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珩把杯子递给他:“死了。”
他总是一本正经的模样,以至于让人分不清说的是真话假话又或者气话。
闻炎睨着靳珩,片刻后才偏头移开视线,摸了摸裤子口袋,本能想抽烟,但想起这是靳珩家里,就又放弃了,漫不经心的道:“我连我爸是谁都不知道,跟你差不多。”
闻炎的母亲名声不好,在左邻右舍眼里,就是伤风败俗的交际花,不知道跟哪个男人鬼混生下了闻炎,除了定期给生活费,一年到头话都说不上半句,和陌生人没什么两样。
靳珩心想我不像你,我知道我爸是谁,俯身打量着他:“哪里差不多?”
闻炎把水杯随手放在一旁:“都是没人管的小破孩。”
靳珩哦了一声,似笑非笑:“怪不得敢夜不归宿。”
闻炎挑眉,掀了掀眼皮:“谁说我要夜不归宿了?”
靳珩离他近了一点,双手撑在他身侧,温热的气息薄薄喷洒在颈间,比外间带着凉意的空气稍暖一些:“这么晚了,你打算回家?”
靳珩逼近的节奏太快,还没有追求,就已经亲了,还没有真正恋爱,就打算共处一室,闻炎虽然不拘小节,但也没不拘小节到这个份上,嗤笑了一声:“不回家干什么,小屁孩。”
后面三个字是针对靳珩的,闻炎觉得靳珩成熟归成熟,但还是有点急躁,却不知那只是对方骨子里的掌控欲和占有欲作祟。
靳珩说:“那要看你想做什么了……”
他说完,略微俯身吻住了闻炎,然后不急不缓的撬开对方牙关,富有技巧的逗弄着,闻炎身形僵了一下,随即又强自放松下来,但到底没经验,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接吻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陌生且刺激的体验。
靳珩扣住闻炎的后脑,在他唇上轻咬了一下,声音沙沙的撩人:“舒服吗……”
闻炎瞪眼,心想这种问题让他该怎么回答?
靳珩掌心缓缓下移,搂住了闻炎的腰身,触感如想象中一般无二,劲瘦柔韧,他引导着对方该怎么接吻回应,由磕磕碰碰到生疏,又从生疏变得熟练。
闻炎的吻就像他的性格一样,熟练适应后就开始张扬霸道起来,极具攻击性,又痛又刺,靳珩尝到了唇齿间的一丝血腥味,然后捏住闻炎的下巴,在他下唇那里不动声色狠咬了一口,复又低笑出声:“学的真快。”
二人不知不觉间已经倒在了床上,闻炎抹了把唇上的血痕,不以为意,手背上的纹身是纯黑色的线条,穿梭钩织成骷髅嘴边怪诞的弧度。
靳珩扣住他的手,在上面吻了一下,唇边的弧度隐隐与骷髅笑意贴合,稍纵即逝,他从床上起身,顺带着将闻炎也拉了起来。
闻炎挑眉:“做什么?”
靳珩心想能做什么:“做作业。”
没办法,最近学业重,靳珩书包里还有三张卷子没写完,他拉开椅子在书桌前落座,然后像往常一样开始写作业,尽管他写题的速度更像是直接在往上填答案。
闻炎:“……”
闻炎随手拖了张椅子坐在旁边,静看半晌后,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匪夷所思:“你叫我来就是为了看你写作业?”
靳珩转了转笔尖,抬眼看向他:“不,陪着我。”
就如闻炎想的那样,这里太冷也太空,一个人很难待下去,靳珩的心思多变,有时候连他自己也捉摸不透,也许他前世今生唯一熟悉的人只有闻炎,总会不自觉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闻炎觉得自己被当工具人了,眉头一挑,懒洋洋倒入椅背:“我凭什么陪着你?”
靳珩语气认真:“因为是男朋友,所以要满足一切合理以及不合理的要求。”
闻炎眼皮子跳了一下:“不合理要求?”
靳珩:“放心,目前我还没有这种要求。”
闻炎不屑的嗤笑出声,心里却感觉日了狗,面无表情抹了把脸,总算知道徐猛为什么每次都被颜娜折腾的想跳楼了。
靳珩写完了一张试卷,不经意往旁边看去,结果发现闻炎正坐在旁边干瞪眼,低头用纸巾擦了擦有些漏墨的笔尖,终于良心发现:“你无聊吗?”
闻炎看见卷子上的题目就想打瞌睡,打了个哈欠道:“有点。”
靳珩提出建议:“要不和我一起写?”
闻炎瞬间清醒,冷笑道:“你开什么玩笑。”
他从来就没做过作业,就算做了,那也是别人代笔的,他不想把靳珩带成坏学生,但靳珩也别想把他带成好学生也就是了。
闻炎说完,直接拉开椅子想起身远离书桌,结果被靳珩一把拽了回去,不偏不倚刚好跌坐在他腿上,牢牢锁住腰身不得动弹。
闻炎低声骂了一句脏话,有点恼羞成怒:“靳珩,老子不是女的!”
靳珩之前对他又亲又壁咚的就算了,现在更好,直接抱腿上坐着!
靳珩将下巴抵在他肩上,轻蹭了两下,不以为意:“我知道你是男的,所以呢?”
他说完微微偏头,直接扣住闻炎的侧脸吻了过去,带着几分霸道,熟练掠夺着对方唇齿间的空气,闻炎一度感觉自己喘不过气,最后连挣扎都弱了下来。
靳珩隔着衣服摸了摸他的腹肌,最后终于松开手,温声道:“困了就去床上躺一会儿,我还有一张卷子就做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