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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鹤先生。”烛台切光忠有些无奈。
    同为伊达家的刀,烛台切光忠虽然视鹤丸国永为前辈,但也不得不承认白毛太刀的性格有时候确实很令人困恼。此时看着青年的样子,烛台切光忠就知道他绝对在打着什么鬼主意,然而这振将惊吓视为平生乐趣的太刀又绝对不可能告诉自己他在想什么,那么……自己到时候就做个夸张一点的表情来哄哄他好了。
    烛台切光忠努力忽视掉鹤丸国永投注在自己身上的兴致勃勃的目光,转头时又不经意地瞥见了坐在另一边、满脸都写着离我远点的大俱利伽罗,瞬间就觉得自己左右两肩各压下了一个沉重的担子来。
    一边是跳脱的长辈,一边是叛逆的儿子(不是),加在一起实在是令人头痛。烛台切光忠叹了口气,一边腹诽一边忍不住的想到:要是鹤先生和伽罗酱能综合一下就好了。
    所以说还是贞酱最好啊!
    只可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机会再见到贞酱。
    黑发太刀压下叹气的冲动,望向远处的目光也有一瞬间的恍惚,但很快,修复室的门就被推开,歌仙兼定站在门边十分恭谨地弯腰行了个礼,才转过身来冲烛台切光忠招了招手,神色看起来倒是非常轻松。
    烛台切光忠站起身,又特意掸了掸并没有灰尘的衣服,只是还没等他迈出步子,一道白色的影子就先一步窜了进去。
    “喂!”烛台切光忠眉峰一挑,连忙跟上,但等他进入和室时,鹤丸国永已经盘膝端坐在了审神者的对面。不知是不是光线变换的原因,白发太刀的神情看上去竟有一瞬间的莫测和凛然,但还未等烛台切仔细去看,鹤丸国永就又恢复了漫不经心的笑容,身体向前一摊就趴在了桌子上,耍赖道:“啊呀啊呀,真的不能给我看看吗?我可是连续吃了几天的冷饭团,感觉已经吃出轻伤啦!”
    “并没有吧?”织田作冷静的推了推他。吃东西当然不可能吃出轻伤来,不过冷饭团倒确实是真的。
    因为曾经被焚毁过,一期一振不喜欢火,做出来的自然是冷食,织田作也跟着吃了两顿。除了不得不应酬的交际餐外,织田作不讨厌任何食物,但内心对于超辣咖喱的渴望还是在攀升的。
    “嗯嗯!所以晚上要不要吃顿大餐?”鹤丸国永的眼眸亮了亮,兴致勃勃地向审神者推荐道:“难得大家都聚在一起了,就庆祝一下嘛!而且别看光坊这个样子,他可是很会做饭的哦~”
    ‘这个样子’是哪个样子啊?说得好像很见不得人一样!
    烛台切光忠额角一跳,几秒钟后,他面带微笑的向织田作欠了欠身,随后强行拎起扑腾不休的白色团子,将人扔出了房间。
    ☆、9
    “请您不要见怪。”高大的黑发青年掩好门,重新端端正正地跪坐下来。烛台切光忠微敛着眼眸,他先是解下本体双手奉上,随后才挺直脊背望向审神者,轻声解释道:“鹤先生只是有些担心物吉。”
    “物吉?”织田作愣了下,随后了然道:“他们是朋友啊。”
    烛台切光忠没有反驳,算是认下了这种说法。刀剑们都曾侍奉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主公,也有许多刀剑在不同的豪族与大名间流传,所以刀剑彼此之间都会有些渊源。
    就像他与大俱利伽罗以及鹤丸国永都曾属于伊达家、就像一期一振和藤四郎短刀们,甚至就连陆奥守吉行和新选组的刀们在一起时总会打架也都是渊源颇深的一种,但物吉贞宗却是个特例,胁差少年在本丸中并没有太过相熟的刀剑,唯一关系算是不错的,就是和谁都能玩笑打闹的鹤丸国永了。
    也是因此,鹤先生才会对少年格外上心吧。
    他正在尝试着、想要成为少年的依靠。
    烛台切光忠的心情有些复杂。
    事实上,不止是他,大家对于物吉的感情都十分复杂。
    刀剑们自被锻造出来的那刻起就承载着剿灭敌人和保护主人的使命。无论是被珍藏、被爱护、还是被丢弃、被损毁,刀剑付丧神的样貌、言行和习惯依然或多或少的留存着主人的刻印。他们的灵魂中似乎天然带有对于主人的忠诚和依恋,所以即使本丸的前主人一心追求稀有刀剑,对于他们这些普通刀剑基本连看都不看几眼就放置在一边,他们也依然是尊敬那位主人的。
    对于一些经历坎坷的刀剑而言,轻易就能得到主人偏爱又喜欢把“幸运”挂在嘴边的物吉贞宗看起来或许有些傲慢。
    在有了人类的形体与情感后,寂寞、失落与嫉妒也无师自通,但相应的,大家也并非不能体谅胁差少年所承受的压力。
    前任审神者在偶然锻造出物吉贞宗,又紧接着锻造出鹤丸国永和一期一振之后就异常坚信物吉贞宗真的可以给他带来幸运和稀有刀剑,一段时间内对于胁差少年格外爱重,原本日课的时间也越来越多的投入到了锻刀上去,但随着本丸的资源逐渐消耗,锻造出的却一直是些普通刀剑,审神者的性格产生了一些变化,胁差少年也变得愈发消沉。
    烛台切光忠一直觉得他其实是可以理解物吉贞宗的——如果不是审神者在和少年出门时遇袭身亡而少年却偏偏活了下来的话。
    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他们的主人。即使理智上明白这一切都不是物吉贞宗的错,但内心却依然会控制不住的失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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