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颗心就跟锥子扎一样,左一下疼,右一下疼。难舍我漫长的单相思,不甘我对你这么多年的守候却只换来……朋友的身份。
你让我想开,我却不知怎么才能想得开。”
“当初你并不是没机会走,不一定非得入血凝宫,可你却义无反顾跟着我去了,白白受罪如此多年。
所以将来不论我身处何处,你我挚友如此,你的未来我聂欢多少会为你盘算一些。”
可终究,你的盘算里不是“我们”,而是朋友间的相帮……燕行眼里满是哀伤。
聂欢这样一说,倒是透漏了某些没直说的话。暗指燕世雄没死一事燕行其实从始至终是知道的,以燕世雄今日对燕行的眷念,当年定不至于毒到要把自己儿子往狼窝里送。
那厢薄凉一笑,想起多年前的那晚,终归是自己目睹了一切,也终归是吓得这么多年来噩梦不断,但他不论如何也不敢跟聂欢说出真想。
他爹当时绝不允许他跟聂欢入血凝宫,可他却执意要跟去。
不论如何,生也好死也罢,他愿意留在那等龙潭虎穴陪着此人,陪他度过无数个孤苦无依的日子。原因无他,就想跟他在一起,不论在哪里,舒心。
“你既然连这些都知道,就不想问点别的?”,燕行坦然道。
“事已至此,问之有何意义?问你为什么这么多年无所作为,却在数月前要联系你爹重出江湖,对叶澜双下手?问你为什么几次三番挑拨江湖人把矛头直指向叶澜双?问你为什么要悄悄放浓情和吴翼两人出来?”
第53章 相约
聂欢侧头,等着他回答。
燕行耸肩,轻轻一笑,“你是什么时候猜到是我的?”
他回:“还记得女鬼第一次出现那晚吗?我跟叶澜双在一间,你跟齐庆在一间。可前些时日我们入逍遥城联盟,那晚我与齐庆闲聊时,听他无意中提起,我才知道那天你不在他房里,他跟我说你是吃花酒去了。”
“你我相识这么多年,什么品性我还是知道一二的,你不会花酒。这几日我方想明白,你去妓院,无非是找人杀拓跋俊的人制造恐慌,好让我快些离开罢了。
你不止一次跟我说过你害怕,可方才见你杀燕世雄如此果断凌厉,又且是害怕的人能做到的?”,聂欢话落,回屋拿伞。
燕行想起那天早上,他问聂欢以后如何面对叶澜双,当时他那句“放弃呗”说得可真是坦然。
他埋头沉思半响才又沙哑道:“仅凭这些?这么些天,你既然心存疑虑,为何还跟我有说有笑。”
聂欢摇头,接着说:“当然还有,那次我与叶澜双等人被困在旗阵中好几日,与我们博弈的是个下棋高手。出阵后你恰巧赶来,浑身是伤,我问你去了何处,你说被拓跋俊父子所伤,但有人查过那几天你的行踪,你根本没遇到过他们父子。
燕家素来以旗艺闻名天下,我也曾见你下过旗,虽对象旗不甚了解,可对你的路数还记得一二。
后来经人提点,方反应过来当日步阵之人,是你。”
“是叶澜双查的我罢?从我跟你进澜双剑阁的第一天起,他看我的眼神就不对。”,燕行说得云淡风轻,好似整件事跟他毫无关系似的,“还知道些什么?一并说了罢”。
“那晚因为挑拨,武盟解散,我让你同花鸢先回客栈等我,你却没有,因为花鸢一直跟齐庆在一起。
你趁乱放了浓情和吴翼,助他们一路逃至淮水一带。你本来也不用亲自护送,因为那样很容易暴露,可还是那样做了。
叶澜双的人一直跟着你们,我想你是知道的,之前那么久你都如此隐蔽,为何这次,你要故意暴露自己?”
燕行独立良久不语,见聂欢台步欲走,他惊慌道:“我想让你对我多点关心,质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花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在我这里……可是你没有,那日我问你以后如何面对叶澜双,你一翻要跟他决裂的话说得那样狠,演得那般逼真。
我以为纵使你知道一切是我策划的又如何,那叶澜双可是跟你有血海深仇的人,我没有他罪孽深重,你便不会真的不管我……”
“可是你却没有,你嘴上对他恨之入骨,今日对峙却跟他眉来眼去、暗送秋波。甚至早就商量好了,如何让我爹心甘情愿说出自己的罪状……我真傻,也真恨。”,燕行侧目看来,满眼通红。
聂欢沉默许久,千想万想,想不到这场血雨腥风,兜兜转转,究其原因竟出自他这里。是情,也是债。
然他却没法回应燕行,毕竟心之所念,从来不在这里。
“你这恨从我还没踏步中原时就开始了吧,可那时我跟叶澜双没任何联系啊。”,聂欢狐疑问道。
燕行讽刺一笑,“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这么多年,你没联系他,不代表他没关注你的一举一动。血凝宫到处都是他的眼线,恐怕你吃了什么,跟什么人说过什么话,杀了几个人又救了几个人,他叶澜双都了如指掌。”
原来如此……他可真厉害,聂欢有些想他,扬嘴一笑。
“所以你便利用我的血海深仇,几次三番煽动众武林人士,要彻底毁了叶澜双,彻底断了他的盟主之路,叫他遗臭万年,再无立足之地。”,他转身盯着对方,直看进他眼底去。
燕行盯着雨发呆,眼神逃避,“当年尚且还无人知道我爹还活着,叶澜双虽不知道是哪方力量欲一统武林,他依然能单枪匹马一夜之间将我爹上万个死士斩于屠戮坑,以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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