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理智的网友指出,律师函不代表正义,在场任何一个人想发都可以,最后的判决才意味着大多数情况下的真相。
可苏畅列的粉丝们就像是被迷了双眼,看不清也听不明,固执地觉得自家偶像没有错,一切都是罗裳这个女人的错。
罗裳自然还没放完证据,不过关于须瓷的话题流量已经降了很多。
傅生点开自己的微博,依然有陆续收到祝福他和须瓷长长久久的网友私信。
他看着这些祝福心绪复杂,他自然想要长长久久,可须瓷呢,他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呢?
小孩不肯乖乖吃药,也不和他说心里话,病情总是在起起伏伏,对他也无法赋予全部信任,不信他永远不会离开……
包括梅林也说过,病情不要拖,拖得越久越麻烦。
时间越久越不容易根治,很容易反复,但是很可能一辈子都要依赖药物活着。
傅生指尖微动,生生克制住自己又想点烟的冲动。
他从未觉得时间这么难熬过,一个小时硬是度过了一天的感觉。
傅生看见不远处,默默跟在梅林身后的须瓷,喉间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一样。
小孩背着背包,半藏在梅林身后朝他走来,却不敢和他对视,总是偷偷瞄上一眼就垂下视线紧盯着地面,双手背在身后,在他一米外的地方就停住了脚步。
梅林最近换了个新发型,是大波浪,看起来比之前知性了不少。
她往一旁侧了侧,让傅生看到完整的须瓷。
“你们先聊聊?”梅林笑笑,“我去下卫生间,你们聊完后我们找个餐厅吃个饭?”
“好。”傅生转身打开车门,自己率先坐上后座。
待梅林走后,他看向一动不动的须瓷轻叹:“是不打算理我了?”
“……”须瓷终于抬起头,隔着两米远和看不清神情的傅生道歉,“哥……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傅生碾了碾指尖,“你说说,你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我?”
须瓷沉默着,半天又吐出一句:“……对不起。”
“上来。”傅生轻吐一口气,“我只说一遍。”
须瓷总算是动了,慢腾腾地移到车门外,还是不敢看傅生。
傅生没再跟他多说,直接把人抱进了车门,捏住他下巴强迫着他和自己对视:“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了?”
“……”须瓷别开视线,抿着唇不说话。
傅生耐心道:“那我换个问题,你去找梅林做什么?”
见须瓷还是沉默,傅生心口有些发闷,他松开须瓷下巴:“崽儿,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
他帮须瓷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是我哪里做得不对,还是说错了什么话让你不安了?”
“……”须瓷总算开口了,他低着头小声道,“没有。”
“那是为什……”傅生瞧见须瓷别扭的姿势,不由蹙起眉头,“手拿出来。”
须瓷闻言,下意识地往后瑟缩了下。
傅生心里跳了一下,强硬地拉过须瓷的胳膊,不出意外地看见了被纱布裹住的左手腕。
“你别生气……”须瓷这会儿倒是不躲了,他试图去抱傅生,“我不是故意的……”
“……想让你好好吃药就这么难吗?”
傅生握着须瓷的手,眼眶有些发红:“你非要等到哪一天无可挽回了,我痛不欲生才甘心是吗?”
“不是的,我……”
“须瓷,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只求你健健康康的,这也很难吗?”傅生带着只有他自己明白的话外之音,看似平静地问着。
“我……”须瓷切切实实地慌了神。
每次都是这样,每次他用完这些下作的手段,很快迎来的就是后悔。
他没想到傅生会这么难过,眼眶红得仿佛下一秒就要落泪的样子。
“我错了……”须瓷挤进傅生怀里,他紧紧抱住傅生,“对不起,没有下次了……”
傅生拥着怀里的温热,从醒来就一直飘在空中的心终于踏实了些,可迎来的是更多的无力感。
他不再追问须瓷为什么会离开:“下次想走,能不能提前和我打声招呼?”
须瓷身体一颤,慌不择路地贴上傅生的唇:“我没有想走……”
“我没有……”他黏咬着傅生的唇,声音中带着浓浓的难过和委屈,“明明是你不想要我了……”
傅生微微顿住,他拉开两人距离认真问:“我做的哪件事还是说的哪句话,让你觉得我不想要你了?”
“我……我看到你和梅林的聊天记录了……”
见傅生怔了一秒,须瓷抱住他的脖子,有些难过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看的,我,我只是……”
傅生下意识地扶住须瓷的腰,怕他摔着,自己却在回想和梅林的聊天记录中,到底有什么能刺激到须瓷的。
和须瓷有关的聊天他都记得很清竹,傅生蹙着眉头在脑海中排查着,想来唯一能让须瓷难受的应该就是梅林提出建议——
对于病人来说最干脆利落的办法就是离开让他发病的源头,换个环境接触新鲜事物得到医院的专业治疗,而须瓷的病源是傅生,是和傅生有关的一切。
“我会很乖的……你别丢下我。”须瓷贴着傅生的脖子,声音有些抖,“我不想在医院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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