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奇都每说一次后悔,他心中的愤怒与癌痛便增加一分,他开始痛恨自己的弱小,千年之前,他只能看着挚友哭泣,那么千年之后的今天,他要让恩奇都知道,结识他,绝不能后悔!
终于,等结束了这个吻,远坂冬也有些清醒过来,但吉尔伽美什显然还沉浸在记忆中走不出来。
“恩奇都,你何必将神妓诅咒?她给你吉尔伽美什这个朋友。”
吉尔伽美什居高临下地看着远坂冬,少年低垂着头,身上的魔力蠢蠢欲动。王之财宝在身后展开,英雄王做好了与远坂冬就地打架的准备。
然后他才说道:“如今,我,你的兄弟与朋友,爱你如同爱妻子,将把你放在大床上安息。”
远坂冬震惊地抬起头来,在脑袋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他看着因为王之财宝全开而逆光而站的王者,彻底清醒了过来。
不是,你朋友生死攸关的时刻,你告诉我你想干什么?
吉尔伽美什将他的神情一览无余,他好心情地勾起唇角,意识到友人的脾气结束了。
但他仍然没有将王之财宝关上,而是加重语气重复道:“将把你放在荣耀之床安息,将与你分享王座,让你坐在左侧的座椅,将为你盖上薄纱,像对待自己的新娘。”
远坂冬终于意识到时自己想歪了,吉尔伽美什说的这一段是史诗当中恩奇都死后吉尔伽美什将他打扮成自己新娘的模样。
吓一跳,还以为吉尔伽美什……
他为自己的臆想羞愧,但刚松一口气,就身体一轻,整个人被吉尔伽美什抱起,然后轻轻放在床榻上。
不是,你干什么?你清醒一点!
“吉尔?英雄王?”远坂冬喊了两声吉尔伽美什的名字,以为他也陷入幻境无法自拔,企图让他清醒过来。
但人永远不可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刚狠狠剥开王者心底的伤口现在又想装作无事发生?
吉尔伽美什在心底冷笑一声,嗤道:哪里有这样的好事?
他舔了舔唇,少年青涩稚嫩的味道还留在唇齿之间。
尝过之后难以忘却,王之宝库之中的琼浆也绝没有如此美味。
远坂冬打了个激灵,他一狠心,举起右手,“以令咒令之,吉尔伽美什,清醒过来。”
灼烧感从手背传来,鲜红的令咒随之消失,但吉尔伽美什行动照常,根本无事发生。
吉尔伽美什轻笑一声,少年对他的敬仰和尊重不加掩饰,如果刚刚他用令咒命令他停下来,那么还能奏效,可他实在太清醒了,不能再清醒了,这道令咒也是为他徒增力量而已。
远坂冬咽了口唾沫,毫不犹豫地使用天之锁。
“哦?我等了好久。”王者骤然展颜一笑,王之财宝中的宝具将天之锁打偏了位置。
他决不能被天之锁缠上,除非是想让远坂冬为所欲为。
“你在等我出手?”远坂冬问道。
“当然,我等了好久,我们见面,当然要进行例行问候,恩奇都。”
王之财宝中的宝具毫不犹豫地射向远坂冬,远坂一抬手,王者财宝同样在背后展开,宝具从王之财宝里出来,有被他接了回去。
“哈哈哈哈哈,愉快!”吉尔伽美什猛然栖身而上,远坂冬发现了他的意图,而且,此人眼中闪烁的沸腾的欲望竟然没有被战斗浇灭而是愈演愈烈。
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落于下风,就会被恶劣的王者压在地上,来一次挚友之间的交流。
远坂冬想到刚才那个拉回他甚至的吻,情不自经用手背蹭了蹭嘴角。
“哦?你对本王留下的东西不满吗?”
迅疾而又快速的攻击袭来,那一柄长-枪直冲面门,吉尔伽美什招招杀机,竟然用出了全力。
远坂冬接住那柄长-枪,因为惯性而后退一步,然后将长-枪在手中挽了一个枪花,枪尖燃起金色的火焰,对着吉尔伽美什的下盘扫去。
长-枪在室内有些逼仄,哄地一声打断了床柱,将吉尔伽美什的床铺压塌了。
远坂冬将那柄长-枪向吉尔伽美什的面门投掷而去,丝毫没有留手,因为他知道对方绝不会连这点攻击都无法躲过。
王之财宝在耳侧打开一门,吉尔伽美什一歪头,那柄长-枪就擦着他的发丝掉进了王之宝库。
“别恩奇都恩奇都地叫我。”
远坂冬决定先让他不要这么武断,万一认错人了怎么办。
“我们早在契约时互换真名,我想英雄王不至于记不住我的名字吧?”
“好的。”吉尔伽美什面对这样的挑衅居然好脾气的笑了笑,然后以一种极尽缠绵的语调,像是将人的名字含在嘴里滚了几圈,才对着少年呼唤道:“远坂……冬。”
这种语调在这种场合竟然显得毫不违和,远坂冬打了个寒颤,酥麻感像是一条长蛇,顺着脚踝攀岩而上,掠过脊椎,最后停留在脑袋里。
这样下去不行,再过一周就要选择高中了,为了顺利读到大学,他必须和这个臭屁、自我、时不时图谋不轨的王者争斗一番。
而且,必须赢!
远坂冬风一般掠过吉尔伽美什,从碎裂的窗户跳进花园,然后仰头对吉尔伽美什说道:“去无人的港口,让我来……”
教你做人!
“——你喜欢在那边?”吉尔伽美什打断他的话,用暧昧的眼神将远坂冬从上到下看了个便,然后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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