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老公……老公今晚给我做什么吃?”
“是旁边的豆腐?我想吃男神的豆腐!”
“喂这主播戴着口罩呢,你们就一个一个叫什么老公老婆?万一是个丑男呢?”这一看就是位男士发言。
马上有粉丝叫着:“这个身材,这个声音,这双眼睛,这眼睫毛的长度,这双手……不看下半张脸也苏死了好吗?!”
花荼十分“高冷”,完全没有招呼粉丝,也没有废话介绍今天的主题,直接开始制作。
豆腐是那种小盒的嫩豆腐,花荼把盒子划开,把豆腐的表面修平整。
随后他取出一块布条,把眼睛蒙上。
弹幕开始疯了。
“什么??蒙眼?!!男神小心手!”
“哇,这是直播啊,没有犯错机会,可别翻车了。”
“我居然在直播看人切豆腐??”
花荼直接开始入刀切着。
淋过水的刀刃在豆腐里干净利索地切过,一刀挨着一刀不停落下。
花荼切得极快,同时很有节奏,每过六刀调整一下手势,跟着刀来移动着手的位置。
一块豆腐被细细密密绵绵地切过了一遍,豆腐的形状逐渐塌了下来。
“卧槽,这节奏感,切得太解压了吧?”
“这得多少刀啊?有人数着吗?”
“单身多少年的手速?如果不是在看直播,我以为开了几倍速呢。”
因为看不见,一切全凭手感,花荼很快切过一遍,用手摸着把豆腐推成斜着的,继续开始切丝。
随着哒哒哒的声音响过,豆腐逐渐塌了下去,不再是完整的形状,而是变成了一滩豆腐的“泥”。
有人开始表示担忧,还有误入直播间的人不明所以。
“切了吗?这是剁成泥了吧?”
“架势是挺帅的,速度也不错,可是这成品真是不敢恭维。”
花荼很快用刀把那块豆腐切完。
他淡然解开了蒙着眼睛的布条,随后用刀把那一团“豆腐泥”铲起来,放入了一旁的一盆清水。
豆腐丝还是黏在一起的。
有人幸灾乐祸:“果然是翻车了!”
“哈哈,这是切成豆浆了吧。”
那几条唱衰的弹幕刚发完,花荼用手指轻轻一划,水面波动,那些豆腐就忽然散开来了。
一根一根洁白的豆腐,细如发丝,根根分明,在水中慢慢绽放开来。
豆腐丝千丝万缕,像是细细的白线,完全数不过来。
这样的豆腐才能够和高汤的味道最好融合,入口即化。
弹幕再次疯狂了。
“跪了,太好看了吧。谁不叫声大佬!”
“直播蒙眼切豆腐丝?原来是真牛逼!”
“这居然是蒙着眼睛切的??看傻了我,人类的极限究竟是在哪里?”
“中华美食博大精深!”
直播间里的礼物迅速刷着,很快还上了打赏榜。
花荼看到了一条弹幕:“这得练习多少年?”
他带着口罩自己算了一下,正式的九年,连小时候的练习都算上的话,有十几年了。
三教九流都有自己的行业规矩,厨师这一行规矩很多,分类庞杂,名头也很多。
花荼那些年做过给热菜厨师做下手的打荷,负责普工和清洁的地哩,负责面点的白案,负责热菜的红案。
他做过时间最久的就是切菜工,也就是被叫做墩子或者是砧板的职位。
花荼没有正式拜过什么师傅,而是一点一点在厨房里慢慢看,偷偷学,刻苦练。
遇到好心的厨子,可能会点拨上一两句。
他自己用心记下来,再进行总结。
花荼认真又不服输,一次一次从最底层网上爬。
他做打荷做到了“头荷”,墩子被到了“头墩”,红案做到了“红锅”,还做过“掌勺”。
各个职位都做过,技术才足够全面,就这么常年累月,终于有了一身本事。
每次他要离职,老板都会加薪挽留他,而他走得毫不留恋。
因为花荼明确地知道自己想要些什么,要去做些什么。
现在他做的,是最为综合,也是最为考验技术的私厨。
他有充足的时间,可以研究还原一些菜品。
而这,也只是他职业规划的一个部分……
花荼没做什么解释,也没做收场,毫不留恋洗了洗手,关了直播。
短短时间,账户里多了上万的打赏。
花荼终于歇下来,随手刷着朋友圈,看了几条,他划着屏幕的手指一顿,读着手机上的一条信息:
“【转票】啊啊啊!我买了FLY乐队15年纪念演唱会的票,今晚八点,可是突发特殊情况,晚上去不了!朋友圈有没有乐于助人的兄弟姐妹,收了两张票去?救急如救火,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阿门!救苦救难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上帝保佑好心人!”
这个人用了好多的形容词,让人难以忽略掉。
下面还配了两张票的图,以及演唱会的信息,FLY乐队的宣传照。
花荼仔细看了一下,发转票信息的是慕颂之的秘书,乐舒云。
那是FLY的票啊,原来他们来了忻城了……
这么多年来,花荼一直忙于工作,并没有多少时间去关注这些娱乐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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