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宫中,而谢家人还在东南戍边,没能及时赶回京城,于是这丧事……”
嵇东珩笑着接话,“卫瑄怎么肯放过报复仇敌的机会?如今想来,谢淳风还得谢过卫瑄瞒天过海,命人将他抛尸荒野。”
叶绛星亦笑, “卫瑄看似深藏若虚,其实最是下作。”
嵇东珩点了点头,“父亲,既然谢淳风归来,您还是要早做打算。”
“怎么?公主府住习惯了?”叶绛星看着一双儿女意味悠长,“公主要带谢淳风进宫面君,到那时谢淳风逃得性命就不再是秘密,他先扛住卫瑄他们的报复再说吧。况且我与公主本就是假夫妻,好处给足,好聚好散,又有何不可?”
片刻后嵇东珩目送叶绛星潇洒离去:不愧是你。
叶淑敏小姑娘则凑过来抱住她哥哥的胳膊,“父亲对他自己都这么……”狠,总觉得父亲活得也好不容易。
小姑娘的想法几乎写在脸上,嵇东珩只说,“你得自己去看去听去感受,要有自己的主见。”
把妹妹教得非黑即白可不叫“守护妹妹”。张氏脑子有坑,让人哄上两句连自己都肯卖,暂且不提她;上辈子叶绛星算是渣爹,关键在于卖女儿的好处他一口独吞,却不肯给予一点点回报。
叶淑敏若有所思。
嵇东珩揉揉妹妹的脑袋,得到一个温柔地蹭蹭。兄妹俩相视而笑。
这一天过于充实,嵇东珩洗漱后早早歇下。
沾枕头就着,第二天醒来,已是辰初二刻,也就是早上七点半。明明比平时晚起一个多小时,他依旧有些疲惫……是精神上的些许疲惫,
嵇东珩看看自己只剩一处淤青的右手拳峰,心里有了猜测。就在他等妹妹过来一起用早饭的时候,“不速之客”谢淳风又来了。
谢淳风很是实诚,上来就提了要求,“你不在,我和公主不能心平气和地说话。我和公主进宫之前,你多打我们几拳。”
嵇东珩:……还真上瘾了。
他问小狐狸,“我这‘还我清醒拳’功效能叠加的?”
小狐狸安然答道:“能啊。”
嵇东珩心里又有谱了,“行。不过在那之前你们先交点订金。”
谢淳风沉默了一下,“你说。”
嵇东珩对在门边暗中观察
的妹妹招招手,“郡主害我们兄妹好多次,你得给我们个说法。”
恢复记忆后谢淳风早想好好教教亲闺女,一听这话答应得十分爽快,“先吃饭,一会儿我必让你出口恶气。”
吃过早饭,谢淳风和兄妹俩一起前往正院去见公主。
早知三人来意的瑞城公主二话不说,直接起身,“同去同去!”
说来也巧,一群人赶到郡主的住处时,郡主正窝在张氏的怀里流泪。
被公主惊天霹雳劈得回不过神的郡主满是愁苦恼怒以及惊慌无措,仅剩的倔强让她不愿对那些只听公主吩咐的嬷嬷哭诉……也就只一个张氏供她宣泄情绪了。
在屋子外面就听到郡主声音哽咽连番抱怨,张氏柔声细语的安抚,大家干脆站在窗外听了一会儿。
叶淑敏五味杂陈,顺势靠在了哥哥胳膊上:母亲可从未对哥哥对她如此温柔又贴心。
嵇东珩轻声劝道:“亲缘又不能强求。”
瑞城公主赞许道:“说得好。”说着便气势汹汹地踏进门去。
郡主听到母亲的声音,来不及反应,母亲便已站至身前。
背光站着的母亲……郡主吓得一哆嗦,旋即抬手一巴掌,把毫无防备的张氏推了个跟头。
谢淳风往前走了几步,盯着容貌和自己十分相似的女儿,声音低沉且沙哑,“这卸磨杀驴……跟谁学的?”
讲道理公主是真有精神问题,但清醒时公主再通透不过。郡主受母亲影响不假,然而她根本就没有拎得清的时候。
公主教训她,她都不服,一定要犟嘴,此时一个陌生男子指责她,她如何能忍,当即对母亲发作,“这又是你哪里找来的……野男人?!也配……”
她话没说完,就吃了亲爹一记窝心脚。
郡主一个倒仰,从踏上跌落,坐在地上。
张氏吓了一跳,但此时她学乖了,并不敢纷争,只赶忙往前探了几步,及时扶住了郡主。
郡主泪流满面,怒视公主,“现在谁都能踩我一脚吗?你居然就看着?”说完,还不忘又赏了张氏一巴掌。
公主气笑了,扭头对谢淳风道,“风哥,你好好教训她,她教不出来,咱们就再生一个,我生不出来,咱们就抱养一个来!”
嵇东珩听了这
话都想给飒爽的公主点个赞。
而叶淑敏小姑娘惊讶地“哇”了一声,“还可以这样吗?”
谢淳风没有正面回应公主,“既然管不住嘴,不如让她扎马步,练不好就不给饭吃。”
公主忙对嬷嬷们吩咐,“都听见了,还不照办?”
郡主一脸迷茫地被嬷嬷们合力架走。
公主和谢淳风也一起奔着府中的小校场去了。
一时之间刚刚还热闹无比的厅堂里只剩张氏和嵇东珩兄妹。
嵇东珩站在张氏面前,看向脸上带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比郡主还迷茫的张氏,“看来母亲是得偿所愿了。”说完就带着妹妹,听着张氏哭嚎声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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