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eers——”巴基摘了嘴上的罩子,举杯子。
厄斯敷衍地晃了下杯子。下毒是不行的,这人长了个狗鼻子,还有很强的抗药性。成天盯着自己,自己的一举一动他都清楚的很。
“皮尔斯没有给你更多的活?”从神盾局的特工进驻他家来,他就和皮尔斯正式撕破了脸。两人都不再遮掩对对方的敌意,提起都是敌意和嘲讽。
皮尔斯就像逮着一只老鼠的猫,舒适地看着厄斯在他的爪子下面挣扎,暴露丑态,无力。他一点都不急着杀死洛厄斯,想看他更多的丑态。
比如他和队长的决裂,比如巴基和队长的对决。这些都是他安排的好戏。
恶趣味又恶心人。
厄斯伸手去拽巴基手上的酒瓶,面上浮着一层阴云。没掩饰自己的戾气。
巴基手一晃,看了他一眼。
厄斯额角一抽:“这是我的酒。”
巴基充耳不闻。厄斯闭了闭眼睛,起身去厨房重拿,重重地拍上了冰箱门,宣示着不爽。
喝的稍微有点儿多,厄斯捂了捂额头:“你知道他只是在利用你吗?”
巴基一言不发,照常浪费了厄斯一瓶酒,从窗口爬了出去。厄斯自斟自酌,觉得自己就是对着一头牛谈了情。这世上能刺激到巴基的只有罗杰斯。
而罗杰斯,一切来自他熟悉年代的人和事都能触到他那根神经,何况是生死相交的朋友。
厄斯摩挲着酒杯,视线随着逐渐化开的冰浮浮沉沉。巴基没死给罗杰斯的冲击也许会成为被自己背叛的缓冲垫,他也许会用追逐巴基的方式逃避与自己的对峙。
他一向善于用为别人,为更崇高的事业奔波,操心的方式压抑自己真实的需求。这样的英雄情结是他小时侯目睹自己被家暴的母亲逐渐形成的。
一种在肮脏环境下诞生的让人敬佩的性格。与黑暗交媾,最终与黑暗共舞,是一种常态。只有在黑暗里依旧爬向光明的人才会给人震撼的感觉。
他曾被这种特质吸引,这会儿却也因此头疼不已。
一时半会儿,他真想不到有什么理由让罗杰斯无法与自己背道而驰。彻底和九头蛇划清界限,也许还能有一挣之力。但是,他不可能放弃这么好的局面。
罗杰斯不会伤害自己,但他大概也无法接受自己的做法。最大概率出现的结果,只会是他选择离开自己。
就算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更远的未来,那也得是很久以后才能释怀了。他们之间会一直有道疤,再也回不到之前的状态了。
扯开衣领,厄斯后仰到沙发上,长长吐出口气,视线逐渐涣散。
半晌,他起身,晃了一下,站稳,走去画室。
把杯子随便放在地上,他抓起画笔就开始在画布上涂抹。
很快,一个极瘦弱的身形就出现在画布里。画上的人被不清晰的边界分成了左右两半。一半背景是奇形怪状地各种怪物,那一只眼睛里只有坚定和不屈。另外一半背景是繁华似锦的欢乐场,那一只眼睛里只有平和和清明。
厄斯的状态异常,一幅画成型,他的眼睛熬的泛红,有血丝在里面。不是他平常的状态。
拆了画布,他重新固定一张,去厨房抱来几瓶酒堆在了脚边,继续画。
等他平静却又疯狂地发泄完,已经是十几个小时后了。
人是晕过去的,躺在酒瓶子和散发着浓烈罂粟油味道的颜料里。
巴基打开窗子爬进来,把地上的人提溜到了床上。也就仅此而已了。
罗杰斯在抓到贾斯帕以后,知道了洞察计划全部的面貌。佐拉花费了漫长的时间设计了一套算法。这套算法会根据一个人在网络上全部的电子档案推测出他在未来是否会对九头蛇的思想统治造成威胁,以此为标准来确定是不是要杀死这个人。
非常简单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并且,三艘无人驾驶直升航母所携带的自动瞄准机枪配合卫星定位,有完全的技术水平支持这种疯狂地计划。
罗杰斯三人在得知计划后,后背都有些发毛。他们必须阻止这种疯狂的计划。
“谁是男爵?”罗杰斯拎住贾斯帕的领子,突兀问道。
“……他是我们的肱骨之一。”西特韦尔面对他这会儿暗沉的蓝色眼睛,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头往后仰,显出一丝慌张。
“你知道多少内部的人?”罗杰斯继续。
山姆看了眼娜塔莎,眼神询问。娜塔莎只是看了眼罗杰斯,没有说什么。
“我可以给出一个联络名单。”西特韦尔举着自己的两只手,“我们等级森严,我说的已经是我全部知道的内容了。至于内部别的计划,我真的不清楚。”
罗杰斯扔开他:“写下来。”
和西特韦尔的纠缠不出意外地暴露了他们的位置,罗杰斯在拿到名单后来不及看一眼就被追兵撵上了。
缠斗中,他看到了一张让他震惊不已的脸孔。
巴基落地一个翻滚,抓起地上的面罩,视线冰冷地看着自己的目标。
“巴基?”罗杰斯难以置信。
巴基愣了一下,恍惚了一瞬,随后趁罗杰斯呆愣地瞬间发起了进攻。一场战斗分出胜负不过是短短几秒的功夫,娜塔莎中了枪。罗杰斯被押上装甲车的时候,还有些回不过神。
他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一切又都太让人不可置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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