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繁忙,无论是搪塞别人还是寻找借口,似乎忙这个字占了大成。以前并未发现,现在倒是觉得事务繁忙四个字也是颇含深意。厚穆冷冷的看着冯成,半晌没有说话。
冯成等了半天没听到厚穆的声音,忍不住偷偷抬起头打算觑厚穆一眼,不防正对上厚穆冰冷的目光。
☆、转变(1)
听到淮安侯府的消息,厚穆的脸色才稍微好了点,但面色依旧冷硬,除了生辰八字外,她还有其他的打算?
冯成自然不知道阿福有没有后手,但听到厚穆的说辞,也知道是主子误会了。以为承恩伯大姑娘怕生辰八字的说辞不起作用,还留了后手,觑着厚穆的脸色摇摇头,道:这老奴就不清楚了。大姑娘只是说,承恩伯太太是坐淮安侯老夫人的马车回京城的,但是现在还没有看到人影,问老奴是不是回来的时候碰到了淮安侯府的马车。
冯成说完,朝桌前凑了两步小声开口,牛小将他们不会不小心伤到了承恩伯夫人吧?毕竟刀剑无眼
厚穆坐在椅子上,将找出来的书籍翻了几页,才慢悠悠的道:不会。若是连这点分寸都把握不了,也枉费外祖父对他们的训练。
伤亡没有,只是怕是会惊吓住。就像冯成所说,刀剑无眼,若是被刺到眼前的刀剑给吓住,这可就只能怪她们自己胆小了。
厚穆扬起抹淡淡的笑容,朝着冯成挥了挥手让他下去。
那边冯成低头便慢慢退了出去。
阿福出了笙院的门就去了前院,没有看到石榴的身影,便拉住个小丫鬟问:太太回来了没有?你石榴姐姐呢?
小丫鬟摇摇头,太太还没有回来,去淮安侯府的人回来了,说是淮安侯老夫人的马车在半路坏掉了。石榴姐姐说要去马房,吩咐马房的人备车去接太太,现在还没有回来。
阿福问小丫鬟道:可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吗?
小丫鬟不解的看着阿福,摇摇头,没有什么紧急的事情。
没有什么紧急的事情,石榴还要亲自去马房派人去接太太?阿福觉得不对,便问小丫鬟,你石榴姐姐可是安排人去了前院?
小丫鬟点点头道:派了刘妈妈的侄子去前院找伯爷,但是没有看到伯爷的人。
可能真是出什么事情了。
虽然阿福心里更乐意张氏出事,可是张氏出了事,这府里的庶务就要换人主事了。老伯爷生了三个儿子,阿福的父亲还有二叔父是嫡出的,出自老夫人的肚子,还有个三叔父是姨娘所出。如今承恩伯府,除了阿福的父亲承恩伯外,其他的两人都放了外地为官,老夫人是跟着她的二儿子去了任上,前世的时候,是到过年的时候才回来。
若是现在张氏倒了,那掌控府里庶务的,只能是生了儿子的程姨娘了。
想起程姨娘,阿福就恨得牙痒痒。若不是因为她,阿娘也不会因为早产而死,阿娘不死,弟弟也不会死,阿福也不会被送到乡下族里,一过就是这么多年。
当年程姨娘和阿福的阿娘魏氏都怀了孩子,让稳婆过来瞧了,稳婆说魏氏的肚子圆圆,应该还是个女孩儿,但是程姨娘的肚子尖尖的,男孩儿的可能性比较大些。
因为承恩伯当时还没有儿子,阿福的祖母听了这话十分高兴,对程姨娘十分的上心,不允许府里的丫鬟婆子冲撞半分,甚至还让程姨娘特权,遇见了谁都不用请安。程姨娘听了自然高兴,甚至觉得自己颇为娇贵了,连阿福的阿娘魏氏都不放在眼里,整日的扶着腰坐在花园里晒太阳。
魏氏当时领着阿福挺着肚子经过她的面前,她仍旧坐在椅子上,抚着稍微有点凸起的肚子阴阳怪气,说身体不舒服就不给魏氏请安了。魏氏也不在乎她请不请安,冷冷瞥了她一眼就离开。
走了没几步,就听见程姨娘在后面说什么生再多的女儿有什么用,还不是要靠着她肚子里的孩子过活。甚至还说了什么魏氏生不出儿子,不如给她腾出个地方,省的承恩伯没有嫡出的儿子惹人耻笑云云。
阿福当时年纪小,被程姨娘几句话气的小脸通红,当即挣脱了她母亲的手冲到了程姨娘的面前。
她当时是想伸出脚踢程姨娘几下的,可是程姨娘身边还站了个婆子。那婆子看到阿福冲过来,伸出手就抓住了阿福的胳膊,如同鹰抓一般的手抓在阿福的胳膊上,使足了力气,抓得阿福胳膊生疼。
阿福自然是强力挣脱。
可是大人与小孩的力量悬殊,再加上那婆子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明明是她不放手,还装作阿福掐她一般使劲的叫嚷甩手,直接将阿福甩到了旁边的荷花池子里。
那时候天气刚刚泛了暖意,池子里的水却仍是冰凉刺骨。
阿福被人从池子里救出来后就病倒了,高烧不退,持续了两天两夜。
就在这两天两夜里,阿福的母亲早产,生下她的弟弟长泽后就去了。阿福原本幸福的生活,就因着这一时的冲动,等醒来后已经天人两隔。
前世阿福恨程姨娘,更恨自己。若是她能够忍着冲动,母亲也不会跟程姨娘起了争执。为了惩罚程姨娘,魏氏不顾老夫人的愤怒将程姨娘关到了祠堂里。老夫人求孙心切,再加上程姨娘是她娘家的侄女,蔡清萍也一直在老夫人的身边哭着要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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