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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德华一见爱丽丝,震惊得两眼一阵阵发黑,好长时间说不出话,最后是梅奇拉了下他的衣角,提醒了他,他才激动地去抱住失而复得的女儿。
    爱丽丝全程比较平静,等到被抱住的时候,她冷静地对旁人说道:“你们都可以离开吗?只留我和我父王,我有些话想对父王说。”
    仆人很快撤走,全身僵硬的奥德里奇也被梅奇拉走了,终于只剩下父女二人的时候,爱丽丝拍了拍这位高大老父亲的背,反而像大人对小孩一样说道:“爸爸,放开我吧。”
    “爸爸?”爱德华发怔地重复了下,连忙说道,“爱丽丝,你听我解释,我、我、我没有真的抛弃你,我是想锻炼你的品格,才假装贬你出宫,我还是你的父王,你是我的唯一的女儿。”
    他心中满是对爱丽丝的爱意与愧疚,可是一出口干巴巴的,毫无感染力。
    “我知道,”爱丽丝打断,眼睛毫无情绪,死气沉沉的,“我见你身体不好所以过来看你,不然真的不想再出现在您面前了。”
    “父王对不起你。”爱德华只能干涩道,“以后我不逼你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说的是真的吗?”爱丽丝无动于衷地说道。
    “当然。”爱德华鼻头一酸,无法接受女儿此刻的疏离与安静,悔恨地重重点了点头。
    她可以提要求了,爱丽丝盯了爱德华很久,却没有提她真正想要的要求,而是说道:“我想做的第一件事,回家见母后,我想她了。”
    她闭了闭眼,像是心已经飞到了旧梦的世界,尾音里总算温暖了些,却是对着死去的母亲的温暖。
    爱德华眼泪立刻下来了,苦涩地点头:“好,好,好。”
    他内疚极了,此刻不管是爱丽丝提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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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章
    爱丽丝撇开眼听了他抽噎声好几分钟,走神了片刻,才恢复精神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你别哭了,认真听,奥德里奇喜欢我,想和我在一起。”
    爱德华伤感的情绪顿住,迟疑地看向了爱丽丝。
    他当然知道奥德里奇想要和爱丽丝在一起,而且他也曾经同意这门亲事,甚至是简单地主持了一场爱丽丝也不知道的婚礼……
    “爱丽丝,奥德里奇对你好吗?那个叫花子……父王不是随便拉个人和你结婚的,我怎么能舍得呢,那个叫花子的真实身份你知道吗?”爱德华迫切想知道女儿有没有受到委屈,但说了一句,联想到之前对女儿的伤害,更想先表明自己当初并没有那么过分,于是立刻坦白。
    奥德里奇一直渴望瞒着的事情,就这样简单地在父女二人面前摊开了。
    “我知道,他是奥德里奇,他演技不够好,我后面就知道了,但是因为这件事太奇怪,我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往那方面想,于是被蒙在鼓里很久,被他……或者说被你们的计划折磨得快崩溃了。”爱丽丝尽力想稳定情绪,然而说到这点,还是压抑不住内心强烈的不满,“父王,你至于这样对我吗?把我打击到爬不起来的样子,再让人伸手救我,好让我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妻子。
    这是在培养奴隶,我差点就成为奥德里奇的奴隶了,我不知道我如果真的成为奴隶后,如果我和他真的在一起的婚姻生活是怎么样,但我很确定,我要听他的话,这太窒息了。
    所以我一直没有告诉他我知道他就是那个叫花子,因为我不想和他在一起,这种听从别人的人生没有意义。”
    她长篇大论地宣泄自己的情绪,可是那股郁气实在太多,说到后面她忍不住瞪人了。不过她太气了,看了她父王那副震惊的蠢样更生气,就瞪地板。
    哇,她怎么会有这么蠢的父亲,把亲生女儿弄成奴隶样送给别人,蠢死了,气死她了。
    爱德华听到奴隶这个话的时候,又是认知被重新塑造了一遍,他艰难地看着明显气得憋火的女儿,挫败道:“父王错了,父王没有想到这点。”
    “我不想成为别人的奴隶。”爱丽丝冷冰冰地说道。
    “别怕,父王真的知道错了,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的。”爱德华保证道。
    爱丽丝又说:“我不想和奥德里奇在一起。”
    爱德华当然也不想有虐待人的嫌疑的奥德里奇成为他的女婿,但涉及国与国……他咬了咬牙,道:“放心,父王想办法。”
    爱丽丝故意得寸进尺,说道:“我也不想和谁结婚了。”
    爱德华闭了闭眼,仪态耷拉了下,显得更苍老了些。
    他知道的,虽然心中无限渴望女儿有个伴,但既然在祈求神明时说过满足她,让她快乐,那便满足吧。
    “好,不结就不结吧。父王和你弟弟养你。”他宽容道。
    爱丽丝的嘴角总算是轻微地满意地勾了勾,因为终于看到爱德华的改变不是说说而已。
    她更加坦露自己了:“但我还是想要体验喜欢的感觉,我羡慕父王和母后的爱情,不想没有喜欢别人的可能性。所以……所以我想试试像男人一样,在外面找人恋爱,这个不行就试试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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