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行:“我小叔说行,他说那个活人傀儡的住所也交给我们处理就成。他还说……他还说……”
说到这里,陈明行嗫嚅半晌。
显然不是什么好话。
陈明义声音厚重,距离陈明行不愿,沈衮和夏札大概听到了他说的话——让他们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手不要伸得太长。
沈衮嗤道:“放心,只要你们能独立行走,我们只会乐得轻松。”
夹在中间的陈明行:“……”
沈衮按断了通话。
挂断电话后,夏札把楠城的名单发了过去。
沈衮把木箱收起来,对夏札说:“我们回去吧。”
夏札点头:“好。”
走到院子里,沈衮挥手往水窖的盖子贴了个缩小符箓,将其一并收进了木箱中。
夏札先是一愣,而后澄澈的眼神愈加柔软,心道:他还记得。
沈衮承诺他的事,从来不是说说而已。
两人返回的途中,沈衮抽空又给备注为“C”的号码打了个电话,不出意外还是忙音——怕不是马不停蹄粉碎了手机卡。
第122章 壹贰贰
不多时,沈衮和夏札两人回到了郭苍哲的住处。
在他们不在的时间里,刘胜可能对郭苍哲进行了深刻的思想教育,如今的郭苍哲颇有点改头换面——此时,他正满面白灰乖乖地坐在沙发上,手放在膝盖上腰背挺得笔直。
原本铺了满地的黄符都被清扫干净,茶几上的红烛、头发也一扫而空,连蜡油都擦得干干净净,锃光瓦亮。取而代之的,是墙边靠着的一大麻袋垃圾。
看见沈衮和夏札走进来,刘胜赶紧起身。
郭苍哲也跟着站起身。
“你们回来啦?”刘胜说。
“嗯。”沈衮点头,说话依旧单刀直入,“你们的气运被用了,阴修士的老巢没有发现储存的气运。”
刘胜听了一阵恍惚。
自己倒是无所谓,他主要是害怕父母和其他亲戚,因为少了这么一点点运道,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郭苍哲脸上也露出懊悔的神情。
“不用太担心。”夏札宽慰他们,“在家里摆上阴阳八卦福,气运会慢慢恢复,只是需要时间罢了。在这段时间里,只要随身携带符箓,就不会发生意外。”
郭苍哲问说:“那个……请问……大概需要多久?”
刘胜拍了他一下,让他闭嘴。
“四五个月。”沈衮淡声说,“赎罪吧。”
郭苍哲顿时泪如雨下,悔不当初。
刘胜对郭苍哲也是恨铁不成钢,他满是无奈地说:“这傻子,在你们走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学习的是邪术,不是正统天师手段。”
郭苍哲无地自容,羞愧地捂住了脸。
闻言,沈衮看向墙角的麻袋中露出来的头发,语气有些微的不屑:“正经天师谁玩这个?”
郭苍哲:“……”
沈衮没空照顾他的心情,他找出一叠符箓给了刘胜:“这是要随身携带的符箓,阴阳八卦福我手上没有,回去画完给你寄过去。”
刘胜赶紧接过符箓:“好的好的,谢谢!太麻烦你了。”
沈衮说:“把你地址给我。”
“噢对!”刘胜一拍脑袋,“不好意思,我脑子都快不够用了,我现在就把地址发你微信。”
把家里住址发给沈衮之后,刘胜问起这次的委托费。还记得来之前夏天师告诉他,绝对是他付得起的价格,所以他心中并不担忧。
刘胜是个敦厚却心细的人。
通过两次和沈衮、夏札二人的接触,他发现沈衮十分在意且尊重夏札的意见,可以说除了夏札,再没有其他人能让他温和耐心以待。他们说话的时候,沈衮总是时不时就看夏札几眼,眼底有掩饰不住的温情,一旦他的视线离开夏札,双眸就又会变成原本的凌厉和漠然,高深疏离不可捉摸。
或许沈衮本人都没有发现,他敞开心扉似乎只需要夏札的一个抬眼。
所以夏札给过的保证,沈衮一定不会食言。
但郭苍哲显然不知道这么多,一听到委托费,他就急冲冲地说:“这次的事是我惹出来的,我来承担一切责任!委托费也由我来出,跟我表哥没关系!”
他那个师父出一次手、卖一张符挣的钱,都够他表哥一年的存款了。这次自己捅出这么大的篓子,要买那么多符箓和阴阳八卦福,不得把他表哥弄破产?
一想到这个,郭苍哲心底更是悔恨交加:他表哥工作四年多就存了这点钱,还准备拿来和女朋友结婚呢,不能赔在这儿!
“行了行了。”刘胜看似生气实则心底稍加宽慰,“你知道错了就成,你哪儿来的钱?”
他一个没有稳定收入的大学生能承担什么责任,出什么委托费。
沈衮却说:“是该你担。”
刘胜愣了。
郭苍哲抹了一把脸,语气悲壮道:“说吧,要多少钱?”
沈衮:“先把你那师父给你的东西全交出来,然后给我写张欠条。”
郭苍哲闻言,转身跑进屋里,找他师父给他寄的东西。
他师父给他寄的东西,大部分都是用来练手的黄符、蜡烛等材料,成品法器只有两个——一个是用来转移气运的头发,现在就在麻袋里当垃圾一样装着;另一个是一幅据说可以增强法力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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