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臻挑挑眉说:“不入局就没有好奇,入了局就会好奇起因结果,人都是这样。”
“那你对歌口还存有好奇吗?”罗聂突然问。
“什么?”石臻扫一眼罗聂,不以为意道:“没设么可好奇的,不过是一个异客集聚的地方。”
“真是,冷淡呢。”罗聂头枕着手臂撇撇嘴:“看来你对我也没有好奇。”
“村子里的人还找过你吗?”石臻漫不经心地问。
“诶?你是关心我吗?”罗聂眼睛闪光,一眨一眨亮晶晶。
石臻挑眉道:“你给整个村子井水下毒,梁子结的那么大,我是担心你冒然来芸城,你的仇家也会追来,影响我这里完成协约。”
“石臻,你说不出一句好话是吧?上次不是给他们解药了,又不是致命毒药,早好透了。”罗聂不爽撇撇嘴,忽然想到什么,又好奇问:“你怎么知道我给井水下毒?”
石臻不屑道:“集体中毒,肯定是公共设施处问题,有什么好奇怪的。”
“跟你聊天,真是找气受。”罗聂吐槽。
“你在罗家待了三年,之前你在哪里混?”石臻看着服务员上菜,一大盆沸腾鱼片,冒着热气和香气。
“你说你好奇我,我就告诉你。”罗聂托着脑袋乐呵呵,眼睛亮晶晶,表情孩子气。
石臻抬了抬眼皮,只淡淡说:“罗家把你派给黄醒,又派到我这里,查一下委派人员算是例行公事。”
“哈哈,你这理由,可真……”罗聂哈哈笑,然后自顾自说:“既然你那么好奇我,告诉你也无妨。我混过很多城市ABCDEFG,根据歌口委派的任务完成指标,赚钱养活自己。我在芸城也待过大半年,我也有人脉哒,你要用吗?”
“谢谢,免了。”石臻冷漠拒绝,直接说:“看在你是个有工作经验的老员工,我才勉为其难用一用,也算是给你增加点履历。”
“你丫的还真是一点都不婉转。”罗聂哈哈笑,从碗里夹出一片油汪汪的鱼片放在一片干面包上吸油,依然笑嘻嘻说:“我很贵的。”
“我已经让黄醒加你钱了,这个你可以放心。”石臻看着服务员把几道菜上齐。
“现在上甜品吗?”服务员问。
“最后。”罗聂回。
“好的。”服务员退下。
“聊聊吧,查到点什么?”石臻吃着鱼片,还挺嫩的,就是太油腻。
罗聂一边夹毛肚吃,一边说:“先说查沙,就是那个开画室的雕刻艺术家。他以前叫夏秋白,15年前是你们公司的员工,贪污六万块钱被判刑10年,证据确凿没什么可洗的,不存在冤假错案。这些你应该都知道的吧?”
石臻说:“知道。当年处理这件贪污案的部门经理司徒昭,还在公司任职,最近还遇袭了。”
“这个时间点?因为当年的贪污案,大家报复?”罗聂眨眨眼,先想到打击报复。
“应该不是,”石臻摇头:“贪污的事当年公司没有深究,甚至在没有追回款项的时候,就出具了谅解书,避免夏秋白重判。现在他都出狱5年了,生活稳定,选在这个时间段去纠结过往,没有太大的意义。”
“也对,划不来。”罗聂想了想问:“司徒昭对夏秋白有影响吗?”
石臻回忆了下和司徒昭通过的电话,然后说:“没有太深刻的印象。当时司徒昭已经坐到公司领导层的位置,夏秋白对他而言只是个犯错的员工,按照公司制度处理完就结束了,并没有太在意。”
罗聂点点头,问:“10块钱的赃款至今也没找到,你知道吗?”
“按照夏秋白的交代,10万元直接挥霍掉了。”石臻提出自己的看法:“但是,我是存疑的,只是年代久远,也不想去深究了。”
“我查过夏秋白出狱前后的状况,”罗聂说出了自己的调查:“入狱前普普通通,和‘挥霍’两个字沾不上边,出狱后半年,开了现在这间画室,一直到今天。他家庭普通,至今未婚未育,坐牢后和所有亲戚都断了联系,朋友也寥寥无几。出狱后生活也困苦,假设十万元一直藏在身边,倒是可以帮他解燃眉之急,还可以当做事业的启动资金。”
“宁可坐牢,也不交出这10万?”石臻有些疑惑地说:“其实,这里有个小BUG,10万放在今天不算巨款,15年也算不上。那么为了10万而坐10年牢,这个犯罪成本似乎太高了一点。”
罗聂哈哈笑,开玩笑道:“可能夏秋白没你那么高的觉悟吧,不过15年前10万足够付远郊房子首付了吧,也不算少了。”
“买了?”石臻笑问。
“没,至今住的原来老房子。”罗聂摇头。
“先不管那10万了,去物控中心查夏秋白的那个人找到了吗?”石臻问。
“我出手,当然能找到!那人叫庄浩,留的是手机太空卡,现在已查无此人。”罗聂得意洋洋说:“但是他的查询内容我都知道。他选择物控中心搜索科A级服务,一共查了两个人的资料,司徒昭和夏秋白,要他们的详细个人档案。”
“凑一块儿了。”石臻微微皱眉,原以为只是顺便查的司徒昭,未曾想,庄浩竟然是特意查的他。
“冥冥之中都汇聚到了一起。”罗聂话里有话。
石臻是聪明人,果断听出其中蹊跷,放下筷子,等着罗聂继续发挥。
“夏秋白、司徒昭、庄浩三个人表面看上去并无多大关联,实际却有一个特别的时间焦点。”罗聂笑,神神秘秘:“这个焦点就发生在夏秋白贪污十万元,被抓前的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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