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时让未乙察觉到他们起疑,难保不被误导或是忽悠过去。
而现在未乙愿意在怀妄找上门时坦白,大概也是因为遭受了反噬,意识到符阵有问题;或是知道自己再也瞒不下去。
……
兼竹缓步走在小径上,微风细雨拂面而来,让头脑都清醒了几分,“看来与修为无关,人总难逃一时的鬼迷心窍。”
怀妄,“现在醒悟倒也算及时。”
那日他去找未乙,对方满是懊悔和羞愧。或许正是因为知道自己犯了错,再难挑起宗门的大任,也怕日后因为自己的原因牵连宗门,未乙这才急于将掌门之位传给自己的弟子。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那平日看上去温厚规矩的大徒弟也接受了传承。
怀妄在听到未乙打算传位给洛沉扬时,第一反应是不赞同。但随后未乙道出了洛沉扬的修为——其飞涨的修炼速度引起了怀妄的疑心,只可惜当下没有证据佐证。
加上未乙心意已决,他干脆将计就计让大权暂时交付于洛沉扬,好引蛇出洞,用来试验剑阵破障的可行性。
“这一趟算是没白忙活。”兼竹将沾湿的鬓发捋到耳后。
“嗯。”怀妄说完又想起他刚赶到时看见的场面,微微蹙眉,“下次不要像这样造作。”
兼竹戳开他的眉心,“那我换种方式造作。”
指尖一下被眉心夹得更紧。
“……”
·
两人一路散着步回了苍山。
进了屋后,怀妄给二人施了道净身术,被雨沾湿的衣裳瞬间变得干燥清爽。
兼竹向他投去一道“懂事”的眼神,又问,“结盟那边处理好了吗?”
怀妄,“交给万佛宗了,没事。”
他这次离开本就是故意留下空档引天道来钻。至于结盟那边,他去组织了一番便将剩下的事务安排给了其他宗门,随后赶回临远宗召集弟子去往禁地试验剑阵。
“那就好。”兼竹弯腰抖了抖被子,“凡事不必亲力亲为。”
他说完褪下外衫钻进被子里,又“啪啪”拍了拍一旁空出的床榻,示意怀妄上来。
怀妄便也将外衫褪了挂在一旁,侧身躺到了床榻上,长臂一伸将人捞入怀中抱得满满当当。
他抱得太满,兼竹鼻梁一下撞在了他胸口上。兼竹微微仰头,“怀妄,我有点窒息……”
搂着人的胳膊稍微松了点,一只手却覆了上来,从他的脸颊耳垂一直抚到颈侧,伴随而来的还有点点啄啄的亲吻。
“刚刚没问你,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做什么?”
“独处的时候,有碰哪儿吗?”
“没有……”兼竹扬起脖颈。怀妄的嘴唇有些干涩,擦过他颈间的嫩肉带起一阵刺痒,“嗯…没做别的。”
怀妄应了一声,亲吻却没有停下。反而得寸进尺,手也滑了下去。兼竹捏住他的耳朵想将人拉开,“我都说没有了,你怎么还这么黏人?”
模糊的声音自身前传来,“这两者没因果关联。”
“……”兼竹被他说服。
两人在榻上亲了会儿,感觉很快上来了。兼竹在危险的边缘按住怀妄的手,“今天算了,明天还要处理门中的事务。”
他试图动用缓兵之计,“等这些事情告一段落……”话没说完就被一只大掌飞快地捂住了嘴,“唔!”
怀妄自他身前撑起来,神色警惕,“这种话千万不要乱说。”
兼竹,“……”
他看前者现在比自己还敏锐,不由欣慰地拎开怀妄的手,解放了自己的嘴,“知道了,我们都不说。”
“嗯。”
两人达成共识,简单地解决了一下便相拥睡去。
·
翌日,二人一同去往山下的议事堂。
洞迎等五名长老都候在了堂中,见到怀妄和兼竹进门纷纷施礼,“仙尊,仙君。”
怀妄抬了抬手,二人入座后他问起后续情况。
归庭道,“弟子洛沉扬目前还未清醒,但在昨夜的对战中灵力被邪灵抽取殆尽,日后恐再难登仙途。至于何时清醒、清醒后又当如何,全看他造化了。”
怀妄点点头表示知晓。
现在掌门卧病,首席大弟子也无法再担大任,他将视线转向洞迎,“按门中规矩,应从你几人座下选出一名弟子接任掌门之位。”
临远宗自立宗以来便定下过严格的规定:历任掌门需从下届弟子中选拔,长老不可接任掌门一职,避免力量相当的上层之间生出夺位的间隙,门中人心不齐。
若掌门座下选拔不出,便从众长老座下选拔。
洞迎赶忙起身,“他们都还太年轻,不如由仙尊……”
“本尊还有别的事要处理。”怀妄道。
他目前的精力更多放在了应对天道之上,无暇顾及门中庞杂的事务。
洞迎迟疑,又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兼竹。兼竹明白怀妄的意思,接话道,“门中不可一日无首,先暂定一名弟子给予考察,考察期结束再正式接任,长老觉得如何?”
在座众长老相视几眼,“也可。”
几名长老很快叫来各自座下优秀的关门弟子,十来人进了议事堂,兼竹侧眼就从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许师姐站在一众弟子间英
姿飒爽,和平日沉迷于蒹葭苍苍时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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