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拍得很顺利,须瓷淡笑的镜头也就几秒的时间,他把控得很好。
丰承这几天格外安分,认真拍戏,戏外也没话,多数情况下就是一个人发呆,别人找他他才会开口说一两句。
下场戏就是须瓷和叶清竹的对手戏了——
慕襄从皇帝的塌前离开,在宫殿外撞见了前来探望的王爷洛煌。
须瓷的装束不用动,叶清竹也已经整理好妆容来到了现场。
众人看见她,原本轻松的谈笑声顿时消失,气氛安静很多。
这两天微博上闹的一切大家都有所耳闻,而站在事件中央的叶清竹和往常一样,没有丝毫表态,平淡如常。
可即便如此,大家对她的态度还是小心了几分,就怕一不小心聊到了什么就触及了她的雷点。
丰承没注意叶清竹来了,转身时不小心碰到了她,怔了一下后避开她的视线,低低地说了句抱歉就走了,背影显得有些孤单。
“第二十一场一镜一次Acition!”
【慕襄和尚喜吩咐好皇帝的死期后,便在殿外撞见了一无所知的洛煌。
洛煌见他表情低沉,以为他依旧是从前那个纯良的二皇子,不由开口:“皇兄身体有恙,二皇子可有什么法子?”
慕襄的态度谦卑:“侄儿不懂艺术。”
洛煌不知他是真没懂还是在装:“皇兄身体抱恙,太子离继位之日怕是不远了,你就没想过太子继位后,你得到什么结果吗?”
历来太子继位后,身边兄弟都难得善终。
洛煌自然不是好心,只是想要慕襄手中的皇城东军的兵权罢了。
慕襄不入套:“父皇恩德在身,不会有事。”】
“过,休息两分钟开始下一场。”
须瓷接过傅生递来的矿泉水,小口喝起来。
怕把唇色弄晕,傅生还给他放了吸管。
“慢点喝,是冰柜里刚拿出来的。”
傅生趁黄音不在,轻轻捏了下须瓷的脸蛋:“戏里戏外都是我的。”
须瓷边点头,边认同地嗯了一声。
“第二十二场一镜一次A!”
【礼节地和洛煌道别后,慕襄转身离开,却不曾想几米外的国师师禾直直地撞进他眼中。
随师禾飘起的白衣一起的,还有他眼中还未散却的淡淡杀意。
“……”
慕襄心口一颤,像是针扎了一样地疼。
他护慕钰如此,不仅不愿亲近自己半分,甚至还对自己动了杀心。
慕钰何德何能,他慕襄又何德何能。】
“过。”
傅生拉过还没出戏的须瓷,修长的手指穿过他黑色的假发,揉捏着他的后颈。
“别太入戏,都是假的。”
须瓷眼底的疼意还没散去,有些迷茫地抱住傅生:“你不要讨厌我。”
“我永远不会讨厌你。”
傅生知道须瓷是把戏中的师禾代入他导致入了戏,才会这么难受,便也耐心地安抚着。
“我们去换衣服,然后吃饭。”
更衣室里,傅生把须瓷的腰带抽开,繁琐的古装一件件剥落,傅生握着须瓷柔韧的腰,把人拉向自己吻了下去。
“等会吃完饭我得出去一趟,去拿你的旧手机,你乖乖待在剧组好吗?”
“不……”须瓷下意识地就要拒绝,想说我和你一起去,可想到手机里原本想给傅生看的那些东西,止住了后半句话。
“乖,你下午戏排得紧,恐怕没时间和我一起。”
傅生离场一会儿倒没事,有江辉顶着,但须瓷离开的话,下午的戏份全部都得重新调整。
须瓷不高兴地缩在傅生怀里,闷闷地抱着他的腰。
更衣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傅生眉头一蹙连忙侧身遮住只穿着一条短裤的须瓷,回眸道:“下次进来先敲门。”
突然出现的丰承:“……”
这里本来就是男更衣间,隔间没有锁,他们平时进出隔间都会敲门,但最近两天丰承状态一直有些恍惚,行为举止都跟着迟钝起来。
他傻了似的站在原地,须瓷身上还未消散的、一看就是被疼爱过的痕迹,在他眼前一闪而过。
他喜欢叶清竹,对男人自然没感觉,一开始还觉得两个男人在一起怪别扭的,可须瓷和傅生在他面前晃悠久了,丰承反倒越发羡慕起他们之间的感情。
全世界几十亿人,能够生在一个国度,在相差不多的年纪里碰见彼此,并两情相悦,真的是太幸运了。
不像他和叶清竹,年龄是错的,相遇也是错的,以至于一直在一厢情愿的感情中自欺欺人,以为终有一天叶清竹也会为他心动。
实际上,他真的如同须瓷所说,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替身而已。
傅生对丰承直愣愣的眼神有些不悦:“还有事?”
“啊……抱歉。”丰承终于回魂,低着头转身离开了。
……
傅生陪着须瓷吃完中饭,就跟他告了别:“我得出发了,你要听话,不许乱跑知道吗?”
“嗯!”须瓷点头,他拉着傅生的手,“你要早点回来。”
傅生好笑道:“开车来回半小时就够了,很快的。”
须瓷抿着唇:“你车钥匙找到了?”
傅生表情一僵:“……”
对着须瓷直白的视线,傅生叹了口气,干脆坦白:“我跟你道歉,我撒谎了,钥匙是被我藏了起来,当时不知道你在吃什么药,我太担心了,想去查查你吃的药的种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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