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沈衮只觉得夏札笑的清软,没有多想,现在却后悔之前去采购家具的时候,没有买张舒适的大床。
舒适的大双人床。
思绪收回,沈衮已经整理好了床铺。
他回到休息室外间,将沙发上的夏札抱去了床上。
夏札睡在沙发上的时候,小胖蛟就爬在沙发边上,呆愣愣地瞅着;等沈衮把夏札抱到里间床上,小胖蛟就连忙小步快倒腾自己的四只爪子,跟着他们一起去了里间,扒在床沿呆愣愣地瞅着。
灵蛟看看床上的夏札,又看看守在床边的沈衮。
它来回转了好几次脑袋,终于做好和沈衮说话的心理建设,它伸出小爪子指着夏札,歪头向沈衮发出询问:“叽?”
“他不舒服睡着了,你小点声。”
听到夏札不舒服,小胖蛟急了,在床边上头追尾巴团团转,可它焦急也无能为力,只有眼睛变得泪汪汪。手足无措半晌后,它小心翼翼探出前爪,想要触碰夏札的脸。
它的小爪子刚碰到夏札一点肌肤,还没来得及悲伤地掉下眼泪,就听沈衮低声说:“别碰脸。”
语气凶巴巴的。
小胖蛟顿时吓得一个哆嗦,赶紧收回了爪子。
沈衮说完,拿手背轻轻蹭了蹭夏札脸颊上被碰过的地方。
小胖蛟见状,将前爪探向夏札骨骼分明好看的左手,这次它还没有碰到,沈衮便出声了。
“别碰手。”
小胖蛟屈服于强大的邪恶势力,把视线转向了夏札的衣袖。
沈衮:“动手动脚,牢里到老。”
小胖蛟:“……qwq”
“叽!”
灵蛟冲他小声愤怒地叫了一声后,跃到床的另一侧,安安静静地盘在了夏札枕边。
一人一蛟谁也不再搭理谁。
次日。
沈衮在床前守了一天,夏札依旧不见转醒。
床榻上,夏札侧身睡得毫不设防,几缕柔软的发丝垂落,朦胧了他精致隽秀的面容。
凝视他安恬的睡颜,沈衮将他垂落的黑发拢在耳后,轻轻刮了下他软凉的侧脸,无奈地笑了笑,沉声自语:“哪里都睡得这么香沉,究竟谁才是小龙女,我把你偷走你都不知道。”
所以小龙女,赶快醒来吧。
自从夏札成为僵尸以来,就再也没有睡过觉——尽管这次与其说是睡觉,不如叫昏迷来的更合适。
夏札从昏沉中苏醒,在床上坐起身,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就在这时,他听到旁边响起一道惊喜的叫声
“叽!”
夏札侧身低下头,正好和几天来一直在他枕边筑窝的灵蛟四目相视。
“叽叽叽!”
小胖蛟见他确实醒了,高兴地手舞足蹈,边围着他转圈,边用夸张的肢体语言表示自己有多担心。
夏札这才回过神来,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揉了揉灵蛟的脑袋:“让你担心了,我已经没事了。”
“叽!”
略显匆忙的脚步声传来,夏札寻声看去,便见沈衮从二楼走了下来。
和夏札目光相接的刹那,沈衮不自觉放满了脚步。
夏札看着他,缓缓弯了眉眼,笑得粲然,眼中熠熠生辉。隔着几米的距离,沈衮却觉得他们从未如此接近。
似乎不需要过多言语,就已心念相通。
“还难受吗?”沈衮问。
“还好,只是一开始有些迷糊。”夏札继续说道,“你下来的时间刚刚好。”
沈衮走到床边,看了小胖蛟一眼:“在楼上就听到这蠢蛟突然‘叽叽’叫个不停,我就猜是你醒了。”
其实他本就分了一半神思在这里,时刻等着夏札苏醒。知道他醒来的瞬间,沈衮就处理好了手头的材料,匆匆下了楼。
夏札把灵蛟放在自己肩头,从床上下来,动了动躺久了有些僵直的腿,问沈衮:“先前是在楼上炼器吗?”
“嗯。”沈衮点头,“在处理寒蚕丝,浸泡时间足够,可以开始纺丝炼器了。”
“那我真是睡了很久。”
之前沈衮说,寒蚕丝要纺丝,需要先用天山初雪的雪水浸泡一周。
他们去西山之前,才刚刚将寒蚕丝浸入雪水里。如今自己醒来,寒蚕丝都可以炼制入器了。
他竟然无知无觉昏睡了六七日。
“是睡了很久,法器的炼制已经步入收尾。”沈衮说,“本来你一直沉睡不醒,我就打算把扇子炼成,等你醒了,能直接看到成品。”
也是一个惊喜。
但是夏札醒来,比什么都重要。
看出沈衮想要给自己惊喜,夏札笑说:“那我现在有这个荣幸,旁观沈天师为法器炼制进行完美收官吗?”
沈衮勾唇:“当然。”
他们两人便一起去了二楼炼器室。
灵蛟伏在夏札肩膀上,一起上了楼。它第一次来到二楼,对宽阔的不同寻常的空间,以及奇特的炼器室、炼丹室都充满好奇。
一入炼器室,夏札就感到一股扑面而来的热意。向里看去,炼器室正中央,青蓝色的火焰正熊熊燃着,火焰前方放着一块泛着莹白色泽的丝绸。
那丝绸还没有编织好,缺了一方边角。
沈衮解释:“把寒蚕丝纺成法器,和一般的纺织不一样,要把灵气去罗织。而且寒蚕丝很特殊,是极好的材料,处理不当却容易使法器废掉。这是冰属性的火焰,专门用来冶炼寒蚕丝,烧过之后再罗织,法器才不会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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