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德尔的脸上露出一股嫌恶的神情,但不能确定他是听到哪个词产生的抵触,玛丽猜全部都有。
“所以汤姆,我们换个姿势好好说话吧。”玛丽叹了一口气,扳过他还在流血的小臂,“我先帮你止血——我承认,我是有点过分了。”
里德尔没有说话,直起身给她新的活动空间,端详着她拿起魔杖念着恢复咒语时,他的血缠着她的发丝粘结在一起贴在脸颊上。
“你呢,汤姆。你总要说点什么。”玛丽的魔杖尖在他的手臂上轻点,“不过,我好像总在跟你说这句话。”
玛丽瞄了里德尔一眼,发现他正看着她,但并未开口。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指蹭了一下脸颊,用大拇指指腹抹了一下,“哦,去洗个澡吧,然后我们去对角巷看看。”
等到玛丽盥洗室走出来的时候,她被站在浴室外的里德尔吓了一跳,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萦绕心头难以言喻的烦闷感,她轻蹙眉心,准备从他身旁绕过去。
谁知道他一把扯住她的肩膀,使她的身形一晃,显些滑倒。
“你开始生我的气了,玛丽。”
里德尔是一个在察言观色上登峰造极的男孩,只是看用在什么人身上,而使用多少能力也是取决于此人本身的地位。
“没有,我打开门发现你站在这里,被吓了一跳罢了。”玛丽抿了下唇,有些烦躁地抓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
“你会因为这件事跟我分手吗?”他挑眉问道。
玛丽知道他指的什么,而她确实知道自己总该面对这个问题。
“那你要让我说实话吗?”
里德尔冷笑一声,“不用,我知道你会想什么。”
他把她整个人摆向他的方向,将双臂伸下眼前半湿的人的腋窝下拥入怀中,甚至恶劣地站直了身体,使她需要踮起脚尖才能保持平衡。
他太高了。
“毕竟,你顽固不灵,没有谁能改变你的想法。”
“现在想想我确实是个笨蛋。”玛丽内心是个矛盾无比的人,她知道她应该快点和里德尔做个了断,他不需要她的,他也不是她最合适的人选。
“是啊,你就是个蠢货。”里德尔毫不留情地像毒蛇一样喷洒毒液,“你总是在意这个,在意那个,你在意全世界的看法在按部就班地活着,可你就是不在意我。”
“我可没有。”玛丽对上他深色的眼,努了下嘴唇,“如果我不在意你,我怎么可能让你来到这里呢?”
“既然如此,那就说开了,你的字典里没有婚姻,我一直知道的。我们固执己见,可能谁都不会改变彼此。”她深吸一口气,稳定了几秒情绪继续说:“你不信任任何人,我又总想跟某个人建立关系。”
她发觉里德尔换了种姿势抱她。她被举了起来,双手扶住他的肩膀,这让她低下头看他。
“我在想,是什么让我们变成了这样的人?我们从哪里学到的呢?为什么没有人教我们不要这样?”她多次深呼吸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稳,她慢慢说着,声音软绵绵的,“为什么我们就没有爸爸妈妈呢?”
接下来的声音全部都化成了软绵绵的眼泪。
“玛丽。”
他看似羸弱,但可以支撑住玛丽坐在他的臂弯上。他另一只手抚着她的脸,吻着她的眼泪,“可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彼此拥有。即便如此,你也会坚持你的想法吗?”
这回倒是玛丽不说话了,只留有啜泣声反馈给里德尔。
“那你在这里等我,像我等你一样,然后我们继续去吃早餐吧——或许该吃午餐了。”里德尔亲昵地亲了亲她的鼻尖,揉着她半干的金发,好言好语说。
玛丽被放了下来,眼睛通红地点着头,说自己饿了很久了。
里德尔勾勾嘴唇,他才是得逞了的人,成功转移了话题,暂时稳住玛丽的态度。
他从不在意他的父母,他看不起他早死的母亲,认为她脆弱又没本事。至于他的父亲,不是已经被他杀了吗?
他可不像玛丽这样多愁善感,只是徒增烦恼而已。
等他从浴室出来,心满意足地看到玛丽站在盥洗池旁梳着头发,她早就换好了出行的衣服——她更喜欢穿麻瓜款式的衣服,米白色的收腰连衣裙,小巧的玫瑰印在其中,随着她的动作摆出皱褶。
玛丽揪着一缕发梢,仔细观察它们有没有分叉,忽而她感受到背部一阵热气,带着水滴的背后拥抱让她不得不启用烘干咒,但最主要的还是——
“你的衣服在那里。”她知道他不着寸缕,但这也没什么好看的,他从小到大什么样她都清楚。
里德尔耸耸肩,也没说别的,将自己擦干后就不再和玛丽再有什么亲密接触了。
待一切就绪之后,按时间来看,真在对角巷吃了个午餐。
“六年级需要什么书呢?霍格沃茨的薪水我用的很少,你以后都可以用新书。”正巧路过丽痕书店,玛丽伸手拉住里德尔说。
“这不用你操心,玛丽。”这让里德尔不是很舒服,并敏感地察觉到了她的用意。
“啊,我没有别的意思的。”玛丽解释道:“你还记得我的八加隆吗?我就不说它的悲惨结局了,我认为再买一只猫头鹰也不错,可以买一只聪明一点的,送信快一点,你认为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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