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即便是想当乌龟缩着,也得有可以抵挡的壳才行啊。她没有壳,只有探出头去,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也要不断的朝前迈步。
看着碧云满脸的惊慌失措,她淡淡的笑了笑,道:什么也不必做,你先找个地方躲着,不要回院子里,杨柳跟我来吧。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再着急也没有用。再差也没到孤苦无依的地步,这不,已经有人给她们送信了不是。
什么都不能应,她到底该不该相信呢?
阿福到了槐院,果然见院子内站了两个婆子。看到她来,那两个婆子也不敢拿大,都上前给阿福行了礼,只说太太有请,别的话再问也不多说。
很快就到了张氏的正院,院子里整整齐齐的站着两排小丫头,看起来颇有气势。前世阿福嫁到陈府后三天回门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两排小丫头站在院子里,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当年阿福心里惴惴不安,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让张氏责罚。如今再看到这种情形,阿福的心中却没有任何的紧张不安。
婆子们进屋禀了,就见陈妈妈同样一脸严肃的出来,掀开帘子让阿福进屋。
姑娘进来吧,太太等您多时了。
阿福进了屋,就看到张氏坐在正堂上座上喝茶,董妈妈和刘妈妈以及景儿都跪在屋子中间。看到景儿,阿福的心中思绪微转,面上没有任何显露,上前给张氏请了安。
母亲唤阿福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吗?是阿福院子里出了什么事情,又难为母亲费心了?
张氏抬起头看了眼阿福,语气颇为轻描淡写一般开口道: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福露出个茫然的神色,看看张氏,又看看底下跪着的董妈妈和景儿,说话时便带了些迟疑不决的样子,期期艾艾的开口道:母亲,我,祖母两天前就让我去佛堂念经祈福,今儿刚回来,实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然后她脸上带着点怯懦,小心翼翼的开口问,母亲,是因为春儿的事情吗?看着张氏看向她,她忙摆手道:春儿已经好了,现在已经能干活了,那件事跟景儿没有关系,母亲不是早就查清楚了吗?
阿福的话音刚落,就察觉有道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顺着那目光看过去,正看到刘妈妈一脸凶狠的瞪着自己,忙朝着张氏的身边凑了凑。手指伸出来想抓住张氏的衣摆,不知道是因为颤抖的太厉害还是因为心中的恐惧太甚,那手指从张氏的衣摆上划过,并没有被她抓住。
张氏自然看到了阿福的动作,目光就落在刘妈妈的身上。
刘妈妈心中一凛,忙低下头。
你可曾吩咐人从徐大夫那里取了马钱子?
耳边传来张氏的声音,阿福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若是别的,她还真的不惧,可是马钱子这事,她并不知道杨柳和董妈妈做得如何,有没有被人抓到什么把柄。
但是阿福却问过杨柳,知道那些马钱子并不是从徐克那里得到的,心里虽然紧张,却并不是很害怕,抬起头疑惑的看向张氏,问道: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徐大夫来槐院之前,董妈妈就已经中了马钱子的毒,我知道这件事,恨不得离那□□远远的,怎么可能还让人去取那东西。
姑娘真的没吩咐人买?陈妈妈在一旁开口,又确认了一遍。
阿福茫然的摇摇头,道:没有。
但是姑娘院子里的丫鬟却说,是姑娘吩咐她向徐大夫买了马钱子。陈妈妈又道,目光却是多了几分探究。
谁?谁说的?阿福瞬间就抬起头,目光落在陈妈妈的脸上,不可置信的反问两句,然后转过头看向张氏道:母亲,我听到徐大夫说董妈妈中了毒后,还没来得及吩咐两句,就被祖母院子里的妈妈催促着去了寿昌院,怎么可能吩咐人去买马钱子呢?
姑娘,明明是姑娘亲口吩咐奴婢的,怎么现在却反口不认了?景儿焦急的开口道:明明是姑娘对奴婢说,不满太太的安排,不想让董妈妈在槐院里伺候,让奴婢去找徐大夫买马钱子下到董妈妈喝的茶里。等董妈妈病了,再跟太太提把董妈妈赶出院子,怎么现在却不认了?
阿福的手一紧,心中微寒,但也跟着一松。
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
若是她真的想让李婆子伺候却换成了董妈妈,她的心中肯定会颇有微词,虽然不说,但言行上也会带出一二。幸亏她当初想的就是让董妈妈到院子里伺候,所以看到董妈妈到了院子里后没有半分的不满,反而真心实意的高兴。
若不然,现在董妈妈肯定会在心里怀疑是她吩咐景儿下得毒。
没想到,不过是件小事,竟然引出她们这么恶毒的局来。
母亲,我,我没有。阿福忙在张氏的面前,抓住她的裙摆道:我后来才知道,那个李婆子惯是个嘴碎的人,幸亏母亲把董妈妈送到我的院子里,不然我可就要被那婆子给坑死了也不会知道。我感激母亲还来不及,怎么会对母亲的安排不满意呢。董妈妈很好,自从她到了我院子里,事情都安排的井井有条,我,我真的没有这个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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