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一听,乐道:“还有别人啊,你再仔细看看?”
闻言,可秋仔细环顾四周。她这才注意到,房间里竟然还有两个人,就坐在包厢休息区的沙发上。
刚刚她竟一直没有发现。
其中,束发的男人瞧着年纪不大,面如冠玉风姿绰约,有着温雅且疏离于俗世的气质。而那名身形高挺的男人则剑眉星目不苟言笑,看起来十分眼熟……
灵光一现,可秋想起了沈衮是谁。
到底是曾经欣赏过的人,她心底一紧,稍稍松开了搂住齐丰茂的手臂,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复又贴近了齐丰茂,朝着沈衮媚笑:“这不是大学时候的校园风云人物吗,亲爱的,你什么时候和他联系上的呀?”说着,她又看向夏札,眼中闪烁着寻到优质猎物的光芒,问,“这位又是?”
沈衮侧了侧头,这是一个躲避的动作,
他语气冷然毫不客气:“别冲我笑。”
紧接着,沈衮发现可秋竟然用饱含兴致的眼光看着夏札,面色瞬间寒如冰霜。他站起身,一步上前,挡在夏札身前,隔绝了可秋令人厌恶的视线。
沈衮的双瞳令人不寒而栗,幽深莫测,似乎能勘破在场者的一切龌龊行径。隔着几米远,可秋仍旧从心底升腾起毛骨悚然的惊惧感。
威压无孔不入,无处遁形之感令她畏怯不已。
沈衮眼神冰冷,单刀直入:“把邪物拿出来。”
可秋霎时瞪大了双眼。
齐丰茂见沈衮直接摊牌,就知道自己也不用再装了。他立刻强硬地把自己的胳膊抽出来,并迅速往旁边躲了两三步。同一时间,老赵和姚丞也后退两步,眨眼间就远离了可秋。
可秋左右环视,没有错过齐丰茂和姚丞脸上憎恨与畏惧交错的神情。
情况不对!
可秋内心慌张,她右手搭在左手的尾戒上,缓缓摩挲,装傻充愣道:“什么邪物?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衮的视线锁定在那枚戒指上:“别装傻。”
可秋抿了抿嘴,想到什么,背过手去威胁说:“我都说了不知道,我没做什么惹到你的事吧?你再这样咄咄逼人,我就要喊非礼了!”
“呵。”沈衮冷笑。
可秋一阵悚然。
沈衮的态度轻蔑而不耐,让她觉得自己的威胁是如此的的苍白,毫无说服力。让任何人去分辨,都会得出沈衮对自己嫌弃甚至厌恶的结论。
她不可避免地回忆起了从前。
虽然她大学时期总对自己的追求者说心有所属,并说那个人便是隔壁院的院草,可其实她和沈衮从未打过照面。因为沈衮过于独来独往,从不在课堂以外的事上浪费任何时间,她对沈衮的所有了解,全都来自于学校论坛上的照片和猜测。
她所说的喜欢,一方面,是因为沈衮的优秀和俊毅有目共睹;另一方面,只是为了拒绝看不上眼的追求者罢了。
今天是两人第一次照面,沈衮不仅如传说中一样难以接近,还教人发憷。
可秋背在身后的手紧攥,因为发慌的缘故,手用力到泛白。
她嗫嚅片刻,转身就要朝门口跑去,脚步凌乱,嘴里胡乱说道:“都说了不知道你在讲什么,我累了我要回家!还有齐丰茂,恶作剧好玩吗?我要跟你分手!”
说完就跑到了门口。
下一秒,可秋便悲催地发现门竟然无法打开。她用力地敲门求助,却无人应答,她情绪渐渐有些奔溃。
可秋的无力反抗落在姚齐二人眼中。
能和沈衮上一所学校,就证明他们不是傻子。结合刚刚沈衮说让她交出邪物的话,两人一想便知——可秋是普通人,只是借助了某样东西才有了吸取阳气让人不举的能力。
这样一来,他们的畏惧感减少,憎恶感更深。
齐丰茂指着她手上的直接,对沈衮说:“她一直护着那个戒指,邪物就是那个戒指吧?!赶紧把她抓起来抢了那个戒指啊!”
沈衮不冷不热地看他一眼,齐丰茂立刻低头闭嘴,不敢再多话。
老赵给齐丰茂投去佩服的眼神,都到这时候了,还敢教沈衮做事,心真大啊。
听到齐丰茂提到戒指,可秋立刻护住左手,惶惶不安道:“抢劫是犯法的!”
沈衮缓缓道:“借用邪术伤天害理的人,跟人讲法律?”
可秋否认:“我没有!”
姚丞阴狠道:“不是你,我的身体怎么会出问题?”
“……你!”可秋气结,含糊其辞,“谁知道你身体有什么毛病……”
姚丞:“那齐丰茂呢?!如果我记得没错,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总说齐丰茂油腻身上有怪味,靠近他都觉得难受吧?以你的人品,既然背地里说了他那么多坏话,怎么就从来没提过他不行,不就是因为他阳痿是你造成的!”
可秋沉默,明白他们知道了真相。
另一边,齐丰茂听姚丞这么大声说自己阳痿,脸上十分挂不住,可因为沈衮刚刚的警告,他没敢出声反驳,只能默默受着。
然而很快他就平衡了,因为姚丞也在沈衮的眼神下闭了嘴。
齐丰茂心想:这就对了,大家都是卑微委托人,凭什么你能比我多说那么多废话?
不知何时,夏札从沈衮身后走出来。他总是不声不响恬淡从容,可没有人能忽略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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