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德尔现在也觉得自己的解释过于烂了。
他们顺着木楼梯从客房走到前厅——作为一个出名的地方,破釜酒吧的装潢实在过于破烂,又小又黑。
酒吧的老板也叫汤姆,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只比玛丽打上一点,长得不高又驼着背,不过为人不错,这也是这里成为一个多数人逗留的酒吧的原因之一。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这里什么人都有。
侏儒、鬼怪、妖精甚至母夜叉。
但调查来客的身份不是他们的主要目的——
“要来一杯吗?”汤姆冲玛丽招了招手,“你和旁边那个男孩。”
“来点我经常点的,还有冰球威士忌,谢谢你了,汤姆!”玛丽回应着,又问里德尔:“你要什么?他这里的餐品还蛮好吃的。”
里德尔无论是因为这个酒吧老板称呼他为“男孩”,还是因为玛丽叫他“汤姆”,都让他心情万分郁结。
酒吧老板轻轻甩了一下魔杖,几盘颜色艳丽的食品就从后厨飞到了他们所坐的桌上。
被施了漂浮咒的酒杯慢悠悠地最后上来,一块冰在威士忌里自动滚成了圆形。
“我可以给你偷偷喝一点。”玛丽跟他开玩笑,“浓度高一点的酒还是不适合未成年人。”
“你是觉得我会觉得这个好笑吗?”里德尔冷哼一声,低头专心吃晚饭不理她。
“我只是想活跃一下氛围,”玛丽抿了一口酒,把杯子放在一旁,“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总是闷闷不乐,我想找到一个我们都感兴趣的话题,就算我把报纸读遍了,你也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而里德尔的回应只是深处手指敲了敲桌面,“吃你的。”
玛丽不满地叹了口气,拿起叉子开始搅拌食物,又听见对面传来他清冽的声音:“……魁地奇?”
“原来你喜欢魁地奇是吗?”玛丽的眼睛笑的像月牙状的弯角,“我也喜欢魁地奇!”
“一般。”里德尔后悔抛出这么个话题了。
“在我一年级的时候,我的愿望就是进校队了!”她的绿眸盈盈,在昏暗的小酒吧里也显得明亮,“可是我之后根本没有机会去接触魁地奇,我太忙了!”
“赫奇帕奇的校队。”里德尔轻蔑一笑,“你们学院还需要选拔?不是每次随便从观众席抽几个上场吗?”
“哦,汤姆,你这也太恶毒了,我们当然也想拿冠军啦,只是更享受快乐罢了。”玛丽哼了一声,“而且,我三年级的时候,赫奇帕奇可是赢过斯莱特林的,还是两次!”
里德尔哦了一声,“那真是……”他将熏肉送进嘴里,细嚼慢咽之后才开口,“刮目相看。”
“你就讽刺别人吧,要我看,你自己都不会打魁地奇。”玛丽翻了个白眼。
“别妄做断言,玛丽。”
“这么说你就是会打了?那太好了,开学我们就去打!我可以跟校队借一套简易的训练装置,你可以见识一下到底是斯莱特林厉害一些还是赫奇帕奇更胜一筹。”她自信满满地拍着胸脯,举起酒杯猛灌一口,又因为酒水的辛辣呛得咳嗽不止。
“那你会失望的。”里德尔发自内心觉得她好笑,一只胳膊置在桌面,另一只手捏着餐叉摇晃着,又插/入一块菜品中,低头等待着她的反对。
可那些预想的异议并没有到来,他发现玛丽有些醉了,她只是表情无辜地坐在对面,眼中的光全部汇聚在他身上。
紧接着,他看到玛丽站了起来,慢腾腾的、步履轻飘地挪到里德尔身旁,双手拟作喇叭状,靠近他的耳朵,悄悄说:“不可能。”
里德尔下意识地缩了一下,没人注意到他耳根泛红。
他垂下眼睑,抿着嘴不悦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小声说话?”
“因为……我也不知道呀,因为我的脑袋晕晕的。”她又用相同的姿势靠近他,可自己又想不出个所以然,神情颓废地呆坐在他旁边。
“你喝醉了。”里德尔从口袋里掏出几个硬币摊在桌上,“该回去了。”
为了以防她再做出什么奇怪的事,里德尔拽着她的胳膊往回走,一直到客房走廊的最深处停下来,摸索着她的裙摆口袋掏出钥匙,回到只剩二人安静的房间。
一旦远离了喧嚣,里德尔仿佛又重新变回了那个阴郁少年,他起先坐在床上,想一把把玛丽揽过来,但后者看来是真的不太清醒,傻乎乎地趴在床角看着他,似是在纠结什么。
“你想要干什么?在那里学小狗吗?”里德尔的双腿随意地搭在床边,伸手对她摆摆,“过来,玛丽。”
“……那你说一些好话,就对赫奇帕奇。”她的双手扣住床沿,目光炯炯,“你不能总是说那些话……”
他挑眉,果断完成了玛丽的小心愿,“赫奇帕奇,好心眼的、必不可少的、非常忠诚的学院……过来说话,玛丽。”
里德尔让玛丽坐在他的腿上,单手捧着她的脸吻她,一同在威士忌的浓度里发酵。他另一只手把她的衬衫从半身裙中掀出来,抚摸着松紧带匍匐在皮肤上的痕迹。
他的手逐渐向上,接触到那些原型的塑料纽扣,他马上就要扯开它们了。
正当这时,玛丽像突然清醒了一般,她从他的吻中离开了,并向被营救的溺水者一样猛吸一口气。
“不行!汤姆!你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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