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出草案的白鸿最近只需要应对五条悟的临时答疑换届,她坐在沙发上面, 看着从早上到中午始终在客厅打游戏的五条先生, 想了想还是开口问了一句。
“今天的五条先生不需要工作吗?”
“诶——”坐在沙发下面的五条悟和白鸿距离颇近,但他始终开着无下限术式倒也不用担心会碰到, 男人仍然戴着眼罩箍着雪白的头发毛茸茸的一簇,听见白鸿的声音时, 他的脑袋整个向后仰过去, 委屈巴巴的撇着嘴:“最近一直在和那群快烂掉的老橘子们说话啊,就算咒术师全年无休偶尔也让我放个假嘛~~~”
白鸿没继续在这个问题上做太多纠缠:“那么午饭呢。”
“今天我准备在这里吃诶,”二十八岁的成年男人用完全不会惹人讨厌的故作可爱的口吻询问道:“我想试试白鸿小姐的手艺, 没问题吧。”
“厨房冰箱的食材完全没有减少的样子,倒是我藏起来的压缩饼干和葡萄糖又少了点……真的是,多少也请尊重一下我这个房子主人的意见啊。”
白鸿回忆了一下厨房冰箱里的食材,乱七八糟的到是什么都有,要想拼出来一顿能让五条悟满意的豪华大餐也不难,只是……她语气平静,很冷静的打断了五条悟委屈的絮絮叨叨:“那么请问五条先生,除了食材之外的调味料呢?”
五条·世家少爷出身·偷懒把采买工作交给别人压根不知道买了啥·悟:“……诶?”
“只有糖是不能做饭的,五条先生。”
“诶……”
“还是说你不介意吃水煮菜或者干脆和我一样喝葡萄糖。”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刚刚还得意洋洋站在了胜利高地的白色猫咪,现在耳朵似乎有点心虚的耷拉成了飞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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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点,门铃摁响,毫无间隔的暴躁状态。
五条悟率先一步跳起来,扔下一句“我去开门”就直接冲向玄关,白鸿看了一眼时钟叹了口气,认命地起身撩起衬衫衣袖至手肘处,走进了厨房。
一旁放着一件画着一堆毛绒鸟球球的可爱嫩黄色围裙,一眼就能认出来是谁的恶趣味,她随手把围裙塞到一边从冰箱翻出食材摆在那里,玄关处传来少年人熟悉的冷淡抱怨声:“请您不要突发奇想随便做饭,真的不会把厨房砸了吗……”
“不会不会,因为不是我做嘛~”五条悟理直气壮地回答,他从玄关跑过来,脑袋探进厨房:“白鸿小姐介意中午多个人吗?”
“惠嘛?”白鸿不曾刻意遮掩自己对这些人的熟悉程度,见对方很淡定的跟着点点头,便又从冰箱拿出一块生姜,“如果没吃饭也不介意的话,没问题的。”
伏黑惠听见了五条悟的转述后,以一种“您是不是在乱搞男女关系”的狐疑眼神盯着眼前的不靠谱教师,最终还是没打算拂去别人好意,说了声打扰了后乖乖换了鞋,有点拘谨的走了进来。
出乎意料,厨房站着的并不是想象中的妖艳或者过分清纯的女性,倒不如说那是个第一眼看上去反而惊艳到不会注意到她女性身份的类型,她穿着最简单素净的衬衫长裤,手臂肌肤苍白犹如冷玉,她回头看了一眼伏黑惠,原本冰冷如同无光深海的眼神忽然变得格外温和,“……伏黑惠?”
她明明客气地叫着全名,却有种称呼小名的柔软亲昵。
少年微微一怔,脸上不自觉浮现几分红晕。
“是的……您好。”
“——隆重介绍一下!”五条悟浮夸嗓音落入两人之间,手臂重重压上伏黑惠的肩膀,笑嘻嘻地对着白鸿一伸手:“这一位呢,是五条老师我异世界的老婆!”
伏黑惠:“……”
他僵硬转头看着五条悟,没从他的脸上找到半分胡说八道的苗头。
……这个无良教师,终于因为始终没人要所以疯了吗。
“……我不是很想承认的是,虽然内容多少有些出入,但是他要这么说也可以。”厨房的白鸿重重叹口气:“五条先生,不要把你和我那边的情况弄混是你一开始的意思不是嘛?”
五条悟一瘪嘴:“只是说说而已嘛,这么介绍最直观啊,白鸿小姐好严格——”
伏黑惠睁大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可置信道:“没有说谎?”
“没有哦。”
五条悟回答,“虽然一开始我也和你一个反应啦,但是确定一番的确是这样没错了……就是不知道她在那边和惠是什么关系……白鸿小姐?”
“唔……”
白鸿微微皱眉,她放下手中的刀具,不太确定地问道:
“以防万一先确定一下,那孩子的父亲这边也是伏黑甚尔吗?”
听见那个名字的时候五条悟唇角笑弧浅了几分,语气却没有任何变化:“是啊。”
“那就没区别了。”白鸿点点头,平静道:“从血缘来讲,我应该算是惠的亲姑姑。”
“禅院家的血脉,同父异母?”
“不,”白鸿摇摇头,“和甚尔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妹,母亲是禅院家放弃后私自出逃的妾室,和外面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男人生了我,五岁那年因为不想养我了把我扔给了甚尔……大概就是这么关系。”
伏黑惠一脸恍惚的从厨房走出来,在五条悟的帮忙解读下,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勉强接受了自己忽然有了个姑姑的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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