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费兴奋地拍手。
“别讨论了,动手!”司徒封在远远的地方提醒。
不再多言,老费将蚕丝纸卷置于掌心,一团青蓝色火焰瞬间燃起,顷刻间将纸卷烧得就只剩下一些蓝色的细粉。老费踢开脚下铁箱,从中拿出一只大号的七彩琉璃笔,拧开顶端盖子,将蓝色粉末系数倒入笔杆之中。盖好顶盖,180度摇曳片刻,粉末尽碎,瞬间化作了蓝黑色的墨水,在笔杆内一明一暗。
“杂碎。”小费撕开高飏的T恤,露出他的后背,在冷风里惨白如纸。 “哼,你最终还不是落在我的手里?”老费冷笑,看着地上的高飏,举起手中的琉璃笔,向着高飏肩头落下笔触。
比尖触及皮肤,咒文符号系数烙入高飏皮肤肌肉骨骼,明灭不定的咒语逐渐爬满他后背,在落下最后一个符号的同时,所有文字散发出刺目的光芒。
“封!”突然,老费大吼一声,手中的琉璃笔笔尖朝着高飏右手的伤口戳了进去,穿透纱布,刺开缝线,整只笔散发出强烈的光线,狠狠没入手腕之中。就如当初触物复刻一般,朝着手臂的上方前行。
此时此刻,高飏背部的咒文发出更强烈刺目的光芒。一明、一灭、咒文闪烁、消散,封咒最终成功!
一种刺骨的疼痛,从背脊蔓延到周身,将模糊的意识瞬间推入清醒的境界。“咳!”高飏喉头一甜,吐出一口鲜血,神志跟着感官清醒,意识逐渐回归。
“先剁了他一只手才解恨!”小费呱噪着,铁壁飞出,向着高飏而去。
“小心。”老费大呼不好,踢出铁箱,顺势将小费拉入安全的距离。
空气里传来“碰”一声响,铁箱被砸出一个洞,摔在地上,里面的玻璃制品碎了一地。不远处,一枚小石子还在不断向前滚落。
“MD!”小费怒骂,还要攻击,被老费死死拉住。
“别冲动,他体力恢复了,迷药在咒文完成后就自行被消解了。”老费拉住冲动的小费,示意他冷静。
高飏缓缓从地上爬起,表情因为愤怒而狰狞。
“走!”老费知道,此时不能硬杠,他必须趁高飏还未恢复的时机果断离开。于是,他拉走小费,招呼司徒封立刻离开。
“你们走。”司徒封冷漠地说,挡在高飏面前。
“走。”老费没多犹豫,带着小费快速消失在门口。
“为什么……要这样做?”高飏的脸慢慢恢复冷漠,面无表情地从手臂里抽出已经无色的琉璃钉,丢在地上砸个粉碎。血像关不上的水龙头,落在碎了的玻璃上,把无色染成了血色。
“你说呢?”司徒封反问。
“为了石臻?”高飏似乎明白了。
“为了谁已经不重要了。”司徒封抬起手,望着走动的表盘,得意地说:“你有五分钟的时间,再去想想他,之后,你会再次彻底忘记他。”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根本已经不记得了他了!”高飏愤怒地发问,环顾四周,他忽然觉着这栋没有装修过的毛坯别墅似曾相识,他似乎去过类似的地方,可是具体去干什么,他记不得了。
“是啊,你说奇怪不奇怪,这样忘记,优缺点都不记得了,可他还是喜欢你,还是选择你。而你呢,也没有任何过多地抗拒,就这样欣然接受。怪不怪?让不让人愤恨?”司徒封恼怒恨恨地说:“所以,我要再封掉你的记忆,封掉你和他所有的记忆痕迹,我倒要看看,再次完全不记得的你,还怎么准确找到他的方向!”
“你……”高飏不敢相信地说:“你……变态……石臻那么信任你……”
“你可以现在就杀了我。”司徒封冷笑,一脸无所谓:“他到现场,只会看到你行凶的过程,而你却会因为记忆缺失忘记所有。你背下杀人的恶名,就算他再怎么喜欢你又如何?他会因为内疚而远离你,他会觉得是自己引狼入室。”
噼啪!外头突然传来一阵惊雷,将室内点亮,映射在司徒封脸上,从未有过的狰狞。
高飏皱起眉头,感觉司徒封大概已经疯了。
“如果你不动手,就我动手。”话音才落,司徒封突然举起手,一把大弩赫然出现,一支利箭瞬间出鞘飞向高飏眉心,紧随其后的还有一串钢珠。
“嚓。”高飏迷药才散,脚底有些打飘,费力让开,那些东西系数打入身后的石柱内,散开无数粉末。
“还不还手?会很危险的。”司徒封冷笑,装上箭对准高飏的方向。
高飏色思绪很紊乱,交错在认识这个人和陌生这个人之间,对于自己为何身处此地,也是模棱两可。
“动手啊!”司徒封再次射出利箭,闪电划过,映射出他狰狞面容。
不能杀他!高飏让开,他强烈克制着自己要杀司徒封的心情,在模糊的记忆和现实选择中苦苦挣扎。
“总要有一个人出不去的。”司徒封却毫不手软,再次射出利箭。
一瞬间,高飏脑海中一片空白,谁是谁,在哪里,都变得紊乱扭曲。本能的自保系统兀自开启,他突然抛出手中捡到的利箭,向着司徒封眉心而去。
猝不及防,司徒封本没什么战斗能力,更不要提预防的可能。眼见利箭即将刺入眉心,横里突然飞来三枚古币,结结实实打在箭头,让它偏离了轨迹,擦着司徒封太阳穴而去,牢牢钉入身后的水泥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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