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皱着眉,声音冰冷地质问道:“是你的那个老板在帮你出气吗?”
“什么?”
黑羽快斗一愣,一时也没想起他之前在警视厅时随便认老大的行为:“你在说什么?”
“别装傻了,黑羽快斗!”
白马探一把拽过黑羽快斗的肩膀,把他推到天台边缘牢固的铁丝护栏上,红棕色的眼睛认真地盯着对方,试图捕捉他每一丝情绪的变化。
“我在海外的时候,一直在追查那个组织,最后追踪到了蜘蛛的身上。我是为了抓到他才会回国的!可是,蜘蛛那样可怕的存在,两三次从我手中逃脱的人,居然能被你和天宫八重轻而易举地打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直到听白马探提到天宫八重的名字,黑羽快斗才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这件事和那个大姐姐有关?”
白马探:“……”
白马探看到黑羽快斗脸上流露出不加掩饰的疑惑,尽管对方是可以欺骗世人的怪盗基德,但是此刻,白马探不得不承认,黑羽快斗的表情真实得像是演技所无法扮演出来的。
他松开黑羽快斗的衣领,迟疑道:“你该不会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吧?”
黑羽快斗:迷茫.jpg
白马探:“……”好吧。
这下他是相信他真的一无所知了。
“怎、怎么?”
从白马变化的神色中,黑羽快斗察觉到了什么,声音不由得磕绊起来:“莫非那个大姐姐有什么问题?”
问题可大了去了!
见他露出茫然的表情,白马探差点被气笑,无奈地按住眼角,他叹气道:“你觉得呢?我追踪蜘蛛那么久都无法抓到他,而他在日本现身不过一周,就被人打断了腿脚,还以那样屈辱的方式交给了警方。这样的速度,你还觉得天宫八重是一个单纯无害的女人吗?”
且不提她背后那股神秘势力,单看她稳稳当当地坐上乌丸集团董事长的位置,就能知道她并不简单。
偏偏黑羽快斗还胆子大的出奇,去蹚那趟浑水。
想到这儿,白马探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眼黑羽快斗。
大抵是在天宫八重的对比之下,此时此刻,白马探甚至觉得抓住怪盗基德都不是什么大事了,黑羽快斗那瑟瑟发抖的表情,看上去也透着几分纯良。
他甚至觉得他有点可怜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
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走到天台边缘,用手抓住护栏上的钢丝,黑羽快斗沉思了片刻,而后问道:“那个大姐姐抢走你的猎物,还归还宝石,是为了替怪盗基德沉冤昭雪?”
他没正面回应自己就是基德,而是用了第三人称,白马探心领神会,便也顺着他的称呼说下去:“不错。所以这件事很奇怪,你、不、怪盗基德明明不是她的部下,她却用这样简单粗暴的方式替他澄清,就像是在护短,我认为这其中一定有猫腻。过会儿我会去警视厅参与对蜘蛛的审讯,黑羽同学,你要不要一起过来。”
“咦?”
没想到剧情居然是这样发展的,黑羽快斗讶异地挑起眉,“你居然有这么好心?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你多虑了。”白马探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我还不至于用如此不入流的手段抓捕你。”
……
这边,两个少年迅速抛弃原本对立的侦探怪盗立场,白马探转变为基德的共犯。另一边,被他们讨论的话题中心人物,仍悠闲地坐在车后座里,手里拿着一本外文书翻阅着。
安室透打开车门钻进来,手里还捧着两杯滚烫的咖啡与餐点。他把自己那份放到副驾驶座上,而后把手中的递给天宫八重:“外面冷,先喝点东西吧。”
“多谢。”
天宫八重道了声谢,接过来喝了一口,而后翻了一页书籍,“琴酒过去了吗?”
“您是指警视厅那边?”安室透答道,“他们已经过去了,抓住蜘蛛后匿名把他丢给警视厅,再以乌丸集团干部的身份堂而皇之地要求加入对他的审讯。这样,警视厅就会减少对Boss的怀疑,真不愧是他们,居然能想出这样的决策。”
一般而言,罪犯都有在犯案后重新回到犯罪现场的习惯。但这个情况不同,无论警视厅怎么联想,都不会想到这个主动走进警视厅的男人,竟然就是折断蜘蛛手脚的罪魁祸首。
何况他还带着一个小孩。
而且琴酒也并非没有正当理由,虽然被盗走的潘多拉是赤司家族的宝物,但天宫八重与那颗宝石颇有渊源,再加上如今的变故,归根结底还是因怪盗基德与她的鸽血红宝石而起。她派下属来“关心”一下偷走潘多拉的凶手,这很正常。
想到这里,天宫八重不禁摇了摇头:“的确很聪明。”
这必然是江户川柯南的决策,一方面可以把她从这个环环相扣的局中摘出来,另一方面,还能近距离地警告一下蜘蛛,别把黑衣组织给说出去。
想必在琴酒的淫威之下,他定会照做。
天宫八重放下手中的咖啡:“好了,让他们去做他们的事吧,这边的时间也不早了。”
今日,就是天宫八重所说的探亲日。其中在她的原计划中,是打算等怪盗基德的案子结束后再过去的,只不过药研藤四郎提前得到了一个重要消息,说是她父亲天宫真嬉也会出现在那里,她便决定提前到这个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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