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人眼里这场事故只是个小插曲,因为没有人受伤,而且又是装修的锅,推来推去也只是归结为意外。
*
“轻点轻点。”楚翊嘶一声,似乎忍受了多大的痛苦。
“活该。”谢谨之皱着眉,指尖夹着一块小碎片向外拉,玻璃出来之后,背上留了个小口子,碎片上沾了点血。
本来不会伤到。
不到五分钟之前,他们刚进屋,楚翊就把上衣脱了,拉着谢谨之去找背上那块碎片。
这的确是个小碎片,原本只是掉进衣服里,不过上车的时候楚翊向后靠了一下,就这么巧合地扎进肉里。
谢谨之忽然感觉有些好笑,“在车上也没听见你吭一声。”
“我一点也不疼。”
“那你别叫。”
“……你去看摄像头遮好没。”
“什么?”
谢谨之即使不解还是按照楚翊说的去看了一眼,说来这些摄像头也是可怜,自从昨晚遮上,便一直没有见过光。
谢谨之:“好了。”
楚翊:“那你过来。”
谢谨之走近,一把被拉倒在床上,楚翊一个翻身过去,凑在他耳边说。
“叫给你听,好听吗?”
谢谨之此前从来没有发现楚翊是这么一个爱记仇的人,但知道地有点晚,已经记在小本本上了。他喉咙上下滑动,“好……好听。”
见他说好听,楚翊也没什么表示,只是伸着手一下下地拨弄谢谨之的耳垂。楚翊视线凝在上头,盯得耳朵发热,揉得它变了色,才恶劣地开口,“它又红了。”
“红了。”楚翊似是喃喃自语,其实专门说给谢谨之听,“真漂亮,你怎么不看了?”
“哦对,你看不见。等改天,拍下来你也看看。”楚翊语气漫不经心,但不是开玩笑,他真有这个想法。
似乎面对着谢谨之总会激起他的某些恶趣味,想再逗一下,再坏一点,把人欺负地说不出话才感觉更满足。
像是不知事的少年,喜欢就要欺负。
楚翊对耳朵吹着气,低下视线就是脖子——谢谨之只留给他一个侧脸。
因着扭头的动作,脖颈有一道突起的筋骨,边上形成一小片凹陷,一直连绵到锁骨,之后被衣服挡住。
楚翊舌尖顶在犬齿位置,有点想磨牙的冲动,他忍下继续针对那块可怜的软骨。
“要不你去冲个澡换身衣服。”谢谨之沉默半晌由着他把玩,又怕有碎玻璃没抖出来,这才开口。
“……”楚翊装死没动。
谢谨之伸手推他,还是没动。
“不许碰我,我抱一会就去。”楚翊声音低哑发了话,谢谨之意识到什么,便不催了。
冲澡的空隙,剧组送了药来,没什么大伤这药也没怎么用。
舞台由剧组找人重新装了一遍,节目在录制中完美落幕,几人成功过关,就连邀请来的院长都称赞他们舞跳的很不错,镜头下一派和乐。
*
不过楚翊心大,谢谨之却不。
他在演出当天问过戏剧院的一位老人,这老人在戏剧院待的时间长,一天大部分时候都在这儿。对方告诉他,几个月之前才重新装修过,没道理这么容易就塌顶,不过若真是巧合也不好说,万一就这么倒霉了呢。
“这期间有人租用过么?”
“除了你们排节目的,没人了。剧院近年来用的少,旅游季可能多些。现在不是过季了么?”老人想起来什么,“装修过后倒是有人租,给了钱也没见人,还租了不少时间,也不知道干什么用。现在年轻人有钱就浪费,搁以前吃不饱穿不……”
“有租客联系方式么?”
“这可不能给你。”
谢谨之退而求其次,问:“装修的电话能给么?”
“都是散工——联系人不太容易,你要想要我可以找找。”
“劳烦。”
……
☆、约会
演出圆满结束,节目也录制完了,剧组这才把五人的东西还回去。
他们拿到手机,第一时间打给助理,通知人过来接。不然这地方荒郊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想打车还要走上一段路出去,没人接送会很麻烦。
可梁旭尧身边没有助理。
楚翊本想说送他一程,结果这位弟弟转头就找上苏奈,还说要保护苏奈平安回家,说什么只要有他在,不会让别人骚扰苏奈。
可楚翊怎么看怎么觉得危险的就是他,居心不良。
至于那个想要追苏奈的“谢氏继承人”——楚翊昨儿躺床上的时候想起来顺嘴说给谢谨之听,谢谨之默了片刻之后竟担下重任。
这说明确实有一个姓谢的存在,而且谢谨之是知道的。
楚翊那时候记性突然特别好,他想起来谢谨之曾经说过,家里只有他一个,他是独生子……
谢谨之说谎了。
意识到这一点,楚翊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回过神来后他即没有质问,也没有继续找话题聊下去,楚翊仅仅简单地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一个“嗯”。
就这样过了一晚,平安无事。
现在距昨晚,已经过了大半天到下午了。
楚翊坐在沙发上看梁旭尧跟苏奈聊天,忽然很想叹气,他猜这两人兴许要不了多久就能在一起。
而谢谨之不在楚翊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