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说分手那次……”
傅生突然打开话题,怀里的身体明显一僵:“我知道那不是你的错,是我考虑不周让你受到了伤害……”
“不是……”须瓷松开傅生的脖子,无措地低声道,“不是你的错……”
傅生捏捏须瓷后颈,认真道:“那次我很伤心,特别是在我回来找你,却发现你消失了以后。”
“我……”
“我这次就和那次一样的难过。”傅生和须瓷漂亮的眼眸对视着,“崽儿,下次别这样了好吗?”
“……嗯。”须瓷怔了怔,低下头重新缩进傅生怀里。
“别再一声不吭地离开,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和我说,解决不了的事我会解决——”
傅生揽着须瓷的腰语气微顿:“哪怕是因为不喜欢我了想要自由也要和我说一声,别这样一声不响地消失。”
“不会的。”须瓷眼眶发热地闷在傅生脖颈里,小声道,“我才不会不喜欢你。”
他这辈子都不会放手的。
傅生心里一软,到底舍不得对须瓷说重话。
他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你哥我不年轻了,心脏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再来几次我就要走你前面了。”
虽然傅生身体很好,心脏也没毛病,但须瓷拿自己的身体再折腾几次,他怕不是要被气出心脏病。
“别瞎说。”须瓷拿毛茸茸的脑袋不高兴地拱着傅生的脖子,“你会长命百岁。”
“小混蛋。”傅生打了下须瓷屁股,后半句话他没说出口,有须瓷在他能活到六七十岁就是谢天谢地了。
他现在也不求什么长命百岁,只希望须瓷能健健康康地陪他到两鬓斑白便足以。
“别撒娇了,坐下来吃饭,那么多人看着呢。”
须瓷不情不愿地坐下来,但却没去对面,而是挤在傅生身边。
他们这个位置算是角落,这会儿店里其实人很少,傅生口里说的“那么多人看着”也只是两个看起来认出了他们的服务生而已。
取餐的时候须瓷戴着口罩,但这会儿用餐自然是摘下了。
在外面傅生就没惯着须瓷了,他自己倒是不介意,只是众目睽睽下喂须瓷吃饭,万一被人拍到发了微博,还不知道要把须瓷骂成什么样子呢。
“再吃一点。”让须瓷再吃一点,傅生自己却没什么胃口,他拿过须瓷的左手,指腹小心地在纱布上摩挲了几下。
“你怎么就能下这么狠的手?”傅生喟叹一声,带着淡淡的无奈与心疼。
“……”须瓷抿了下唇,“我不是故意的。”
“下不为例。”傅生顾忌着他手上有伤,便亲自帮他把一旁的牛排切切好,“再有下次你就要挨打了。”
“……知道了。”
须瓷出神地看着半熟的牛排,应该是最后一次了,至少……在他清醒的情况下是。
服务生的询问打断了须瓷的发愣,带着跃跃欲试的兴奋:“是须瓷吗?我是你的粉丝,可以帮我签个名吗?”
须瓷下意识地看向傅生,傅生点头许可,把口袋里的钢笔递给须瓷,眼底带着淡淡笑意:“签吧。”
须瓷抿着唇,原本还不太想签,但看到傅生心情不错的样子,他勉为其难地在服务生递来的本子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字不太好看。”
须瓷两个字被他自己签得有些轻飘飘的,算不得多完美。
“好看的!”服务生开心地抱住本子,犹犹豫豫地问一旁的傅生,“可以请傅导也签一个吗?”
“好。”傅生应允,“签这里吗?”
服务生点头:“就在须瓷旁边就好!”
傅生认真写完自己的名字,他笔迹锋利,带着特殊的肆意,看着很是赏心悦目。
须瓷也曾写有一手好字。
他不认识傅生那会儿,字写得跟鸡爪子划拉出来的一样,成绩也普普通通,后来是傅生一对一地给他辅导作业,教他练字。
须瓷本就喜欢他,自然没有丝毫不情愿。
加上傅生要考的大学文化分要求不低,须瓷想要跟过去,那就得努力一点。
但练字是件磨性子的事,那时候的须瓷还不像现在一样对傅生百依百顺,有点自己的小脾气,练了没几天就受不了了。
后来还是傅生对他说,如果想做演员,那就得练一手好字,不然签名的时候多丢人。
傅生甚至在一开始手把手地握着须瓷的手,教他一笔一划地练字,纠正他的笔画错误。
他们和别的情侣不一样,他们的第一次牵手就是在课桌上。
傅生结实的胸膛贴着须瓷的后背,混合着一阵阵擂鼓般的心跳,一时都分不清是谁的。
但傅生刚想把笔记本还给服务生,就被须瓷截胡了。
他忍着不痛快尽量礼貌地和服务生说:“这个本子我可以买下来吗?”
“……啊?”服务生小姐姐以可见的速度懵了。
“这个本子卖给我,然后重新给你签。”须瓷紧紧抓着本子,生怕有人跟他抢似的。
服务生没明白,傅生却是反应过来须瓷这是吃味儿了。
他无奈一笑,顺着须瓷的意思对服务生笑笑:“这是我们第一次给粉丝签名,可以把本子卖给我们吗?”
服务生愣了一秒,随即恍然大悟道:“没问题!不用买,算是小礼物!我这就去重新拿个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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