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要想前面两个厅一样战斗?怎么斗?”石臻略有些好奇,至少现在场上是和平的,没有丝毫□□味。
“这才两个人,他们是群斗。”罗聂说:“你看看投票器,是不是并不是只有一个人?”
石臻拿过桌上一直没注意的投票器,打开,果然发现屏幕上不止两个人的名字,而是十个人的名字,其中三个人的名字已经出现,另外还有七个名字呈现灰色,点之后,没有丝毫反应。
罗聂头也不回地说:“上过场的名字都会显示出来,没有上过场的就是灰色,待会登场表演过就算进入系统,观众就能为他们点‘赞’了。”
“怎么战斗?”石臻问。
“你……”罗聂看向石臻,想开玩笑让他猜,又觉得这样说对方也不会理会,只会自讨没趣,于是放弃,直指舞台中的老人说:“仔细看,那个老头周围是不是有很多丝线一样的东东?那个叫‘韵’。”
石臻眯起眼睛,便顺着罗聂目光望向舞台,细细看,果然发现那老头身后灰白的雾气中,生长出很多如细线般的“韵”。这些细长的丝线,向四周无限散开,在半空中蠕动,似乎在捕捉着些什么。
“看到吗?”罗聂问。
石臻回:“看到了,线那么细,要怎么战斗?”
罗聂笑,颇有耐心地解释:“和前面两个厅的原理一样,两股‘韵’碰到一起就会产生摩擦,即战斗。厉害的一方会吸收对方‘韵’中的精华部分,然后厉害的一方,‘韵’的颜色就会由淡转浓,同时可以幻化出更丰富的表情、事件、事物。而不敌的一方,‘韵’的色泽会越来越淡,无法幻化更多的事物,直到无。”
石臻淡淡听着,没说话。
罗聂继续道:“若是被吸干,歌者就会出局,整个剧目就会少了他的这个部分,故事会按照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舞台上的演员也会进入即兴发挥的状态,到那个时候会变得很有意思,什么结局都有可能产生。所以,这个剧其实并没有真正的男女主角,谁赢了,谁就是主角。”
“原来如此。”石臻挑挑眉,讽刺道:“花了那么多心思,原来也只是把粗暴变得文艺而已。”
“你还真……直截了当。”罗聂无奈笑,已经习惯石臻的态度,便不觉有什么不妥。
石臻问:“那老头‘韵’那么淡,是不是快挂了?”
“不是。”罗聂摇头:“这才三分一,还有很多演员没上场,没那么快决胜负的。一般上场不久的歌者,初期的‘韵’的确是这种淡淡的灰色,要到后面人上齐了,才会开始往精彩里走。”
“这都过了三分之一了。”石臻讥诮。
“哈哈,没办法,剧目就是这样设定的。” 罗聂哈哈笑:“越往剧目后半程,上场的人就越多,‘韵’里的故事也会更精彩,幻化的事物也多,战斗就越加残酷。”
“怎么残酷?”石臻漫不经心问,心里其实有答案。
罗尼眼底闪过一丝凌厉,没敢看石臻,只眨眨眼掩饰,望着舞台方向说:“具体表现在表演者身上,就是受伤,受很重的伤。浓重的血腥味会从玻璃穹顶里散发出来,然后覆盖整个场子,成为人们兴奋地催化剂。”
果然和自己想的差不多,石臻冷笑,反讽道:“你还了解的真清楚?”
“因为穹顶里的人几乎百分之90都是歌口的呀,只有极少数是非歌口人。”罗聂毫不掩饰地回答,甚至都没想过去美化说辞:“歌口人的‘韵’是所有此类异客里最强大的,所以,S厅的表演者几乎都是歌口人,这是他们创收的途径,赢一场比赛,收入是很可观的,他们以此为生。”
石臻淡漠地指出:“本体也会受重伤,这钱并不好赚。”
“只是普通人,凭什么去挣超出实际,只存在于想象部分的钱?”罗聂发问,又自问自答:“所以,有机会利用奇怪的异客能力赚一笔,干嘛放着机会不走呢?”
“你也去表演过?”石臻突然看向罗聂,问地极淡。
罗聂耸耸肩,不以为意地笑:“是,干过几个月。下午那场认亲,你应该也很清楚,我是歌口人。不是每个歌口人都有‘韵’的技能,但是我有,为了赏金,我表演过,受过伤,也赚到了钱。后来,‘歌者’的合同到期了,就离开了。”
“和平离开?”石臻似乎并不相信,挑挑眉说:“既然如此,下午你就该和找你的亲戚门和平、友好地好好聚一聚。”
“呵呵。”罗聂笑,扭头直视石臻的眼睛,依然是清明地毫无杂质,看不到任何邪恶与不甘。他咧嘴笑,无害地笑,毫不掩饰地说:“好吧,我承认,是我单方面撕毁合约,偷偷跑出来的。”
“就这样简单?”石臻瞥他一眼,冷冷一笑。
“不小心拗断了四叔的手,顺便打伤了村长,再用他女儿的性命要挟,让他们出面,完美终止了我的合约。”罗聂笑盈盈地说,一脸坦然,像只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地小事:“之后,我获得了自由,便离开歌口,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了。这个回答可好?”他的头再次枕着手臂,嘴角露出不以为意地笑。
“既然如此,今天停在歌口,可还真是个意外。”石臻讽刺,从罗聂的目光里切出来,继续关注舞台上的表演。
此时,舞台上老头照顾的孩童一日一日长大,他教孩子认字和生存技能,他不和蔼,却是个外冷内热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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