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军被逼无奈出来应战,但忌惮巨大石块,兵马分别往左右跑,避开石块。
而在戎人那边看来,面前雍州军就是负隅顽抗。
即使他们真能把城守下来,也要耗费巨大的兵力,之后还要修葺城门,而戎人还能再做修整,继续进攻。
如此,戎人占尽先机,兵临城下,胜券在握。
戎人冲上去,和大部分雍州军杀成一团,却也留意到,雍州军有两队人马行色匆匆,只往侧边绕,绕开战场。
戎军侦察兵将此消息报告给后方,耶律昝在营帐里,陷入思索:“雍州军绕行战场……沈游和秦晋晓,这是想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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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当日,雍州的营帐里,烛火毕波一声,闪烁了一下。
所有人聚精会神地盯着沙盘。
晋晓说:“两队各自五百人的骑兵,分别脱离队伍,一队针对戎人的东,一队针对戎人的西。”
大象也怕蚂蚁瘙痒,只要队伍够多,戎人军队容易自顾不暇。
沈江问:“这是要扰乱戎人的视野?”
沈游替晋晓说:“不止,不需要作战,只是为了清楚耶律昝的位置。”
“对,”晋晓把两个方向都放上木牌,“若发现,哪边戎人精兵待战,那就发信号,然后立刻回来,向城门围拢。”
而没发信号的那一方,则继续摸排,这时候,城内拨出人马往那一侧去,会有越来越多的兵马集结到那里。
把耶律昝逼出来。
逼着他出来溜一圈,那这头“大象”,破绽就出来了。
——
沈江带着一队兵马,发现戎人的精兵列,不等戎人追上来,便领着数百人策马奔回。
与此同时,沈江发个信号弹,“啪”地一声,远在西侧的沈河,收到信号。
精兵在东侧,那也就是说,刺杀目标在西侧,就在沈河这边。
沈河神色严肃,回想着那天,晋晓的布局:
“发现精兵的信号结束后,城门立刻派余六队人马,全部往西侧靠拢。”
“接着,一旦发现大量精兵,就点燃信号,避开精兵。”
“不过,为什么是看到大量精兵就撤退呢?”有人提问,“精兵不会保护耶律昝吗?”
沈游说:“因为耶律昝对获胜极有自信,一定会把所有能用的精兵都用上,自己身边不会留大规模精兵,所以,有大规模精兵的地方,不会有耶律昝。”
昏黄的灯光下,沙盘里立着一个个木牌子,变成一队队在行进的精兵,经过信号弹的重重排除,最后确定的地方,就是耶律昝的地方。
这样,就完成深入腹地找到目标的过程。
而这个过程,因为意在找人,所以尽量不和戎人起冲突,减少损失,戎人的主要战场,也会放在城门之上。
抓的就是这个空隙。
眼下,东侧的沈江逃跑,戎人忍不住笑:“这雍州军,怎么这么窝囊软蛋!”
“就是,这是看到我们的精兵然后害怕了!”
“大家追!”
一时,戎人士气高涨,在耶律昝部下的指挥下,也冲上来厮杀,雍州军和戎人的战斗,谁也没讨着好。
然而,在城外一片混乱之中,有另外六对人马,正有序地摸进戎人的中后排,信号弹也不断。
直到这时候,戎人内部终于发现不对了。
将领朝耶律昝禀报:“有大约数千名雍州军越过前线的战斗,朝我方营地冲来!”
耶律昝明白了,他才是他们的目标,不由呢喃:“剑走偏锋,沈游和秦晋晓然没让我失望。”
“不过,他们也太小看我们军队了,传令下去,遇到刺客队,格杀勿论。”
“但是殿下,他们在避免和我们发生冲突,一旦发生冲突,就立刻换路线或者后撤,还有的发完信号弹,就全队撤离,其余队就越来越靠近营帐。”
耶律昝敲桌面:“他们在确定我的位置。”
他站起来,换上披风:“莫不是以为我看不出端倪?我们且往前线去,那里兵多人杂,谅他们也做不到如何。”
部下劝说:“可前线危险,殿下不如移步西侧,那边没有雍州军。”
耶律昝:“你以为他们就不会在西侧等我们?他们定是料到这一刻,所以才出这个计策,想把我逼去西。”
确实是这个理,部下没再说什么。
耶律昝骑着马到前线,远远眺望,雍州的城门已经被撞得差不多了,云梯也上去不少戎人。
此一战,他们终于要占有优势!
耶律昝满心澎湃。
却听此时一声爆喝:“戎贼!纳命来!”
一支箭矢朝耶律昝冲来,所幸被部下拦下,然而一时之间,雍州军似乎料到他早会来到前线,一下从城门里涌出许多兵马,越来越多的箭矢朝耶律昝而来。
部下忙说:“殿下,还是暂时去西侧避一避吧!”
耶律昝脸色沉沉,原来沈游和晋晓猜出他会来前线,早就在前线留一手,宁愿营造出雍州军不敌的假象,也要把他逼出来。
于是,他后撤。
到西侧区域,他还没下马,便见内外颇为混乱,耶律昝问部下:“怎么回事,不是说西侧的雍州军撤离了吗?”
部下还没说话,一骑雍州精兵忽的冲进来,为首是耶律昝不相识的将领,那人竟然敢带着几百人,就杀到西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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