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宣翻了一个白眼:“没用!”
言起这就不懂了,扭着身子费劲儿瞅了一眼他的脸色,试探着说道:“但也...不少,加入黑虎帮之前,咱带着兄弟在广商那边也还是挺出名的。”
沈文宣看了他一眼,估量了一会儿,说道:“两个选择,第一种送你入官府,估计不是杀头之罪就是被关十几、二十年——”
“二二二,我选二。”言起没等他说完抢答道,嘴一呲,露出一脸傻笑。
沈文宣翻了一个白眼移开视线,感觉他笑得甚是辣眼睛,继续道:“二是自愿入奴籍,给我沈家做事。”
言起脸上的笑立即萎了:“这...这不合适吧?”
沈文宣无所谓:“随你。”
他这样做一是他们说的事都能对的上逻辑,不像是胡编的,二是他需要这样的人,不过他们不同意也没关系,从人牙子手中买也一样,就是调教成这样野的得费点儿功夫,不过送给官府同样可以谋点儿好处。
言起看了几眼给自己捆起来坐在一起的兄弟,他们也看着言起,得如此忠义的兄弟实属不易,言起愁着一张脸跟沈文宣打商量:
“要不这样,我入奴籍,你放了我那帮兄弟。”
“二选一,别的免谈。”沈文宣瞅着下面的火,喊打喊杀的动静已经小点儿了。
赵二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接过郁家人的水桶灭火,土匪死伤了大半,剩下的被郁家人绑了,就是那头猪一样的大当家还在叫唤,赵二嫌他烦一脚踹他脸上:“给爷安静点儿!”
这火着了就得赶紧灭,烧到别的山头可就麻烦了。
黎明破晓。
山头上只剩下大火之后的焦痕,光秃秃一片,冒着青烟。
赵二丢下水桶走过来,同样一屁股坐在了言起身上:“累死了。”
沈文宣看了一眼他身上的血,问道:“受伤了?”
“屁!那帮狗崽子能伤到爷?”
沈文宣笑了一声。
“你们快压死我了。”言起憋着气说道。
赵二故意往下压了压:“小子,当初在驿站里挺威风吭?”
言起默默闭嘴不言。
“东崖上还有几个,你带人去绑了。”沈文宣站起身,拉起言起下崖,后面乖乖跟着一溜人,连绑的绳子都是用的同一根。
言起半死不活地跟在后面走到了驿站,一眼就看见绑在驿站门口的一帮人,其中就有大当家,那脸上鼻青脸肿的着实精彩。
“哟,大当家,还活着呢?”言起嘲讽道,一看到他可就来劲了啊。
大当家肿着眼球啐他一口血沫:“滚,你自己又好到了哪?没用的东西,要不是你没守住东崖,我们黑虎帮也不至于沦落至此,这都是你害的,等到了牢里,你等着,爷爷我整不死你。”
他身后的几人同样盯着言起,那仇恨的目光恨不得把他吃了。
要不是言起守住东崖,那三块巨石就不会滚下来,他们辛辛苦苦建的黑虎寨也不会被毁。
言起算是明白了,没心没肺地笑了一声:“这大当家可就算错了,我怎么可能到牢里呢?那牢饭太腥疝,我可吃不惯。”
“你什么意思!”
言起看他着急就开心:“我啊,得跟着牵着我的这位走商道赚钱呢,老本行吗这不是?那牢里就只能委屈大当家你一个人住了,别担心,兄弟我得空了拿东西去看你,说不准你的断头饭还是我给准备的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文宣在他们大嘴炮的功夫已经将绳子交给王沐泽看着,自己回了房间,赵二也进去洗漱了,赵大夫把他们俩先拽过来看了一番,见他们俩都没受什么伤便松了一口气,重点给郁家的伤患包扎。
轻轻打开门,沈文宣本想偷偷进来,结果一抬头就看见焦诗寒正坐在桌子上等着,眼下一片青影,脚边窝着睡得一脸憨相的狗剩。
“阿焦......你这么早就醒了啊?”沈文宣注意到焦诗寒的眼神有些心虚,他身上的衣服沾了血,瞒是瞒不过去了。
焦诗寒走过去,二话不说就扒开他的衣服仔细瞅了瞅,没看到伤痕,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睡榻旁没有这个人他根本睡不着,这人竟然还想瞒着他。
焦诗寒抬起头瞪他,一脸委屈不高兴,沈文宣举手投降:“我错了。”
焦诗寒继续瞪,但见他嘴角温柔的笑意又不舍得,收回自己的目光垂下了眼,说道:“我知道你是怕我担心,但我不想这样,你如果下次还瞒着,我......我就跟狗剩睡一个月!”
“那不行。”沈文宣捉住他的手亲了一口他的手心,“我没想瞒着你,从头到尾,我老实交代,阿焦笑一笑好不好?”
焦诗寒抿着唇勉为其难地笑了一下。
沈文宣笑着轻啄他的嘴角。
焦诗寒躲开:“你说啊。”
“我说我说......”
正午,等一切都收拾妥当,郁家和沈文宣一行人先过了栈道,至于后面的商旅,郁堂和沈文宣一拍即合,收过路费,一个人三十两,对于家底不丰的,三十两银子算是白跑了这一趟了。
以后郁家人在这里派家仆管着,明文规定,普通过客不收银子,如果是商旅,按货物重量收价,相当于坐飞机收托运费,利润两家对半分。
黑虎帮的人被押在后面跟着,等到了粤江,郁堂邀请沈文宣几人坐他们家的船北上直达渝州府城——平乐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