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反对又怎么样,不能让一个爱着你的女孩子伤心啊!”
这种一看就八卦满满的内容一下子吸引了车厢里所有人的注意力。
各种明目张胆的、隐晦的视线全部落在了风信稚的身上, 好像正等着吃一吃更大的瓜。
又经历了一次社死场面的风信稚深吸一口气, 压下了心中强制东堂闭嘴的冲动,闭上眼睛企图眼不见为净。
没关系的,只要他不回答, 东堂会闭嘴的。
看着闭上眼睛不看他好似在隐忍着什么的风信稚,东堂葵摸了摸下巴,觉得自己之前的话好像有些片面。
风信稚绝对不是一个因为压力就放弃的人……所以这件事肯定有猫腻。
他凑到风信稚耳边,压低了声音问:“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有什么不能宣之于口、让稚相当顾忌的秘密。
东堂脸上的认真关切神色一点都不作假,风信稚也不是那种不领情的人,只是这个问题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思考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稍微透露一部分事实。
“本质上,爱丽丝是个男人。”
还是个颓废中年大叔,以前在Mafia当首领,现在在孤儿院看孩子。
先不说他并没有任何恋爱意愿,再怎么样他也不至于选择森鸥外啊。
这句实话对于东堂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
他呆滞地回想起了爱丽丝高挑傲人的身材,露出了被人二话不说暴打一顿的空白表情。
“什、什么?!”
一时间说话都说不利索的东堂缓慢地消化着内心的震惊,看着风信稚的眼神瞬间同情心泛滥。
他的兄弟、他的挚友被一个女装大佬狠狠地欺骗了,更严重的是说不定会被刺激的改变性癖或者清心寡欲起来。
太可怜了,太惨烈了。
被男人欺骗感情这种事情,一想到如果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东堂葵内心当场裂开,每一个细胞都拒绝这种想象。
他小心翼翼看了眼风信稚的神色,确定没什么大问题才伸出自己的臂膀,一脸严肃地开口。
“稚,如果实在伤心的话,肩膀借给你。”
好兄弟就是要在这个时候送上坚如磐石般的安慰。
风信稚轻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这臂膀还是留给真正符合东堂性癖的人吧,他是无福消受了。
索性,列车也快到站了,不必费尽心力想办法拒绝了。
……
一所中学的后山。
待在山脚下的伏黑惠召唤了玉犬紧盯着散发庞大怨气的山林,秀气的眉头轻皱,觉得事情有点棘手。
虽然因为新年的原因学校放假了,但还是有不少学生留校或者是借用学校场地开展活动。
况且又是解封程度未知的特级咒物,所以单单是下「帐」没办法保证不被普通人察觉。
以及,这个任务果然有鬼。
普通任务里的「窗口」和提供协助的助辅监督全都没有,甚至对普通人也没有一点防护掩盖措施。
只是简单地甩出一个任务地点和一看就很敷衍的任务资料而已。
难怪那个家伙要他来参与这个特级任务,是想着自己的玉犬能够找出一些线索吗?
伏黑惠向学校的方向望去,耐下心来等待任务的执行者前来。
没过多久,他的视线里就多出了两道身影。
一个毫无疑问是风信稚,但另一个像熊一样壮实的大个子是哪位?
“你叫伏黑是吧?”东堂葵看着对面头发看起来略扎手的伏黑惠,发出了习惯性的问题,“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
又来了又来了。
一旁的风信稚轻轻别开视线,给了伏黑惠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决定袖手旁观。
反正被问的人又不是他,别人的社死场面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被这直白的问题问懵了的伏黑惠头上冒出具象化的问号,不明白这个家伙是什么意思。
他为什么要跟一个刚见面不认识的家伙谈论这个问题啊?
“你谁啊,问这种问题前不应该先自我介绍一下吗?”
看着他们算是交流起来的风信稚眨了眨眼睛,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摆脱东堂的办法。
只要找到一个符合东堂性癖的家伙,就可以成功晋升为对方的挚友,他就可以脱身啦。
显然伏黑惠没有和东堂性癖相投,东堂都哭着对伏黑说他的性癖无聊死了。
他指尖轻点下巴,觉得这件事说难其实也不难,说简单好像也不容易。
就在他思考的时间里,山上的咒力波动突然激荡起来,连在山脚下的他们都有所察觉。
“玉犬有什么发现吗?”
被东堂的性癖问题问得满头问号的伏黑惠终于听见一个人能回答的问题了,他果断把东堂撇在一边,回答风信稚。
“情况比较复杂,咒物应该在山上,但咒力残秽不知为什么似乎蔓延到了整个学校。”
“学校里的诅咒虽然只要不触发就伤不了人,但似乎有被强化的痕迹……”
听完这些信息的风信稚点了点头,看向了山上散发着的浓郁到积压的怨气,眼里闪过一丝亮光,声音平静。
“那么,分头行动吧。”
果然不对劲。
他倒要看看咒术会那群高层给他准备了什么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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