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池被气昏了头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渐渐挺直腰背,眼中泛着奸笑“如此说来,这可是慕蔼尘自找的。”他朝手下吩咐道:“来人,立刻进宫将今日之事禀告皇上。”
来人还未请命,吴池又摆了摆手道:“罢了。此事还是本相亲自去,慕蔼尘……和老夫作对的下场,你马上就知道了。”
楚天阔二人辞别北辰与古澜,在追兵未到之时先行离开。暗色的夜空布满星光闪闪,倒为逃脱的二人增添了无尽的浪漫。
他们二人提前换上一套衣物,重新伪装一番。半夜三更,客栈城门皆以关闭。慕蔼尘拉起楚天阔的手,抬头看了看天色。“估计距离城门开启还有一个时辰。阿阔,到时我们离开陵阳,你想去哪儿都可以。”
楚天阔握紧慕蔼尘的手,一路以来,他都没有言语。心中是什么感觉他也解释不清,只觉得自己既无辜又无耻。眼前的男子是多么的光彩夺目,却因自己要逃离在外。楚天阔何尝不想与慕蔼尘找得一片桃花源,共度余生。
“小木木,值得吗?”楚天阔抬头看向慕蔼尘,他真的值得如此吗?
二人咫尺之间,四目相对。
慕蔼尘没有回答,俯身附上双唇。将所有的千言万语都化作深深一吻,无声无息。寂静的夜色弥漫着孤单,这份孤单被暖意所驱散。形只影单从不是谁人的代名词,只是尚未遇见。或许在某一年里的某一天,某一时刻下,两颗心早已深深沦陷。
楚天阔双手搂着慕蔼尘的脖颈,给他以回应。带着咸涩的泪痕,缓缓流过……
一吻天荒,慕蔼尘柔情的说道:“阿阔,功名利禄从来都不是我想要的。此前的我不知自己所想,在记忆中挣扎。现在对我而言此前的一切都是虚妄,如今有你一人足以。”
楚天阔身形稍稍停顿,不禁苦笑几声。自己菜鸟一个,还总妄想着行侠仗义,破获奇案。没成想,如今被诬陷成窃贼。连累小木木跟着自己逃亡……
楚天阔暗暗下定决心,一定会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小木木,你真傻!”二人身旁的大树被风吹动枝干沙沙作响,这颗已是将近百年的大树,在月光下树影婆娑,时不时掉落几片枯叶……
流年思静,岁月痕留。一黑一白两个身影,相互依偎着,静静享受着这份时光。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将亮,二人商议先出陵阳城。云龙珠一案,不会就此了结,真相也会在不久的将来,昭告天下还自己一份清白。
果不其然,萧胧月听闻此事勃然大怒。奋力将手中的奏折猛摔在地上。这楚天阔究竟是何许人也,能把自己精心培养的大臣哄骗的团团转。甚至不惜放下官职权重,胆敢劫持地牢。
“来人。”萧胧月一声令下,立刻出现几人听命。
“传朕口谕,慕蔼尘劫持要犯,罪不可赦。即日起,除却其天澜阁阁主一职。全力追捕,一定要将二人带到朕的面前。”
听其旨意,吴池露出胜利的笑。他的目的终于达到,慕蔼尘身败名裂,从此再无人与之作对。
云幻谷,清晨白雾弥漫,仿如仙境一般。地势高出东南,两侧山脉连绵不断。位于谷中高地,可纵观云山之景,美不胜收。晨珠泛着晶莹的光线,为将要干枯的小草带来一处生机。空气中淡淡的水汽袭来,让人神清气爽。可在在水汽之中,却散发着一丝血腥味。
谷中一处黑暗的房内,谷主肖昊天拿着鞭子抽打着面前的男子。男子身上的伤痕不计其数,被刀划开的皮肉向外翻开,鲜血未凝。头发散落,双眼无神。身体已经逐渐麻木,南烛叶用尽全力说道:“呸!有本事……你杀了我……”他说着朝肖昊天吐出一口掺杂着血迹的唾沫。
肖昊天瞪大眼睛,狠狠的朝南烛叶身上挥去。鞭痕落在身上,附在旧伤之上。南烛叶紧咬着牙,想用力挣扎却无力摆脱。
“将你杀死岂不是太便宜你了。嗯?南烛叶,你不是一直以来要找我报仇的吗?现在我就在你面前,来啊!来啊!”肖昊天挑衅般的靠近南烛叶,张开双臂摇晃着。
南烛叶听闻双鱼玉佩在肖昊天手中,这才孤身一人来云幻谷冒险。他对肖昊天恨之入骨,奈何自己身手不及,多年来被追杀逃亡在外,未能报仇。若双鱼玉佩被肖昊天拿去,助他练就绝世神功,到时不止自己无法报仇。整个江湖武林,甚至天下都要受他掌控。“不行……不行……”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肖昊天一把揪起南烛叶的头发,用力将他的脸抬起。手中一把匕首泛着银光,在他的脸上比比划划。“你师兄现在在何处?真是没有想到,幻魂散没能废他武功,跌落悬崖没能要他性命。如今,还能存活在世上。”
“你……你如何得知……我师兄之事?”南烛叶没有想到绯尘活着的消息能传到肖昊天耳中。究竟是从何处走漏风声?因师兄失忆,自己从未对他直接提起此事。南烛叶何尝不想让师兄回归江湖,重振云朔宫。可他能看出,此时的慕蔼尘已经不是当年的绯尘,他很快乐,对于这样的慕蔼尘,南烛叶不忍心破坏,更不想让他再沾染风雨。
肖昊天冷哼一声,高昂着头“绯尘,我能让他死一次就能让他死第二次。你不说他在哪,没有关系。我早就知晓他的身份,除掉他已是手到擒来。”肖昊天大笑几声,接着说道:“你还不知道吧!你的师兄也就是现在的天澜阁阁主,已经成为朝廷追捕的犯人,不知逃窜到何处?想想也真是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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