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什么?”尧枳北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奇怪,他低着头,声音很沉。
“你又出门做什么。”封野笑了笑,指尖勾着尧枳北还没有拉好的外套拉链,明知故问,“出去找谁?”
尧枳北没出声,视线所及,只有封野微微开启又闭合的唇,说着一些让他神智混乱的话语。
“我来找你的。”封野反手扯住他的外套,把人拽得近了一些,他抬头,带动隐隐橙花香。
封野的唇角在尧枳北下巴上轻点了一下,像是一个应允。
“我来找你兑现诺言的,尧枳北。”
尧枳北静了一瞬,抬手摁住封野的后脑,垂下头——
“嘶。”
“嘶。”两人同时发出一声痛呼,原来是封野怀里的头盔撞到胸口了,十分碍事。
尧枳北啧了一声,把头盔塞到一旁的雨伞架上,低头毫不犹豫地亲了下去。
封野似乎在来的时候吃了糖,香气在两人唇缝之中交缠,而尧枳北品尝到的则是比糖果更为甜美的东西。
封野偏头,还没喘匀一口气,又被钳着下巴堵上了。
十分钟过后,两人红着脸分开,封野转过身弯着腰说:“你等我冷静一下。”
尧枳北嗯了一声表示赞同,自己也慌忙地转到客厅另外一头,打开窗透气。
又十分钟后,两人初步缓和了躁动的情绪,就像两个小学生一样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因为尧枳北家并没有电视机,所以现在的气氛古怪中隐约透露出了一丝尴尬。
封野问:“我还没给你讲我考了多少名呢,你不怕我骗你吗。”
尧枳北眼神又软了一点:“我不怕。”
“因为无论结果怎样,我都决定要答应你了。”
封野抱着抱枕笑了两声,一双弯弯的眼睛看着尧枳北,他忽然站起身来。
尧枳北:“嗯?”
“走,尧老师。”封野冲他眨眨眼,“我带你去玩刺激的。”
楼下停着一辆纯黑色看起来就格外昂贵的机车,半小时的功夫就有人在周围转动,眼神很不老实地打量那台机车。
尧枳北一看这玩意儿长这么嚣张,就知道是封野带过来的,很不赞同地说:“下次别停楼下,会被偷。”
封野点了点头,走到机车前,给尧枳北找出他的备用头盔,亲手帮他系上了绳子。
“唉,尧老师就是帅。”封野感叹了一句,“穿大棉袄戴头盔也别有一番风味。”
尧枳北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深灰色棉服,再看一眼封野身上的卫衣,又想堵住封野的嘴了。
“那是你穿太少了。”尧枳北补充,顿了一下,把自己外套套在了封野的身上,他里面还有两件衣服,比骑车的封野要暖和许多。
“下次出门不要穿这么薄。”
封野笑了一声,不推拒,乖巧套上了还沾着尧枳北体温的外套:“遵命。”
在路上封野骑得很规矩,三十码匀速前行,出了市区,路上车辆行人渐少,封野喊了一句:“走啦!”
尧枳北搂住封野的腰,瞬间,机车加速,耳边风声呼啸而过。
轻微失重的刺激感让两人血液沸腾,肾上腺素急剧飙升,尧枳北的头盔抵在封野的后面,鼻尖杵着他的发尾,指节扣得更紧。
他们就像两个亡命私奔的少年,无所顾忌、无所畏惧。
机车在废弃的公路上缓慢降速,封野喘着气,停了下来。
他牵着尧枳北的手,摘掉头盔,在路边接吻。
疾驰的机车路过,留下一声悠长的口哨声。
尧枳北揉了揉封野的头发,忽然觉得之前纠结良久的自己可笑至极。
这么好的人,他之前怎么舍得拒绝。
确认关系过后,封野的举动更加过分,之前是瞎撩,现在是硬撩,下场往往是被人摁着堵嘴,一句话说不出来。
两人在一起却并没有不务正业,托尧枳北的福,封野现在天天都被逮着在书桌前学习,语数外物化生,连番轰炸。
正值寒假,原本准备拖到最后一天生死时速搏一搏的寒假作业在十天之内就写完了,不仅如此,尧枳北还十分体贴地给他额外准备了作业。
妈的,这男朋友谁愿意要谁要吧。
每天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封野如是想。
春节很快就来了,封野得回封家老宅,尧枳北也不得不去婶婶家过年。
大年三十那天晚上,封野吃完饭给尧枳北那边打电话。
尧枳北立马接通了,只是那边有些许的吵闹,加上手机卡顿,两人喂喂喂鸡同鸭讲了好一阵子,最终放弃。
封野皱起眉,心中巨不爽。
他偷偷从封家老宅溜了出去,骑上自己的机车,就去了尧枳北家。
他到楼下,给尧枳北发了一条信息:“我在你家楼下。”
尧枳北回复很快,似乎自从那通电话挂了之后,就一直在等着对方联系。
他说:“上去等,我马上到。”
封野爬上楼,在看到尧枳北家门的时候愣了一下。
门口被人泼上了红色油漆,上面还撒了纸钱,黏在一块,刺鼻又瘆人。
这时邻居家的门忽然打开,一个怒气冲冲的老太太走了出来,可能是封野和尧枳北体型差不多,楼道里又比较昏暗,老太太开口就骂:“收拾收拾你家这堆晦气,大过年的,给谁留着看!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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