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提醒他,实在是太坏心了。
人拱了两下,把脸塞进了枕头里。罗杰斯躺下去,把他脸从枕头里挖出来,贴到自己颈侧。
睡不着。罗杰斯憋了一会儿,低头亲了一口,闭眼继续睡。
过了许久,他霍地睁眼,抱着人。睡不着。
他往下蹭蹭,长久看着睡觉的人。就在他觉得自己可能要一整晚都睡不着的时候,下个一睁眼,就看到了窗帘缝隙里透出来的阳光。
这几天天气都是极为应景的好啊。
旁边呼吸平稳,罗杰斯在心里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躺着,嘴角不自觉地勾着。
相比较罗杰斯像是吃了人鱼肉,要长生不死的谜之安逸,厄斯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酸痛,哪儿哪儿都不痛快。
后遗症太重了。不动还好,一动,那些经不起折腾的肌肉都开始哀嚎,苍老的抱怨,嘀咕,拒不配合。
“醒了?”罗杰斯手在被子里缠过去,黏糊糊。
厄斯翻了个身,看着天花板。
“怎么了?”罗杰斯支起胳膊。
“伤了。”厄斯吐出句子。
罗杰斯没忍住头坑进他的颈侧嗤嗤笑出声,运了几次气才把笑意掩下去。
厄斯幽幽总结,“不能太贪心。”
罗杰斯笑够了,手开始捏他的腰,胳膊腿。
厄斯难受地紧紧皱眉。
罗杰斯说:“下次不可以这样了。”
厄斯哼哼唧唧,半睁眼看着他满脸的心疼。
看了一会儿,捏了一会儿,罗杰斯谨慎地拉开距离,手也缩了回去,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要吃点儿什么嘛?”
厄斯看着他的脸,“你会卸妆了。”
说到这个,罗杰斯就开始一言难尽,“你怎么把我画的……那么……”
“美?”厄斯弯起眉眼。
罗杰斯没好气地掐了一把他的腰,低头哼,“你喜欢……我那样?”
厄斯没反应过来,被连掐了好几把,腰腹酸胀。又难受,却又爽。酸爽后反应过来,他陈述事实:“都是你。”计较什么?
罗杰斯看他。
“我喜欢你那样,也喜欢你这样,也喜欢你弄我的样儿。”厄斯抬手磨他的下巴。
罗杰斯蹭地从床上弹起来,几步走远,“我弄早饭去。”
厄斯拉高被子,裹了满身,想滚几圈,然后就因为浑身酸痛停止了动作。
他咂嘴。这活动是爽,就是伤身。要徐徐图之啊……不过计划是这么计划的,之后能及时喊停地都是罗杰斯就对了。
“连歇了这么久,骨头痒不痒?”又和罗杰斯搭档的娜塔莎手支在车窗边,笑眯眯。
罗杰斯侧了下头,笑了下,没说话。
娜塔莎轻疑了一声,“队长?”
“怎么?”罗杰斯拉过安全带,垂头查看任务简报。
“你——”娜塔莎拖长声音,随后手握方向盘,笃定:“你和医生睡了。”
罗杰斯手顿了下,“很惊讶?”
娜塔莎哇哦了一声,“处男破处后果然不一样了。”
罗杰斯闭了闭眼睛,把话题带向任务,“海盗?”
“啊,对。营救任务。我们有人在那船上。”娜塔莎不再揶揄他。
“嗯。”罗杰斯确定任务不是太难,“上次我们拿到的情报好像没有个什么后续出来。”
“我们只是听令行事。”娜塔莎耸肩。
罗杰斯点了点头。他关心后续只是因为厄斯也在里面掺和了一点儿。
“所以,怎么样?”娜塔莎问。
“嗯?什么?”
娜塔莎给了他一个眼神。
罗杰斯……“well,棒极了。”
娜塔莎噫了一声,然后笑地不行。罗杰斯想了一会儿厄斯,笑得温柔。
厄斯把罗杰斯的血样送到研究所后,交代了大致的研究方向后,就放手了实验。
他早退回了家,搬出了杂物间里的画架,坐在画架前,思索着。
微微扯开衣领,厄斯端起旁边的杯子喝了口水,抬手开始在画架上起型。
那是往上的奇异视角,视线或者说画框里横卧着一个健壮的身体。欲念缠绕在静态的画面里,一下下都是克制又外放的爱意。
厄斯额角出汗,又喝了口水,停了半晌才继续。
一幅画断断续续,直画到凌晨,厄斯才堪堪停笔。还没好。
他看着画,牙齿磨了下唇瓣,骨子里泛出些燥意。
扯过白布蒙上画架,厄斯起身去冰箱里找酒。冰凉的酒液滑进身体里,带来几丝凉意。他撑手看着窗外斑斑驳驳的灯光。
某个瞬间,他手一顿,看向对面的大楼。
有什么亮光一闪而逝,厄斯微微眯眼。放下酒杯,他直直看着对面,与什么对峙着。
手机铃声响起,厄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接起来。
“你可以信任吗?”变声器的声音这次深沉地厉害。
“我一直在按要求行事。长期提供不合规矩的药物,培养合用的人才,”厄斯抿了口酒,“甚至是拿到钢铁侠的反应堆,制定权杖的生物实验计划,获取美国队长的血样,取得复仇者联盟的信任……如果你说我的任务完成的不够好,我是要提出申诉的。”
“我不记得你的任务包括和美国队长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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