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卓瞧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长刀,不见匕首,便知道黛玉随身带着了,却丝毫没觉得洞房花烛夜,妻子带匕首入洞房有什么不好。笑道:“女孩子警惕心高一些是好事。”
说完,便背过身去开始解腰带。
黛玉瞧着司徒卓这个动作,愣了一下,在后世也见过男兵穿背心训练,没什么好害羞的。但是现在这个洞房红烛的氛围,一个俊美挺拔的男人当着自己的面脱衣裳,再是不害羞如黛玉,也忍不住脸红了一下。
结果只见司徒卓脱下外衫之后,身上还裹着一层毛皮。难怪黛玉觉得今日司徒卓瞧着更加壮硕了一些,黛玉还以为是穿着喜服的原因。
司徒卓从身上解下两圈毛皮,不仅如此,腿上还各裹了一层。然后司徒卓及其利落的将这些毛皮铺在地上,再从柜子里拿出被褥铺上,道:“狗皮防潮性能很好,可当防潮垫使用。我在这上面对付几晚不会伤身。睡吧。”
说完,司徒卓自己穿着中衣躺上去了。
黛玉突然道:“你穿这许多在外头喝喜酒,不热么?”
司徒卓道:“你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今天变笨了?这玩意儿谁会穿一整天,我提前放在沐浴房,刚才更衣的时候夹带进来的。”
黛玉穿回来后还是头一回被人说了笨,不过这名义丈夫挺讲信用的一个人,黛玉也不生气,道:“先睡吧,晚安。”
自己只脱了外面的喜服,便合衣往床上一趟,很快便入睡了。上辈子只活了十几岁,就失了大半辈子的眠,这辈子黛玉倒是睡眠极好。
次日早起,侍女在外面敲门,司徒卓翻身起来,利落的将地铺收拾好。黛玉就坐在床上瞧司徒卓利落的动作,越发肯定司徒卓也是部队出身,除了司徒卓平日的动作习惯极为利落挺拔外,还因为这种打包被服的手法黛玉太熟悉不过了。
收拾好之后,司徒卓将包袱往顶上一格柜子里一塞,又霹开一根手臂粗的红烛,里头藏着个小瓶子,瓶子里头是鲜血,因有烛火的温度,现在还没凝固。司徒卓将鲜血涂抹在床单上。然后还将床上被褥全都揉皱了。黛玉睡相好,就是睡了一夜起来,那床铺也一点不像洞房过的样子,现在这样逼真多了。
黛玉默默的看着司徒卓做完这一切,觉得还挺周到。
喜嬷嬷高高兴兴的过来瞧了床单,又满面高兴的说了一番恭喜的话,才退出去,又命丫鬟打水进来。司徒卓让丫鬟放下热水就出去了。
黛玉身上一点痕迹都没有,若是让丫鬟伺候,现场做得再逼真都得穿帮。
应付过洞房花烛夜,二人入宫谢恩。先是拜见了太宗皇帝,又去向太子夫妇请安。皇上和太子都各自给了赏赐,林清还另嘱咐了一番夫妻要和睦的话,这才算过了成亲这一关。
三日之后黛玉回门,贾敏见黛玉脸上笑意盈盈的,自是高兴。圣旨赐婚推脱不得,也和离不得,贾敏自是乐见小夫妻和睦。
和睦是真和睦,夫妻是假夫妻。黛玉笑意盈盈倒不是演出来的,黛玉是真挺满意这桩婚事的。至少不会未成年就过夫妻生活,其实那样对女方健康伤害挺大的。再说,没有避孕措施的年代,若是怀孕,骨盆还没发育完全就要生孩子,难产的风险也高。
这样的协议婚姻多好,方方面面都好。
黛玉的婚后生活在一王府的下人看来,也很奇葩。王爷成婚之后,就将名下产业交给王妃打理,但是王妃只看了一眼账本,召见了两回管家,连管事都没换,但是也没人能糊弄住这位王妃。
然后王妃平日的生活就是读书写字,舞刀弄棍。而且人家劳逸结合,间隔着来。
王府的长史、宫人等都心中犯嘀咕,这林家世代书香,怎么尚书府养出这么个姑娘,莫不是遗传了外祖父荣国公的血统吧。当然,王府有王府的规矩,就是下人们心中犯嘀咕,倒也没人嚼舌。
更叫人觉得奇葩的是王爷,王爷非但不会觉得这位新王妃不够贞静,王妃练武,王爷还陪着喂招。那虎虎生风的,哎哟,是真打。若不是两人点到即止,没受过伤,光看人家出拳出腿那个力度、速度,不知道的还以为王爷和王妃天天在家打架呢。
司徒卓婚后一月,便入了六部行走。一般来说,非储君不能入吏部,若是不就藩守边,非储君也不入兵部。但是这次太宗皇帝直接指了让司徒卓去兵部历练。
水澜那个梦语焉不详的,太宗皇帝只知道明年,西海沿子就要起战事,但是为什么生出的摩擦,水澜那丫头又说不明白。太宗皇帝只好当即将有战事来防范此事,连派往西北的斥候都比往年多了几倍。
司徒卓入兵部之后,心里没底,跟黛玉商议说:“玉儿,你说皇祖父会指哪块封地给我们?”
司徒卓没底是因为他是穿越者,原著前八十回和后四十回有诸多矛盾之处,探春到底到哪里和亲,司徒卓也只是猜测。但是黛玉作为重生者,还是清楚的,道:“西北吧。”
司徒卓点头道:“你向来料事比我准,那大概率是西北了。现在北疆和山海关换了守将,粤海有史鼎,当是无妨的,唯有西北乃是南安王,还是以前九皇子的人,只怕皇祖父不能放心。”
黛玉道:“其实我觉得,沿海比之西北更需要防范。”
司徒卓正色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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