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文佑抽抽嘴角,但凡那寡.妇没得中年痴呆就不会往火坑里跳!不过带句话还是小事,便应了。正说话,忽然一阵猛烈的震动,卓道南火速踩刹车,车子还是撞到了路边的石头,气囊碰的炸开。余文佑惊魂未定,耳边的手机信号顿时消失,地面持续抖动,地震!?
卓道南眼疾手快的拆了余文佑的安全带,打开天窗:“上去!”
余文佑在震动的轰鸣声中只能看到口型,他体能不好,卓道南又被卡住无法托举他,只能艰难的往上爬。好不容易爬出车子,从前面滑下,还没站稳,余震接踵而至。不知是不是在地面上的关系,余震比刚才的感觉还强烈。卓道南心知危险,却被卡在车里动弹不得,用力挣扎。余文佑更是跌倒在地爬不起来。突然地面一松,余文佑眼睁睁的看着卓道南连人带车滚下山坡,吓的惊叫起来。
余文佑冲到路边,山坡植被茂密,极大的阻碍视线。好不容易等地震停下,正准备下坡时,就听见卓道南大喊:“我出来了,就上来,你呆在原地别动,还会有余震,下面是河,你别滚下来!”
余文佑提着的气才要落下,又听一声巨响,山坡下火光冲天,瞪大眼,车子炸了!?撕心裂肺的喊:“老卓!卓道南!”
刚才中气十足的人却没有了回音,余文佑脑子嗡的一下,来不及恐惧,快速往山坡下滑去。山坡很陡,他几乎是用滚的,石头膈的生疼,裸露的皮肤也被茅草割伤,可是他顾不上了,只拼命的往下,再往下。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看到了河边那辆熟悉的还在燃烧的车子,连滚带爬的跑过去,卓道南已不见踪影。旁边是湍急的河流,余文佑看着河水如坠冰窟。他迫使自己冷静,从空间里拿出可通话的gps呼叫穆景明。等待的每一秒都那么漫长,漫长到让人窒息。
终于,穆景明焦急是的声音传来:“柚子?没事吧?刚才你身体里植入的gps都断了信号,吓死我了!你们在哪儿?”宋兴文要是几个小时联络不上余文佑,一定会启动剧毒胶囊的,还好通话gps有信号了!
余文佑全身都在颤抖:“穆哥,卓道南不见了,拜托你派人来搜救,他掉到河里了!”
穆景明急道:“gps的信号不是很稳定,你把藏着的几个都拿出来,保持通话,我现在就派人来,别乱跑!”
“不,我要去找他,沿着河流找。”余文佑声音哽咽,却异常坚定,“路损坏了,你们过来要很久,我不能坐以待毙!”
穆景明深知劝不住,便道:“行,你自己小心。我尽快。”
余文佑把gps挂在脖子上,开始沿着河流搜索。河边没有人来过,走的特别艰难。几乎是从比人还高的茅草从中穿过,又不能离岸边太远,以免错过痕迹。有几段只能淌河而过,几次跌在水里又爬起,支撑他的只有信念。
地震袭来,城中大乱。穆景明还不能第一时间去管卓道南,而是得先安排城里的救援。彩南是个地震多发省份,居民比没经历过地震的人好很多,可是广告牌和棚架砸下依然有不少伤亡。通讯电路全断,相关工作人员正在抢修。穆景明和包晴天的联络都只能依靠卫星信号。安排好局里的任务,穆景明点了几个才退伍转业的警察,开着一辆警车就准备去救卓道南。刚到门口,就看到余奶奶满脸慌张的冲了进来,哭喊道:“柚子不说话了!!”
穆景明忙踩住刹车:“奶奶,柚子没事,是手机信号断了。您找块平地坐好,我去接他。”
“我要去!”余奶奶哭道,“都是为了替我送年糕,要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见他爸啊?”
穆景明不耐烦的道:“奶奶,他真没事,我现在就去接他,还有个同事受伤了,还得去找,您先歇着好吗?”
“我能找!那块我熟,带我去,带我去,”余奶奶急的跳脚,“我家里全不通电话了哇,我要去……求你带我去,我保证不拖后腿,让我看看我的孩子们……”
没时间磨蹭了,穆景明道:“小张,开门让老太太上车。”
余奶奶利落的爬上车,穆景明脚踩油门,往余家坪方向飞驰。行到半路,马路被飞来的石头堵住,穆景明怒骂一声:“槽!”
随行的小张道:“只能翻山徒步了,穆局,余哥情况怎么样?”
gps通话是保持畅通的,穆景明带着的耳机里一直有余文佑的动静。“柚子,你现在情况怎样?”
余文佑气喘吁吁的道:“还在找,你们到哪了?”
“石头封路,我们要靠走的,你要先找到就通知我,万一卓道南伤重,只能调直升机。”穆景明沉重的道,“柚子,走路速度比较慢,你离的更近,只能靠你加快速度了。”话虽这么说,他还是先申请了直升机搜救。尽管植被茂密效果不大,但多个方式生还的希望会更大。
“我知道。”余文佑没再说话,他没有力气多言,山路异常难走,为了更快的找到卓道南,很多时候是手脚并用的爬行。手掌被借力的茅草割出深深浅浅的伤口,衣服被荆棘刮烂,直碰触到皮肤。但他已经感觉不到痛,他的爱人生死未卜,除了搜寻再没有空想别的。河边腐叶多生蚂蝗,他知道有蚂蝗已经咬上了他的腿,也知道只要撒上酒精蚂蝗就会松开,可是他连这点功夫都没有,他要往前,哪怕快一秒,卓道南生还的几率都会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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