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沂与易安是什么关系,无需我来提醒你,吃醋可以,别过火了。”太子顿了顿,“否则易安也不会饶你。”
“我有的是办法让他死的悄无声息。”萧慎玉下了阶梯,头也不回地道,“明日之前让他滚蛋,还有此事我不想让易安知道。”
太子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低喃道:“谈个情爱还要借刀杀人,麻烦。”
“哥哥。”
萧嘉昱从侧方拐了出来,朝他行礼道:“哥哥。”
太子俯身摸了摸他的脑袋,柔声道:“不在殿内温书,跑到宣明殿来做什么?”
“我今日温了书的。”萧嘉昱认真地解释了一遍,转头去看已经走远的萧慎玉,脸上闪过纠结,“哥哥,你和四皇兄是要敌对了吗?”
太子心下好笑,索性蹲下问他,“我们昱儿是怎么想的?”
“父皇身子不好,哥哥虽是东宫太子,但近日我观四皇兄的做事手段,愈发觉得他不好相与。”萧嘉昱去牵他的手,“哥哥,我有些担心。”
“昱儿别担心,哥哥在呢。”太子捏了捏他的脸,“过两日你把自己的课业送去四皇兄那儿,让他指点指点你,好不好?”
萧嘉昱乖乖点头,道:“好,我会认真听四皇兄的建议,哥哥放心。”
***
郡王府的马车停在宫门外,纾俞等萧慎玉上车后才道:“主子,案上有青葙的信。”
萧慎玉应了一声,快速地看了看,垂眸道:“何阚拒绝见郡王?”
“郡王碍着百姓,只能先礼后兵,可人家不愿意给这个脸啊。”纾俞揭开水囊灌了口水,接着说,“青葙留在城外的探子还说,前几日有外人入城,从骑马的姿势还有他座下那匹马来看,是从北境来的。”
“这个关头,北境的士兵去见郡王,看来是北境有动作了。”萧慎玉放下书信,又在下一瞬反应过来——
“易安要出城了。”
纾俞想了想,明白后道:“主子舍不得也别拦,否则小郡王要跟你急。”
萧慎玉沉默良久,“……嗯,我不拦。”
萧慎玉回府后已是晚上,他在院门口撞见了匆忙离去的郁临渊,进门便撞上了快步出府的江砚祈。他伸手将人拦下,扫了眼江砚祈的装扮,道:“不用入宫了。”
江砚祈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你此时入宫,是要让皇帝下旨,许你去西周府替下郡王的差事?”见江砚祈点头,萧慎玉叹了口气,“不用入宫了,想去便去吧。”
江砚祈脑子转得飞快,他扫了眼萧慎玉身上的朝服,道:“你今日回来得这么晚,是和皇帝说这事儿去了吗?”
可不是嘛,专门回宫去找了皇帝。纾俞在后面又灌了口水。
“是,我与他说了,他也答应了,所以你无须顾忌,明日点兵前去便是。”萧慎玉拦着他,又盯着他,最后埋头咬住他的嘴,亲密又凶狠地与他纠缠,纠缠到气息焦急才放开。他拂过江砚祈唇边的水渍,摸过江砚祈的眼睛,低声道,“今夜得用来报答我,易安。”
江砚祈被一路推着摔进了帐中,眼冒金星时他听见了房门碰撞关闭的噪声。萧慎玉沉重的呼吸随着身躯一起压下,他毫无反手之力,在对方的哄骗中丢盔弃甲,又在对方的趁势进攻中狼狈翻倒、跌得满身青紫。
深色的花朵在布帛上绽开,鲜艳昳丽至极,萧慎玉在春光中迷了神智,他冲动地撕开这一匹上好的布,听着布帛因为撕裂而发出的低低惨叫,狠心地揉碎,阻止它发出求救声。
泣音从指缝中泄出,低低的,好可怜。
萧慎玉被热泪烫得瑟缩,又被泪珠子淋了一手。
夏日塘中蛙鸣,非要和屋中人比个高低,桑榆忍着面红耳赤,快速地将塘中的蛙捞走了。
这下没人攀比,江砚祈没了掩耳盗铃的资格,恼得面上通红,他哼哧哼哧地表示愤懑,萧慎玉却义正辞严,状告他自己无用,不能怪别人。
为了证明他的歪理,床柱倏地发出吱呀声。帐子上的香囊啪嗒落地,清淡的草药味漫了一地。
江砚祈像极了拼命攀住石壁不愿掉下却被撞石一下砸入崖底的小可怜,他浑身的骨头都在叫嚣着求饶,可骨头被摔碎了,猛兽慢悠悠地逼近,他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被拆吞入腹。
在这一瞬间,他死了过去。
萧慎玉盯着他红透了的脸,恨不得爱死了他。
江砚祈明日要出城,萧慎玉竭力忍耐心中的恶意,伸手握住他的膝盖,将人翻正,垂眸一看,果然红了一大片。
江砚祈半阖着眼,喃道:“没关系,怀川……没关系。”
萧慎玉没有回答,只将轻柔的吻落在了他的膝盖上。
第67章 分别 “怀川,等我回来娶你。”……
翌日,江砚祈穿甲配刀,临走时岑乐沂递给他一盒冰好的果子,叫他带着路上吃,他没有接,只叉了块桃瓣。甜美的果汁在唇间炸开,岑乐沂担忧的眼神怎么遮也掩不完全,他将签子扔回盒子里,笑着说:“老实点,回来考你武功。”
岑乐沂没回答,掏出东西来,说:“我娘求的平安福,你带上。”
江砚祈想说他从来不信这个,但一切的玩笑话都拜在岑乐沂轻颤的手指间,他爽快地接过,顺手将岑乐沂停在半空的手拍了下去,说:“替我谢谢伯母,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