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金继业低吼一声,脸上现出些许厌恶和慌乱之色:“说这些做什么?”
“金先生在哪里?”石臻并没太多耐心,直截了当切入主题:“想好了可别胡说,我会涉念,你有没有撒谎我一清二楚。涉念你知道吧?”
高飏:“……”
金继业还在垂死挣扎,眼珠微微动着,在思考应对策略,在判断石臻言语的真假。
“原来的涉念师功力根本不够,你们浪费了那么多钱,根本连点皮毛都没有拿到。”石臻扯出个冷笑,满目嘲讽:“敬问制也没有问出来的事,你可以问我,我知道。”
高飏:“……”你就这样忽悠金氏集团的当家人!
“你……他……”金继业欲言又止,阵脚有点稳不住。
“吃了几十年的鳝丝面,是内疚、自责,还是怀念?或者两者兼具?”石臻淡淡说:“那你这样对待自己的母亲,是不是还得继续吃点什么,继续自责、内疚、怀念?”
金继业脑子一片混乱,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回答,最关键的是,他还不能赶走这两人,他也不敢让这两人走。
“还不行?”石臻嘲讽地笑:“行,我来替你说吧。”
金继业心中一惊,抬头纠结而疑惑地说:“石臻,为什么要管这事?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生意上也毫无交集,从来就是井水不犯河水。”
“很久以前,冯公馆的花房里种满昙花,金女士酷爱昙花,于是便经常来冯公馆赏花,一来二去认识了‘园艺专家’金先生。”石臻懒得给金先生解释这幺蛾子是怎么飞到自己肩膀上的,干脆替他把前面的内容说了:“后来两位就……愉快地生活在一起了。”
你这什么表达?童话吗?突然就愉快地生活在一起了?高飏在一边暗暗吐槽,一点也不精彩。
石臻看着还没反应过来的金继业继续说:“当然,我说的有点不精彩,感情部分凑合听吧,不是重点。”
高飏:“……”
金继业:“……”
石臻无视两人表情,继续说道:“两人结婚后,婚姻美满幸福,直到一间面馆的出现,打破了其中的平衡。丰记前身是金家面馆,和金先生是满泽湖的老乡,同时,他们还带来了一种特殊的家乡味道——褐皮鳝。”
金继业默默叹口气,看得出来,他建起的坚固壁垒正在瓦解:“没有这个女人出现,事情的走向根本就会不同。借着同乡的身份,用褐皮鳝为引,暗搓搓勾搭,明晃晃抢夺,把不要脸的事都做绝了。最后,就是在这个叫金沈的女人怂恿下,我父亲才决定和我母亲离婚,带走一大笔公司流动资金,就为了和那个女人去开面馆。”
“所以,你出手阻止了你父亲的离开?”石臻看着金继业的眼睛说。
“没有人阻止他离开,他也拿到了他要的数额。”金继业愤恨地说:“可这里面,到底有几分几厘是他凭本事赚的。哼,走的时候,可真是一分钱都没少算,一个亏也不肯吃。”
第74章 冯公馆(6)
石臻淡淡说:“可是,2300万的支票并没有被金先生取出,金沈依然经营着丰记,没有离开,没有结婚,她也在等。金先生究竟去了哪里?”
金继业还在抱怨:“他发家完全靠的是我母亲,在公司干了十几年,大事小事依然要我母亲帮衬。他根本不是会做生意的人,一点经商头脑都没有,我妈全心全意对他,他倒好,到别人那里演翩翩公子了。”
“他背叛了家庭,大可放他走,就当丢掉一家垃圾。”石臻说:“离婚固然会让家族一时蒙羞,但也好比硬留着个渣男在身边恶心自己强吧,万一哪天把‘红颜知己’的事捅出来,金氏岂不是更丢脸。”
高飏心想,石臻,别跑偏了,不是批判会,说正事啊。
“我母亲放他走了!也给了他要的2300万,甚至还要容忍他们在芸市共同经营丰记。”金继业冷笑:“她瞒了家里所有人,就这样想偷偷的放过这个渣男,真的是太善良了。”
“后来呢?”石臻问。
“你在套我话?”金继业忽然说。
石臻不紧不慢回答:“我找到了你们费尽心力要找的东西,不需要套话,你不说,自有其他人补充。”
“你找到金沣泽了?”金继业故意说。
石臻摇头直接回答:“2300万的支票。”
金继业依然不信:“你骗人。”
“我不骗人,我讨厌骗人。”石臻点开手机,将2300万的支票照片发到了金继业的手机上,然后补充道:“这张支票上有一枚带血的指印,按照指印的大小,应该是个孩子,如果猜的没错,是当时14岁的你吧?”
金继业看着照片,眉头拧成了一个绳结:“也许是别人呢?”
“当时你二弟弟九岁、三弟六岁、两个妹妹分别为五岁和两岁,应该都没有你的战斗力。” 石臻灭掉手机说:“不承认也没问题,反正可以验指纹,也可以验DNA。”
“只是不小心沾到呢?”金继业垂死挣扎。
石臻耸耸肩膀说:“支票上沾满你父亲的血,留着你的血手印,你当然可以说不小心路过,顺便沾上。不过,如果你的弟弟妹妹知道了这件事,无论如何都是会让你给出一个他们满意的交代,你得想好怎么能自圆其说。”
金继业拧紧了眉头,石臻说的没错,弟弟妹妹并不好忽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