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该用冰袋敷一敷的。
洛厄斯带着口罩去了研究所,没引起太大的反响。
罗杰斯暂时还住在研究所的病房里,正摆弄手机的时候,洛厄斯走了进来。
“哦,嗨——医生。”罗杰斯眼睛亮起,“你回来了啊。”
洛厄斯嗯了一声。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到这里来。
“你其实已经可以离开这里了。”他声音泛哑。
罗杰斯缩了下肩膀,“我……不是还要观察一段时间吗?”
“后面的检查,半年一次就够了。”洛厄斯道。
罗杰斯在病床上扭了扭,“是……是吗?”
“嗯。”洛厄斯随意应了一声。
“……那什么,他们说是你救的我。”罗杰斯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我还没正式跟你说谢谢呢。”
“没什么可谢的。”洛厄斯看着他闪躲的眼神,和许多代表着不适和不安的小动作,突然很累。
“抱歉,打扰你了。”洛厄斯转身。
罗杰斯呃了一声,张了张嘴,没找到话留人。等人走远,懊恼地锤了下床。
然后默默把被自己锤弯的床沿抹平回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自己力气又变大了。
洛厄斯走回办公室,坐到办公桌后面。托尼曾开玩笑他的人际关系只剩下属和他,自己回的是还有狗和客户。
娜塔莎说的也没错,他只对夏恩有些特殊的牵绊。
毕竟,潜意识里,他只相信夏恩绝不会离开。其余的,都像无根的萍,一晃就浮出了很远。
倒也不是伤心,只是有些意料之内的事发生后的麻木。
本来在角落打盹的夏恩蓦地竖起耳朵看着他,洛厄斯捂住了心口,一动不动。
夏恩窜起来,汪了一声。
“夏恩,安静。”洛厄斯皱眉。
夏恩唔了一声,急得转圈圈。
可能是没准时死的代价,他的心脏又叛逆起来了。
有些时候,绵密着疼,不让他死却又好像不甘心他活。
缓了一会儿,洛厄斯眼下清明,“夏恩,找人去。”
他有些事要求证。
夏恩唔了一声,窜了出去,敏捷地在人群里窜来窜去。
彼时,罗杰斯正在病房收拾东西,弗瑞说已经给他准备好了住处。医生说自己已经痊愈了,再赖在这里好像不太好。
不过,弗瑞说,医生就住在他的对门。
看到门口一闪而过的奶金色身形,他顿了下,心脏莫名一跳,“那是什么?”
弗瑞在等他收拾,看了一眼,“好像是洛厄斯的狗。”
“谁的狗?”罗杰斯皱眉。
“就是你的医生,不是什么好人。”弗瑞话没说完,罗杰斯就窜了出去。
弗瑞一愣,喊,“你干嘛去?”
“他好像出事了!”罗杰斯声音已经在很远的地方了。
洛厄斯懒散地靠在休息室的床上,看着破门而入的罗杰斯,眯起眼睛。
口罩摘了,室内光线昏暗,却还是能看到明显的痕迹。
罗杰斯扶住被撞倒的门,愣住,“谁打你了?!”
洛厄斯看着他的脸,半晌,“能帮我找一下救心丸吗?”
“你没放身上??”罗杰斯心里一慌,转到他的办公桌前就摸左边第二个抽屉,“你怎么总是不记得放药在身上??”
洛厄斯看着他的动作,眼神不明,闻言蓦地直勾勾看着他。
罗杰斯嘴快图爽,被一看,又怂了。抓着药过去,找补,“……我,我也不是怪你的意思。但,你得注意点儿。”
洛厄斯看着他,眼神探究,“罗杰斯,你为什么说我总是不带救心丸?”
罗杰斯一愣,“啊?”
“我之前是带了的,你为什么这么说?”洛厄斯不急不缓的追问。
“那是我误会了……”罗杰斯懵道,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
洛厄斯看着他,笑了下,轻声,“这次,多亏你。”
罗杰斯捏捏手里的药瓶,心脏突兀地狠狠撞了两下。他忍不住咧嘴,“挺好的,我能帮到你。”
“你是看夏恩跑出去了?”洛厄斯漫不经心道。
“对,他跑的挺快的。”嗖一下就不见了。罗杰斯感叹,“真是不错的狗。”
“你知道夏恩是我的狗?”洛厄斯微微歪头。
“弗瑞说的。”罗杰斯答完,愣了一下,弗瑞说过狗叫夏恩吗?好像没说。不过那大狗奶金的,看着就像阳光撒在身上。说叫夏恩再合适不过了。
“……嗯。”洛厄斯微蹙眉毛。弗瑞真多事。
“你叫洛厄斯是吧?”罗杰斯眼神闪亮。
洛厄斯看他。
“也是弗瑞说的。”罗杰斯笑起来,莫名有些不好意思,“本来是想直接问你的。但是一直没机会,我们毕竟不太熟悉。”
洛厄斯抿了下嘴,“确实不熟。”
罗杰斯心里咯噔一下,直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我没事了,你可以走了。”洛厄斯淡淡道。
罗杰斯还想说点儿什么。
“队长,车等在外面了。”弗瑞出现在门口。
洛厄斯看向他,“你要走了?”
罗杰斯不敢说话了,点了点头。然后知道自己点头也点错了。
虽然洛厄斯脸上表情几乎没有变化,但是他就是知道医生在生气,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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