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下近况,虞慈开玩笑道:“怎么回来了,帝都没留得住你?”
应费迪摆了摆手,“别提那个伤心之处了。”
虞慈预感他可能在那里发生过什么事,不由问道:“怎么了?”
应费迪却不想说,岔开话题道:“别说我了,说说你吧,现在小说还在写吗?”
虞慈沉默了会儿,摇了摇头,“早就不写了。”
应费迪惊讶道:你不是还挺喜欢的,人难得有这么个爱好,干嘛放弃啊,多可惜。”
虞慈也说不清楚,只简单笼统道:“工作太忙了,没精力。”
她写小说的事,同学堆里就应费迪清楚。 应费迪本人也有点文艺细胞,那时候还在上学就在各种文刊发表过作品,虞慈的作文也很不错,她的第一篇作品还是应费迪推荐她去的,发表在当年的青年文摘中。
两人的友谊就是这么建立起来的。
虞慈上初中的时候就开始写小说了,写的是一个革命时期的凄美的爱情故事,那时候疯狂迷恋《钢铁是怎样练成的》,迷恋男主保尔柯察金,她对应费迪说,她喜欢英雄主义,喜欢有信仰理想的人,她把这本书翻来覆去读了几十遍,她说,以后要嫁一个像保尔柯察金一样的男人。
应费迪两手一摊,开玩笑道:“那完了,你抱着这样的信念去,恐怕会单身一辈子,因为现在是和平年代。”
谁说现在和平年代就没有那样的人了?她不服气的想着。
她那时候喜欢陆严岐,是因为年少的时候,闪耀如他,她能在他身上看到这些优秀的,光辉的品质。有理想,有抱负,有责任,有担当,不仅仅只是好看的皮囊而已。
应费迪是知道她喜欢陆严岐的,也知道她表白失败的事情。
初中的时候,陆严岐在他们隔壁班,因为成绩好,都是学霸,再加上相似的爱好,自然而然都认识,应费迪和陆严岐他们那一群人老是打篮球。
但后来,虞慈记得,是在大二之后再联上的时候,提到陆严岐,应费迪说和他有些过节,至于原因,应费迪没有说。 总之两人关系似乎没有以前那么好了。
当时她告白的时候,班上不少同学在场。 他们那所初中学校是市里数一数二的,后来她虽没有考上重点高中,但班里不少同学考上了,还和陆严岐分到同一个班。
而她那时候上的普高也有不少人听说过陆严岐,说来也巧,高中毕业餐聚那次陆严岐他们班就在隔壁,然后两个班实际上有好几个人都认识,就算不认识的也很快聊热络了,就说一起搞,两个包厢换成了一个大包厢。 那天很热闹,气氛顶到高.潮。 尴尬的是,虞慈就在那样一个氛围下,脑子一抽,就跟陆严岐表白了。
陆严岐当众拒绝了她。 还说,从来没当她是朋友。
宛如大型的社死现场,虞慈自尊心受挫,连同那些同学也都不再联系了,彻底消失在了所有人的世界里。
晚上回到家里,洗完澡,虞慈呆呆坐在桌子前,上面放着她的笔记本,这台笔记本是大一买的,也有七年了。
电脑的硬盘里放着许多她写了一半的小说,她还曾经在晋江注册过一个帐号,写了几篇没人阅读的小说。
网站上的文都写完了,放在电脑硬盘里的好几本坑了,每一个故事每一个人物她都记得,但不会再续写下去了。
说起来,一开始会写小说,也是因为陆严岐。
是从暗恋陆严岐这件事开始的。
后来写文慢慢的成为了她短暂的休憩之处。
可她还是从来不写暗恋。
后来虞慈才知道,不写是因为无法面对。
无法面对,也从来没有走出来过。
后来等到放下了,发现没有写的必要了。
因为连带着写小说这件事,也已经放下了。
可还是会不由地想起曾经的这个梦想,总觉得是一个无法弥补的缺憾。
虞慈打开一个空白文档,想写点什么,可又不知道写些什么,手指放在键盘上,凭着感觉打下一段话——
“为什么写文?就算没有人看也想写。 因为这是暂时能让我躲开纷扰人世间的内心伊甸园。 有它还能苟活着,没有它,活着跟死了也差不多。 因为我想活着,守护着内心那片少年般纯净的土地,留着再见他一面,人生若只如初见,我想见他时,我仍是少年,眼里有光,心里有爱。”
第9章 09
09 黄清只叫了虞慈一次就懒惰病犯了,没再来找过她去健身房,虞慈下了班也很累,恨不得马上躺在床上睡觉,健身的事情果然没有再坚持下去了。 她不由想到虞詹行的话,说她肯定坚持不了几天,看来还是他比较了解她。
一周很快又过去了,那天晚上陆严岐发的信息还躺在微信里,当时虞慈没回,后来也没有回的必要,每次点进去都能看见,实在碍眼,索性就删掉了。
虞慈虽然来公司有半个月了,但还只是实习生的身份,干的大多也都是杂活儿,去工厂仓库的活儿已经很累了,回来办公室冯晚诺还会把她手里一部分的工作交给她,每天点开一个新技能,用虞慈那天自己开玩笑的话说就是像升级闯关一样。
冯晚诺老是夸她聪明,学东西快,关键是人谦虚。她之前带的一个实习生虽然也聪明,但是不上心,像公司的一些产品科目都记不住,说她还犟嘴,气的冯晚诺血压狂升,后来直接把她扔给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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