上。
手法纯熟的刘教授拆解完一具尸体后,到了解剖张欣欣的实验室,将张欣欣的大脑送去了冰室内部。
一切忙完,刘辉看了眼时钟,已经是凌晨三点。客厅里的姜寻早已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稍微让刘辉心里舒坦些的是,这只丧尸还知道把客厅收拾一下。
虽然只是把沙发、茶几扶起来这些小活,地上的瓷盘碎片没有打扫,但这也足以让刘辉好受了。
刘教授拖着疲惫的身子把地面打扫了一遍,拿着扫帚去储物室时,他听见了细微的开门声。
余光瞥向二楼的某个房间,果然,那里有个窄小的缝隙,隐约能看见缝隙间有个人影。
刘辉把扫帚放了进去,然后慢慢走向了二楼,路过姜寻的屋子时,他故意停了一下,看见那条缝隙“嗖”地关上,他才面无表情的回到自己的卧室。
一进卧室,他就直奔到床边,倒在上面后,明知道身上有汗很难受,还是皱着眉头直接入睡。
没睡多久,手机就震动了几下。刘辉迷迷糊糊地抓来手机,看到是舒朗,便给了回了两个字“睡了”。
扔掉手机,刘辉陷入了深度睡眠,连姜寻偷偷潜入他的卧室都不知道。
从窗口跳进来的丧尸蹲在窗台上,直勾勾地看着熟睡的刘教授。
他刚才把刘辉打了一顿后,原本的恨意少了许多。现在的刘辉安安静静地躺着,因为脊背的痛楚,眉头深深皱着。他白皙的手叠放在胸口,斜着躺在床上,连条被子都没盖。
对于这么一个想要杀了自己的人,姜寻咬咬牙,决定暂且忘了自己脸上肿起的大包,从窗口跳下,走到了床边。
刘辉的被子叠的很整齐,端正的摆放在枕头下面。姜寻把被子从枕头下抽了出来,抖落开,轻轻盖在了刘辉的身上。
熟睡中的教授只是微微歪了下头,没有其它举动。
姜寻僵直的双臂从被子上缩了回来,看到刘辉睡得很安稳,才放心地站在他旁边,细细看他。
那天刘辉守了自己一晚,他虽然也守了回去,可还是觉得这张脸他没看够。
细长的眉毛,卷翘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轻抿的薄唇。
姜寻记得一个说法,薄唇的人都是薄情,但他看着这样的刘辉,总觉得他不是什么薄情的人。
刚才和刘辉的互殴他也不是没有受伤,除却脸上的青肿,胳膊也因为几次用力被打的青紫。他还是第一次在有异能的状态下变成正常人,从前几次,他都是变成一个软弱老实的普通人,这一次变的如此成功,他也有几分高兴。
这是不是说明,他有机会恢复成一个有异能的正常人了?
姜寻揉了揉胳膊,算了吧,他只要能恢复成不被压制性格的普通人就好,那个软包大叔的脾气他可真是受不了。
正想着,刘辉忽然翻了个身,手臂本想展开搭在旁边,但身上的被子阻碍了他的动作,引得他眉间的皱褶更加明显。
姜寻也不知道自己紧张什么,反正是在看到这一幕后,提心吊胆地直接飞奔到窗口,从窗台上跳了下去。
二层的高度对他来说不会有什么阻碍,跳回自己屋子的窗口后,姜寻才算舒了口气,把身上的草屑拍了拍,上床睡觉。
早上七点,手机铃声准时叫醒了刘辉。已经把被子踹到地上的刘教授摸索着拿到手机,然后接通电话。
“教授,郝微和商凛已经出院了,您今天来学校吗?”舒朗那边环境有点嘈杂,发动引擎的声音盖过了其他人的说话声。刘辉听出来是舒朗和商凛他们在车上,便“恩”了一声,“我下午去。”
他是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舒朗那边虽然乱,但也听得清楚,“教授您是不是感冒了?”
刘辉刚想说“开玩笑,我不会生病”,但下一秒,他就打了一个清脆响亮的喷嚏。
事实胜于雄辩,刘教授老老实实回答:“好像是的。”
舒朗那边立刻安静下来,除了引擎声没有人再说话,都听着舒朗这边的消息。
“教授,那您今天不用来了,我带着他们几个。”舒朗沉稳的声音带着担忧,刘教授撑着床坐了起来,眼前模糊一片,头也跟着发晕。
好吧,他似乎真的是重感冒了。
安排了一下舒朗和那边的学生,刘教授捡起被子,从床边爬到了床中央。
缩在被子里,刘辉回忆着昨天发生的事,脊背的痛感仍在,但已经不太明显了。他的自愈能力似乎减退了一些,大概是昨天失血有些多的缘故。
他活了二十八年,还是第一次得感冒这种低智商的疾病。早知道就不给姜寻喝血了,只为了一个实验,实在是不值得。
因为头晕,刘辉在床上一直睡到下午,口渴的实在难受,才从床上爬起来去倒水。
晕乎乎地推开房门,刘教授感觉门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他又使劲推了推,结果整个人都因为用力过猛,随着门跌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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