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佘小川的【崇敬值】+1]
“不要跟她学!!!”
所有玉盒都拿出来后, 谢蕴昭数了数,确认无误后, 毫不客气地把它们全塞进了自己的乾坤袋。
“我宣布,”她站起身, 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这场只有第一名和最后一名的比赛,正式结束!”
佘小川用力鼓掌。石无患有气无力地跟着鼓了两下掌。
地上三人异口同声:“你太无耻了——!”
[来自何燕微的【悲愤值】+10]
[来自顾思齐的【悲愤值】+10]
[来自陈楚楚的【悲愤值】+10]
*
水镜面前。
同样盘腿坐在地上的掌门,双手托着下巴,也再一次重复那句感慨:“阿昭真是太可爱了。枕流,你说,阿昭要是来做我徒弟、跟我修太上忘情道,该有多合适啊。”
风不时经过风来山顶。蓝天之下,只有风声和掌门懒散的说话声,还有草叶摩擦的碎响。人人屏息不言;他们好像只有身体在这里,神魂早就逃到了另外的空间里。
风同样轻轻吹起掌门披散的长发。
也拂过卫枕流的衣袍。那上面镶嵌的细微金丝,如同是将阳光揉碎了嵌在他身上。但他身披温暖灿烂的阳光,眼里却只有无边的清冷,是月下积雪,也是夜色幽凉。
他正认真地注视着水镜。那认真的程度,就像他害怕自己一旦转开眼,就再也看不到那个人的笑容了一样。
掌门的问话落在风里,摔在地上。
山顶更安静了……不,反而稍微嘈杂了些,因为人们的呼吸声难以遏制地沉重起来。
卫枕流却如毫无所觉。
直到水镜画面消失,他才退后一步,低头恭声答道:“师妹顽劣,难修忘情大道,恐会辜负师叔期望。”
掌门瞥他一眼:“是吗?”
他忽地冷哼一声。这个细细的声音如惊雷在上空炸响,人人都微微一抖,顷刻汗如雨下。
“一个个地,都像我会吃了阿昭一样。”
不敢……
掌门言重了……
还有人试图对卫枕流使眼色,想让他顺着掌门心意说些话。后者却铁了心,只以微笑示人。
“……好吧,随便你们。”掌门懒得听他们说,打个呵欠,“就让她去和冯延康那老头儿种地去吧。”
清风再次吹过。
那道身披鹤氅的身影也如风消失。
卫枕流站在原地,略有出神地看着天际。他站了很久,也就看了很久、想了很久。
没人打扰他。此时此刻,也没人敢打扰他。事实上,人们甚至很难想象……竟有人敢反驳掌门说的话。
也许,毕竟,卫师弟是后山的……
一片诡异的沉默中,阴风洞中的弟子们陆续被白鹤送了出来。最先回到山顶的,自然是刚才镜中嚣张大笑的女修。
“师兄!”
有人跳下白鹤,欢快地朝卫枕流跑过去。
“我拿了第一名——第一名!还用你教我的飞剑术把陷阱全部挂在了上面!”她洋洋得意,又转去看蒋青萝,手一伸,“蒋师姐,三万灵石不打折,多谢厚爱!”
飞剑术是那么用的吗——人人都这么想,人人都没说。
唯有蒋青萝转眼就忘了刚才掌门带来的压迫感,当即气得一蹦三尺高:“你算计我师妹,还敢找我要灵石!”
“那可不。”谢蕴昭振振有词,“我为了稳妥起见,还特意包揽了前三名呢!为了蒋师姐的三万灵石,我是多么努力啊!”
“你你你……!”蒋青萝憋屈的样子,竟然和刚才镜中的三人小队有几分神似。
有人一声嗤笑。
这个耳熟的声音悄然吸引力全场的注意力。
始终出神的白衣青年终于回过头。午后的风温柔地吹着他的衣衫,也令他眼里的雪色、凉夜、幽寂……全都与阳光融为一体。他的笑容好似没有改变,却又分明因为带了温度而变得异常温柔。
“蒋师姐。”他说。只这三个字,别的都不说了。
威风堂堂的摇光真传僵了几秒钟,忽而怒气冲冲地丢出一块玛瑙色的玉牌:“接着!凭这信物,自去摇光峰领三万灵石吧!”
转身登上月牙形的飞行器,冲天而去。
谢蕴昭接住玉牌,大喊:“谢了啊——蒋师姐——!”
她说完,再去往四周一看,察觉诸多目光,便往师兄那儿再靠近一些,压低声音问:“怎么,你心情不好?”
卫枕流笑容微微一滞,接着却变得更温柔起来:“无事。”
谢蕴昭还想追问,却被他抬手轻轻摁了摁头顶。她抬起目光,却只看到他眼中那片看不清的迷雾;那道额心红痕好似白玉滴血,恍惚竟令那分温柔的笑意多了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伤。
这一点感伤之意好似春水涟漪,转眼无痕。再仔细看去,他分明还是那个温润如玉、骄傲内藏的剑修。
“师妹,转身。”他柔声道,“看你,头发都乱了。站着别动,我替你重新绾好。”
*
学年大比的最终结果没有马上颁布,而是经过了整整一周的讨论。
每五年一次的学年大比,似乎还从没出过这样的结果。
一队包揽所有任务目标这样的事……
启明学堂的师长们从藏书阁里抱出了厚厚的档案,一届届地往前查资料,期望能找到类似的事迹。最后,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他们给找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