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骁喉结动了动,他对樊小瑜这模样向来没有抵抗力——应该说是人都没有抵抗力。
“晚上我会再来,”罗骁小声说,“给我留个门。”
“好滴!”
两个人嘴对嘴地“mua”了一下,简瑷捂着眼简直没脸看——然后罗骁便“原路返回”了,樊小瑜看他吊着根绳子“飞”上去,有些心惊胆战,他怀疑自己以后要对威亚这东西有心理阴影了。
简瑷扒着窗子向上看了看,朝上面竖起个大拇指。
“他上去了。没事的小瑜,我们的设备可是专业的,别忘了我们还有特种兵退役选手做技术指导呢~”
樊小瑜:额,难不成在上面接应罗骁的是秦镛……
简瑷把门打开,胡宝进来,一看见性感爆棚的简瑷就立刻僵住:
“小、小妈?”
“嗯哼?”简瑷朝他眨了眨眼。
胡宝的目光落到他的胸前……
“!”
胡宝:想喷鼻血……
深夜,医院里是异于寻常的寂静。
宁迟悄悄推门而入,蒋函泽原本闭着眼睛假寐,发现是他,立马精神起来。
“宁老师——”
“你躺着吧。”
“宁老师……”
宁迟在床边坐下,蒋函泽挣扎着想坐起来,宁迟轻叹了一声:
“你说你这是何必呢?”
蒋函泽眼角有些湿润:“宁老师,我不是——”
“手术做得还成功吧?”
“嗯,不是太难的手术,是从上海找来的专家给做的。”
“那你安心养伤吧。”
“宁老师,别换掉我,我的腿很快就能好了!”
“阿泽,如果从一开始你就不去争,很多东西是不会从你手上被拿走——是你的永远是你的,这个道理你都不明白吗?”
“可是我也知道,有些东西不去抢,是不会自己跑到我手上来的!”
“所以你就以自己为代价吗?”
“我——”
蒋函泽看看缠满绷带的腿,眼睛再一次湿润,鼻因浓重地说:“宁老师您都知道了吗?您全都知道了?”
“我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了。”宁迟平静地说。
“宁老师——”
“那次我约他们吃饭,只告诉了你具体地方。所以从那次开始我就知道可能是你做的了——只是我没忍心告诉小瑜,怕你俩的关系更加恶化。”
“……”
“你知道你比小瑜差在哪儿吗?”宁迟静静地看着他。
“我——”
“你可能一直奇怪凭什么他这么幸运,通过这件事,你明白了吗?”
“我——”
“他从来不要不属于他的东西。而对于你,他可能已经察觉到什么了,却并不恨你。”
“你说他已经——”
“他甚至可能知道这些事并不是出自你的本意了,”宁迟惨白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阿泽,何必呢?”
“……”
蒋函泽将脸埋进被子里,无声地哽咽。宁迟站起身来,再次叹了口气:
“我跟梅姐谈过了,这个角色会给你保留。但是剧组在日程上可能要做出较大的调整,这其中产生的——”
“我知道,我来承担,”蒋函泽吸了吸鼻子,道,“所有的损失都由我来承担。”
“其实你也是受害者,不是么?”宁迟面无表情地说,“听我一句劝,不要再继续下去了。刚刚我进来之前发现网上已经就此事吵得热火朝天了,梅姐也打算放弃你了——你还不肯罢手吗?”
“我、我……”蒋函泽喉头发紧,呜咽道,“我已经控制不住了,他不会再听我的了……”
宁迟无奈地闭了闭眼,转身离去。
果然,第二天,事态开始崩盘。
网络上关于“樊小瑜是事件主导”的阴谋论愈演愈烈。事件发酵几个小时后,樊小瑜的粉丝,甚至是一部分路人都看不下去了,开始反击,要求他们提供证据,不然告那些造谣者诽谤。
于是在凌晨一点的时,一个名叫“匿名者”的网友,上传了一段晃晃悠悠的视频。
视频中能清楚地看到樊小瑜走进道具室,几分钟后又走了出来。此时拍摄者在镜头前放出了一张吃饭时打印的小票,票上印着昨天的日期,和昨天中午的时间,以此来证明视频是昨天中午之后拍到的。
很长的一段空白,道具室不再有人进出,身边嘈杂的声音却一直没有停过。然后时间到了1点38分左右,是拍摄者刻意给了自己手机一个镜头让观众知道时间。这时道具组的工作人员走进道具室拿出两件威亚衣,并且樊小瑜和蒋函泽正向这边走来——这就是他俩的穿的那两件。
“匿名者”称,两个人由于身材体型不同,威亚衣的大小固定了之后每次就不会再调整。因此俩人穿的威亚衣上有各自的记号,他们从来不会混着穿。
所以“匿名者”提出,樊小瑜就是利用了他进道具室的这几分钟,在蒋函泽的威亚衣上做了手脚。
视频发出后,即便是后半夜,也一石激起千层浪,瞬间引发了激烈的讨论。网络上各种猜测层出不穷,有人说这是摆拍,不然拍摄者不会故意放出时间信息;还有人说拍视频的人才是始作俑者,看起来每一步都心思缜密,但就是因为想到了观众可能会提出的疑问,所以才有备而来,做出了一个看似天衣无缝的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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