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现在这种情况,说什么陆征河也觉得自己还可以,伤不碍事。
没办法,阮希只得指了指那一处空地,建议道:“我们去那里休息休息?”
天还没彻底亮,应该还有一段时间。
生物钟都差不多,已经有路人在打哈欠了。哈欠声有传染性,没一会儿,大家都接二连三地打起哈欠。之前随行剩下的七八号人也累得已经快睁不开眼睛了。
厉深身体素质强,说干脆大家一起原地休息半小时再继续出发,他负责站岗,有什么情况就吹哨。
于是其他人都坐下来,开始原地休息。
灯暗,阮希眯起眼,目光掠过丛林间,什么也看不清楚。人在黑暗中,除了视觉之外的感官总会特别灵敏。
过了二三十分钟,他动动鼻尖。
感觉有点不对劲。
阮希明显察觉到自己身上的温度在升高,像爬楼梯似的,越往上,气越短,与此同时,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反冲上脊梁骨。
这种感觉非常熟悉,在他身上曾经出现过。然后每次就……
完蛋……
不行,这种情况不能掉链子。
他果断把外套脱掉,寒意钻入骨髓,试图用冷风让自己清醒。傻站了一会儿,阮希呼吸越来越快,也知道这样不是办法,第一反应是想要去叫醒陆征河。
陆征河睡没睡着,他也不知道。
但阮希知道,自己不能再待在原地了,他要尽可能地转移注意力,去做一些别的事情。
于是,他猫着腰,咬住了“地狱守卫犬”,背着小雁翎刀,挪挪步伐,将目光投向了继续向前走的那条路。
“厉深……”
阮希蹲到厉深身前,并且在厉深惊醒后的下一秒猛地捂住他的嘴,悄声道:“我,阮希。”
厉深睁大眼,眼里还是几个大字:你又想干什么?!
阮希不得不说出实情:“……我有点状况,我好像发.情了。”
一听阮希这么说,厉深眼睛瞪得更大了,铜铃似的,还伴随小幅度挣扎。
阮希这回看懂了,厉深的意思是:那你捂我嘴巴干什么啊!
“你起来守着,”阮希尽可能压低音量,还是想骂他一句“傻逼”,“我去探探路,去吹吹风清醒清醒。”
“你自己去?”厉深一听这人又双叒要单独行动,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你要是被杀了怎么办?”
“你……”
能怎么办?
阮希耷拉下眼皮,又默默睁开,笑得特别乖:“那你就当没我这个不孝子。”
厉深:“……”
不管厉深说什么了,阮希觉得自己是一定不能再待在陆征河旁边。
原地发.情这种事,是他此刻在战场上身为一名战士(至少现在是),绝对不能允许发生的。他不能让自己的性别成为拖后腿的。
离开“小空地”,往前走了没十来米,豁然开朗。
他走到了maze城的中心。
看来这座城市的规模在逐渐缩小?面积比他想象中的小。
中心处有一座雕像,那是maze城人信奉的神灵。
这位神灵狮头人身,手持尖刀与战斧,脚下踩踏着魂灵,是一个不折不扣暴力狂形象。但那并不是终点。
当地人把杀戮的终结看作异乡人能平安走出迷宫。也就是说,只要能走出去,他们就会选择放过,而不是继续从终点那一面的竹林里出来追杀。
阮希没有过多地把注意力放在雕塑上,而是朝前小跑起来,手里紧握着□□。他气喘吁吁地跑了好一会儿,越跑越不对劲,感觉现在是走的横向路,是来到了迷宫的最东边,接下来应该往北的方向找路。
但是往北没有路,路全是往南的,又狭窄,又幽长。
走错了……
从还没有进入“小空地”时,他就走错了,正确的应该是那条让他犯选择困难症的路。
阮希退回maze城中心的雕塑边。
一停下来,他的注意力又全部落到了后脖颈。他感觉那里很烫了,在散发着一种使自己都迷醉的气息,像某种发酵的甜酿,黏稠地贴在耳廓,轻轻说着什么暧昧的语言。
身后有脚步声。
阮希强忍着脑袋里的混乱感,握紧□□,转身,却看见来路上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陆征河。
来都来了,那不如……
冲陆征河勾勾手指,阮希嘴角翘着,眼睛不适应黑暗,一眯一眯的:“过来。”
风是甜甜的,迷糊的。
它无力地吹。
拽着阮希往竹林边不容易被发现的隐匿之处送,陆征河呼吸变快,反手扳过阮希的肩膀,手指滑到他脖颈处,虎口收拢,往上抬。
阮希被迫仰着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面色憋得通红,已经感受不到有风吹过竹林间。
隔壁就是正在休息的人们。
这种情况怎么可以……
阮希不死心,还真就不相信身体的威力能大么大,死死咬着嘴唇,拨开外套的连帽,低下头,在露天下敞出自己比脖颈还脆弱的部位。
“我……你再咬我一下试试?”埋着脑袋,阮希拼命压低的嗓音变得发软。
“咬管用吗?好像不管用。”
陆征河耳语着,捂住他的嘴。阮希这人已经因为发.情而“烧”得理智所剩无几,讲话音量也很大,“放心,你别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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