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宣看着那个火人跳进河里再也没从河面上出来,笑了一声,回了院子。
焦诗寒从卧房里出来,眼神还有些迷糊,显然还没有睡醒。
平儿被刚才的巨响吓哭了,跑去堂屋找同样惊得心肝跳的大爷爷。
“兄长,怎么了?刚才是什么声音?”
声音绵绵软软的,沈文宣心尖被触了一下,笑着双手摸摸他的脸颊,把他耳朵里的棉花掏出来。
“刚才吓到了?”
焦诗寒摇了一下头,又点了点头:“有点儿。”
手蹭了蹭自己的耳朵,有些痒,眼睛看向沈文宣手里的东西,这是兄长睡前给他塞.进去的,说这个塞了睡眠好。
沈文宣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可能是今晚太兴奋,他肆无忌惮地凑近闻了一下他颈后的软甜香。
“别怕,我在这里。”
村里人赶到村南的时候震惊在原地,这里的火已经消了不少,黑色焦土之上是两具破碎的尸体。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11-18 19:30:02~2020-11-19 20:16: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朱白见证者-张天雨10瓶;安然于飞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5章
村里人在这里守了一夜,焦黑的地面皲裂,岔路口旁边的几棵树也倒了,场面可怖,很多人还以为是阴秽作祟,吓得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除了那两具尸体以外,有人沿着一条通往河里的炭痕又打捞上了一个人,面目全非,全身都被火烧得烂肉模糊,但好在形体完整,还留着一口气。
“大夫!快去找大夫!”
沈文宣:“正好,我家就住着一位大夫。”
说完就走去堂屋里把正在安慰自家小孙子的赵大夫揪了出来。
焦诗寒也想去外边看看发生了何事,但被沈文宣塞了一个平儿,然后被推进卧房睡觉。
“现在外面乱的很,等明天早上再看也不迟,乖,先睡觉。”
沈文宣抚弄他的头发,手指插.进他长长的发丝,慢慢捋下来,焦诗寒颤了一下,乖乖躺在床上,抱紧怀里哭得困意连连的平儿,抻了一下被子也闭上了眼。
这个人怎么能这么听话?
沈文宣眸色暗沉,坐在床边垂眸注视了一会儿,心里有奇怪的情绪烧得不正常。
微微低头克制地吻了一下手里即将滑落的发尾,眼睛直盯着闭上眼的某人,看到他的眼捷轻颤了一下。
好乖。
沈文宣嘴角弯起,无声地笑了,起身,在桌子上留了一盏昏黄的油灯,出了院门。
赵大夫正坐在外边给那个还留着一口气的人施针,脸上的表情凝重,看上去很不乐观。
他伤得实在可怖,张屠户刚才把这个人从水里捞出来的时候,一用劲儿竟然撸下来几块烧焦的血肉,村里人顿时不敢动了,就地围着他们用竹子简易搭了一个棚子挡风,离家近的被赵大夫吩咐去家里烧热水。
村长派人去县上通知官府,这儿的事太过毛骨悚然,而且出了人命,这就不是他这个村长能管的了。
几个大胆的站在棚子外看了这个烧焦的人面目半晌,再看他身上还留着一点儿的衣服,想到另外两具碎裂的尸体,猜测道:
“这、这三个人该不会是老沈家的三个孙子吧?你们看他们三个身上的衣服,虽然毁了不少,但能看出纹路是一样的,这是一家人吧?”
另外几个闻言仔细辨认了一会儿:“好像是有点儿像。”
“大夫,他能说话吗?”
赵大夫收回自己的血针,眉头紧皱:“都伤成这样了,嗓子肯定也烧坏了,当然不能,但他还有一丝神志,也许能点个头摇个头什么的。”
闻言一个跟老沈家比较熟的汉子开口问道:“那个......你、你是老沈家的吗?是的话就点个头。”
起初烧焦的人并没有反应,那个汉子大着胆子又问了几遍,他才轻微地点了头。
“他他他真是老沈家的,老沈家不是在村东吗?这怎么跑到村南来了?”
“哎呀,你们别吵!”汉子吼了一声,继续问道:“沈、沈根?”
烧焦的人听到自己的名字,眼眶湿润了些。
“艹!老沈家来了吗?快去把老沈家叫来!”
村长就站在棚子外,闻言身体一冷,顾不得嫌弃里面的焦臭味,撞开旁边的人就冲了进去,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好几遍身形,还真有点儿像,顿时脸色如死人一般灰白。
“沈、沈根?”
沈根刚动弹了两下就昏死了过去,赵大夫一针扎在他的眉心,拉扯他的神志,这会儿睡过去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村长仿佛被抽空所有力气,瘫软下来,瞬间老了十岁。
沈文宣站在赵大夫旁边,垂眸问道:“能救?”
赵大夫轻微地摇了摇头,这样子能撑一会儿是一会儿,但想救活儿是不可能了。
沈文宣:“这几个蘸血的银针留着,有用。”
赵大夫不明所以地看向他,刚要问个为什么,外面就突然响起惊天动地的哭喊声,吓得赵大夫扎针的手一抖。
吴氏跪倒在自己儿子旁边,一边哭一边吐,好不狼狈凄惨,老沈家一家人吓得愣怔在旁边。
他们本来还着急等着沈根他们三兄弟回来,那盏冥灯有路数的,必须要在末时末在家里熄灭,但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