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连沢田纲吉也已经有些忘了往常那平静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的了,那些记忆对他来说太遥远,而且对于现在的他也已经不是必须的了,所以不必太过记住。
还差一点。
应该还差最后几天。
抱着这种想法,沢田纲吉努力坚持着,无尽的等待甚至让他开始有些怨那所谓的主世界,果然废材就是废材吗?不过是打败白兰,也需要用那么长时间?
明明是在主世界,明明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居然还要让其他世界受那么多苦……真是废物,
如果是他的话,分明可以做得更好。
一天比一天更多的负面情绪,还有那些普通人不过是安稳了一段时间就开始闹事,各种各样的东西积压在一起,几乎要将他逼疯。
终于,
在沢田纲吉某天一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温暖的床上,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阳光透过漂浮在半空中的浮沉从窗台上照射进来,也带进了徐徐微风,
终于,
来了吗?
沢田纲吉抬手捂住脸,忍不住低声地笑了,仿佛有些神经质一般,翻了个身将脸埋在了被子里,挡住脸上那越发狰狞的表情,
真是……太好了。
沢田纲吉缓缓下楼,那个之前就被门外顾问带走的女人依旧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带着像平时那样的愚蠢笑容对他说早,
“早上好,妈妈。”沢田纲吉唇角的笑容越发温暖,眼里有些压制不住的兴奋和激动,环顾了一下四周,“Reborn呢?”
“撒,”奈奈同样也有些疑惑,“没有见到哦。”
沢田纲吉脸上的担心和紧张一闪而过,然后叼着面包快速跑出门,
“阿纲?现在还早哦,可以慢慢吃完再去学校的——”奈奈试图叫住他。
“抱歉妈妈,今天有点事要做!”沢田纲吉朝着身后挥了挥手,并没有在意。
身为一个首领,或者说身为合格的彭格列的首领,面对现在这种明显不对劲的情况,比起调查原因,更重要的是去看看“梦里”那些死亡的同伴还在不在,不是吗?
沢田纲吉朝着学校冲去,只是让他有些没想到的是,在学校里,他并没有见到他想见的那些人。
几乎同时,沢田纲吉就想到了理由,
在后山吗。
这个猜想让沢田纲吉的脸色有些难看,但这种情绪很快消失。
上课铃声响起,本该作为好学生的沢田纲吉少见地冲出了教室,无视了试图挽留的老师,翘了课。
因为过于担心同伴而翘课这种事是很正常的,并不算太过出格。
这个想法在沢田纲吉的脑海里一闪而逝,仿佛早就已经习惯这么思考了一般,并不需要有多刻意就可以浮现出来的想法。
而此时,在后山,
“睡”了不知多久的雪狮少年醒来的时候还是懵的,
周围的一切都那么平和,仿佛之前只是做了一场梦一般,
雪狮少年伸展了一些身体,抖了抖身后的尾巴和脑袋上的雪白狮耳,
“呼——”舒服。
真的只是梦吗?
那未免也太真实了吧。
雪狮少年捂了捂胸口,那是梦里他死前被击中的地方,
有那么大呢。
雪狮少年又比划了一下,歪了歪头,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胸膛,满脑袋问号。
外面的一阵嘈杂的声音越来越近,雪狮少年抖了抖耳朵,隐约可以听到熟悉的吵闹声,
没过多久,眼熟的银发少年就冲了进来,扒着山洞边缘石壁喘着粗气,就好像是一醒来就马上冲上了山一样,已经累到了极致,碧眸却仿佛拥有漫天星辰般,满是希冀地看向了洞内,汗液顺着眼皮滑落,模糊了视线,却不敢去擦,
“是、是您吗?”沙哑的嗓音因为剧烈的运动几乎发不出声,几乎是撕破了喉咙,硬生生咽下一丝血腥味,仿佛都要哭出来了一般,银发少年似乎想要上前一步,却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嗷?!”你在干什么啊?!
雪狮少年赶紧爬起来三两步走到他身边,试图扶起他,
怎么突然这么激动?
“……是你啊。”狱寺突然抓住了雪狮少年的手腕,近乎贪婪地看着眼前的少年,眼里逐渐朦胧,看似单薄的身躯却能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头上的耳朵,还有熟悉的眼神,还有、还有……
“你也活过来了啊……”仿佛只是一声感叹,极力压抑着的声音却隐隐有些颤抖,不自觉就死死抓着雪狮少年的肩膀,低垂着头再也不敢和那双眼眸对视上,“对不起,对不起,明明那个时候应该跟您一起去的,对不起,最后也没有成功为你报仇,对不起……”
“嗷嗷嗷?”雪狮少年几乎是一头雾水地看着突然开始忏悔的银发少年的,满脸都写着无措,试图让他先冷静下来,
然而明明已经能理解他的意思的狱寺现在却好像根本听不懂一样,让雪狮少年有些急了,
“你、你先……”雪狮少年下意识憋出了陌生又熟悉的话语,“冷静一下。”
“嗯?”只比狱寺慢了一步的山本,原本正在极力讶异着自己的情绪,却听到了雪狮少年的安慰,猛地一抬头,眼里的讶异一闪而逝,却很快被连同着近乎爆发的情绪一起压制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