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札好笑:“哪有不怕烫的。”
沈衮:“修炼到我这个程度就可以。”
夏札夸赞他:“不愧是沈老板。”
沈衮笑了一下,伸出自己的手,虚虚罩住夏札拿着手套的手,对他说:“你看,大小也不合适,手套我是按照你的尺寸织的。”
沈衮的手掌宽厚有力、骨节分明修长,虽然只是虚放在夏札手上,却能将夏札的手掌完全笼住。相距咫尺的距离,属于人类的体温裹挟着腾腾的热量,与夏札肌肤的冰冷温度在流窜的空气中交融。
渐渐,两人都沉默下来。
沈衮的手缓缓靠近,几乎要将夏札的手扣进掌中。
夏札指尖不自觉动了动。
两人如梦初醒,各自收回了手。
夏札笑笑:“不好意思,刚刚出神了。既然如此,谢谢你的手套。”
沈衮:“没事,不客气。”
就是可惜。
夏札问:“接下来该怎么做?炼制者可能不只寄出了这一样东西。”
因此,调查还要继续。
“先回家。”沈衮回答,“回去把戒指拆了。”
.
天师博物馆内。
灵蛟一见到夏札,就瞬间飞过来,围着他激动地叽叽叫。
“在家这么无聊吗?”
夏札边问,边摸摸揉揉它的尾巴。
灵蛟舒服地直在空中翻身打转,从喉咙里发出享受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地叫着:“叽叽……叽……叽叽叽!”
你们出去吃饭开心……还……不叫我!
夏札微怔。
如果不是听到灵蛟的询问,他都快忘记他们今天出门的目的是“在实践中体验现代聚会形式”,是应该吃喝玩乐才对。
“其实后来都在忙正事啊,”夏札捏捏灵蛟的尾巴,“有机会再带你一起出去玩。”
灵蛟:“叽叽!”
沈衮在桌上点了张黄纸,掏出盛放在透明袋子里的戒指,至于其上,然后随口评价灵蛟说:“整天不是吃就是睡不是睡就是玩,难怪越来越肥。”
两人日常互相嫌弃,小灵蛟已成条件反射,沈衮一张嘴它就准备冲过去一决雌雄。
可刚刚飞到桌边,灵蛟就忽然停住动作。它筷子一样长度的圆润身躯在空中僵硬了两三秒,然后凄厉地“叽”叫一声,砸在了桌面上,因为太胖的缘故还弹起来几次。
夏札赶紧上前查看情况,却见灵蛟正用它的两只肥爪子捂住鼻子,眉须全都抖动起来,在桌面上滚来滚去叽叽叫。
见夏札走近,它可怜兮兮抬起头,黑豆一样圆滚滚的眼睛里溢满了泪水,委屈的不行。
“怎么了?”夏札担忧道。
话音刚落,灵蛟猛地扑进他的怀中,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眯着眼露出惬意陶醉的表情。
夏札看向沈衮,略带疑惑。
沈衮说:“嫌臭,被熏到了。”
“熏到?”夏札将视线转向了桌子上摆放的戒指,“是因为这个吗?”
灵蛟捂着鼻子,在夏札怀里疯狂点头。
夏札将它的头按进怀中,抚摸片刻:“天地灵物与邪物相克,你还小,所以对邪物的气息异常敏感。”
“也不是小。”沈衮说,“就是弱鸡而已。”
小灵蛟蔫不拉几,也没心情吵架了,没过一会儿就跑到窗边自己的窝里抱着脑袋缩成一团。
确定灵蛟无碍后,夏札问:“不是说要把戒指拆了,该如何拆?需要帮助吗?”
“不用,很简单。”
沈衮说完,就去了趟楼上,下来时手里拿着一把锤头。
夏札好奇:“这是?”
沈衮:“溯源的工具罢了。”
接下来,夏札便眼睁睁看着沈衮用锤子和符火将戒指一点点凿成了粉末。
凿完后,沈衮又将粉末分成了几小堆,说:“我试着追踪戒指的炼制者,可对方有防备,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所以,我才想分解戒指,看看炼制手法。”讲到这里,他指着粉末对夏札继续解释,“虽然戒指只有这点大小,但却融合了一整副尸骨,尸骨在被消融之前要经过炮制,炼尸之后又加入了黑狗血、胎发等物,戒指才算完成。称得上是非常正统的阴邪法器。”
“炼尸……”夏札问,“自成一脉的手段吗?”
“嗯,操作对象不仅是尸体,还有人体器官,将之炼成法器乃至于容器,为炼制者所用。”沈衮说,“现在会炼尸的人极少,因为流传的方法不全、对炼制者的能力要求也高。”
夏札:“如此说来,似乎是个很厉害的人。”
“强不强不好说,但在反侦察发追踪这方面,是个高手。这枚戒指肯定被炼制者亲手触碰过,可我却看不到‘它’的因果。”沈衮沉眸,“能做到这一点,说明他是个常年东躲西藏的臭虫,习惯了藏匿自己。”
“东躲西藏的臭虫……”听到他的猜测,夏札皱眉,“会不会和先前扰乱灵眼的是同一个人?”
记得那时候,沈衮也有过同样的评价。
“有可能。同时出现两个躲开我追踪的人,几率不大。”
夏札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皱眉思索道:“既然如此会躲藏,被发现后应该很久不会再有新动作。”
这样一来,短时间内很难抓出这个人。
而且不知为何,他心绪难平,总觉得背后的人所谋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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