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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愿
    “妾见过正君,正君请喝茶。”宁鸾跪在下方,脸微红,端着一盏茶给坐在上位的姜柏,看起来有些紧张。姜柏脸上挂着得体的笑,接过茶抿了一口,搁下茶盏吩咐道“南风,扶宁侧夫起身。”宁鸾见姜柏喝了茶,冲姜柏绽出一个十分灿烂的笑容。
    奚越坐在下首暗暗翻了个白眼,终于如愿以偿了,怪不得笑这么开心。不过也对,这后宅里也没少听说不给侧夫脸面的正君,奉茶又如何,你能奉,我也能不接。区区一个侧夫,喝了这个茶是给你脸,不喝你又能如何,日后还不是得见了主君行礼。
    “哥哥,请喝茶。”宁鸾半蹲着给他端了盏茶,奚越就这样看着,未接也没说拒绝。许是举着有些累了,宁鸾抬头看了眼奚越,正好与他有些讥笑的眼神对上,他诧异地张了张嘴,奚越却笑容满面地接了茶后虚扶了他一把,“好弟弟,快起来快起来,弟弟今日打扮的如此好看,为兄方才光顾着看弟弟都有些走神了。”好似方才想为难他的不是他。
    “阿源,来,把我给嘉树弟弟准备的礼物拿过来。”奚越笑着招呼,阿源拿出来个檀木盒子,打开盒子一看,一支白玉簪子,一个玉冠,还有一枚玉佩。看成色这几件东西像是一块玉打出来的,倒是十分珍贵了。但一直以来他不喜自己也是真的,这倒有些迷惑了。
    他让十八收下礼物,姜柏赐了座后,瞬时间没人说话。他垂下眸子,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姜柏与奚越对视一眼,还是姜柏打破僵局,“倒是忘了,我这还有礼物给宁侧夫。南风。”
    宁鸾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枚和田玉佩,上雕刻着花生和红枣。他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羞红了脸,还没有同房呢,正君就送来这。姜柏看他飞上红霞的脸,笑道“当初檀郎进门的时候,我也送了他一枚相似的玉佩,如今昭儿都会走路了。你也要好好努力,争取多给咱们卫家生两个孩儿。”
    宁鸾玩味的偷偷瞥了一眼奚越,见奚越投过来的眼神含着警告。他收回视线红着脸点头,坐了没多大会。姜柏就散了这个处处充满着尴尬的小聚会。奚越扭着头看向外头,见他人影不见了,才开口道“这宁鸾果然得他父君宠爱,那九十八抬嫁妆不说,连身边的侍从都身手不凡,这是怕在咱们府上受气么?”
    姜柏端起了茶喝了口,淡声道“会撒娇的孩子有糖吃,他既不占长也不占幼,如何能得到大人的关注呢。都有自己的法子的。”
    陆爹爹将宁鸾送到他的小院中,恭敬道“郎君歇着吧,您的嫁妆全都抬过来了,我命人放在了仓库里。您可以点点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少的。”宁鸾笑着握住他的手,佯怒道“听说陆叔原先是照顾妻主的,我怎么会怀疑您。多谢您给我带路,回头请您吃茶。”说罢从腰间解下了荷包给他,陆爹爹推脱不要,“郎君不必如此客气,这都是娘子吩咐好的。”宁鸾听话也不强迫,笑道,“那好。十八,送送陆叔。”
    十八回来的时候见宁鸾正拿着姜柏送的玉佩把玩,他语气飘忽,嘴角勾着不怀好意地笑“十八,你说正君知道哥哥是在同阿珃婚前就有孕了吗…”站在一旁的十八???合着您当时闹着要嫁给卫大人,是想将她后院的水搅浑??可他不敢对他主子这般说,只好小声道“估计不知道,您也不要说。要是卫大人知道了…”
    “本来就不会说的,我再分不清,也知道若是真的被正君知道了,阿珃定是会恼我,奚越更是不会放过我。”宁鸾把玉佩拍在小几上语气怅然。
    十八见他开始发呆,他不明白,他们郎君明明出身高贵,却宁愿忤逆郡王被禁足也要嫁给卫娘子。他知道卫大人长的是好看,又有学问,可是若是嫁她成为正夫也就算了,还偏偏是侧夫,更重要的是郎君的表兄奚郎君已经嫁给卫大人做侧夫了。
    他想起那日郎君晚归,明明刚开始父子二人还十分融洽,郎君甚至说要相看人家。他成日里陪在郎君身边,知道这是又被卫大人拒绝了,伤了心。可郡王觉得这是郎君重新开始的好机会,当时就数出来好几家未婚适龄娘子让郎君挑。郎君当时的脸色就变了,他没想到只是他的一句气话,郡王就上了心。
    第二日郡王就送了好些画像过来,他偷偷看了几张,长得都还不错。那若是同卫大人相比,自是相形见绌了。正当他将几位娘子比较看能不能挑出来一位能同他们郎君相匹配的。正当他实则专心当个木头人,暗地里正在为他们郎君操心时。他们郎君不知道怎么了,冲去主院,直接告诉郡王说他就要嫁给卫大人。
    当时大娘子与夫婿都在,郡王即使再疼爱郎君,做出如此不妥当之事,若再继续纵容家风何在。然后他们就被关了禁闭,他们郎君也知道自己做的过了,安生地在屋里呆了一天。到了第二日他就呆不住了,他站在一旁听他们郎君拍着桌子说“我看谁敢拦着我进她的门,上他的床!”他恨不得想把耳朵堵上,他做错了什么事要在这里听他们郎君说这起子话,这是未婚郎君该说的话吗。
    有十七在外头放哨,他们偷溜了出去。原本郎君不想他跟着的,可是他怕若是他不跟着他再直接到陛下面前说他要嫁给卫大人,那可就真的糟了。还是跟着吧,结果郎君只是去了成山同一群贵公子跑马,哦对,卫大人的幼弟也在。他们回去之后正好碰到郡王院子里的爹爹,他作为侍从,不规劝主子自然是要罚的。他就是担心他们郎君会不会受重罚,应该不会吧,郡王那般疼郎君。他挨打的时候还想着这回事。
    在家被关了几天,郎君出不去,他也能养养伤。结果他一个没看住郎君又不见了,应该是去找卫大人了吧。找她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被拒绝,回来伤心垂泪。他挠了挠屁股上有些结痂的伤口,有些痒。
    结果郎君回来的时候看起来有些高兴,他作为一个合格的,不管是从前的暗卫还是如今的侍从,都是不会主动问主子的事的。然后又过了几天,他伤好的差不多了,正在院中练剑,就听树上传来十七的声音说卫大人的母亲,来提亲了。
    他内心满是疑问,可是最基本的暗卫要求就是死人脸,他收了剑,准备去郎君的院子里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他过去的时候他们郎君正在看书,听到他说这个消息他们郎君好像没有很惊讶,只是笑。后面两叁个月他们郎君一改往日的跳脱,开始变得稳重了,去堵卫大人的频率也减少了许多。但是他知道他们郎君是极开心的,他好几次都见到他偷偷地笑。
    唉,只要他们郎君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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