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得到的答案和她猜想的差不多,这个名为禅院甚尔的男人似乎十七八岁就做起了这一行,靠着俊秀的外貌精壮的身材和危险矛盾的气质出道即巅峰,一直很受欢迎。虽然有些爱赌花钱如水流的小毛病,但偶尔不知道靠什么赚到了大钱还会拿回来和金主分享,算是个不可多得的优质小白脸。
虽然这个男人肉/体如此完美强大是在她的意料之外,但只要他和情报中一样是为了钱工作,她就有无数种方法让他无法发现孩子的存在。
然而,不知是情报有误还是这人性格多变,对夏这暗示意味不能再明显的答案,黑发男人眼睛都没眨一下,随口就拒绝了:
“又是手链?太没新意了,如果是戒指我还考虑一下。”
说话间,已经抱着幸子闯入直达拍卖会大厅唯一电梯的男人把她靠着冰冷的电梯金属墙面放下,按下关门键后单手撑在夏左耳耳侧的墙面上,把她笼罩在自己的气息阴影里。
电梯门在安妮用电话喊来的黑蜥蜴援兵到达前合上,白炽灯照射下一尘不染的的金属盒子上移前晃动了一下,穿着七厘米高跟鞋的幸子站得不是很稳,身子因惯性左倒,一不小心,小巧的鼻子就撞上了黑发男人的小臂。
痛——!这个家伙的手是铁做的吗?怎么撞起来这么硬?
被撞痛了的幸子抬起右手揉了揉自己的发酸的鼻子,几乎要掉生理性泪水的双眸在男人黑西装包裹的左臂上打了个转,要不是这肌肉线条过于完美漂亮,她真的要怀疑这人在手上绑了铅石负重。
她腹诽的对象像是听到了她的心声,低头握住了她揉鼻子的右手,只不过这次的力道,明显比之前要轻了不少。
黑发男人像是研究世界未解之谜一样盯着幸子右手手腕上尚未消退的红印,再看看她泛红的可怜鼻尖,眉头紧拧,一副怀疑人生的模样:
“撞一下捏一下就喊痛泛红,你是纸糊的吗这么脆弱?”
“我才不是!正常人都是这个脆弱度,请不要把我和你们这些体术怪物相提并论。”略不友善的话语说出口,幸子见黑发男人没什么怒气,便又进一步小心试探,“我的名字是黛弗妮·杜穆里埃,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是禅院甚尔,你叫我甚尔就好。”黑发男人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微笑,“黛弗妮这种西方名字我有点喊不惯,直接喊你幸子可以吗?”
幸子:“……”
虽然她早就猜到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但真的被人当面喊破,还是稍微有一点挫败。
电梯里除了他们就没有旁人,幸子也就懒得装,干脆地开口承认:
“我现在这个样子,你还是喊我黛芙妮吧。”
“这是我母亲的名字,因为我在港口黑手党的一切基本都是继承了她的,所以就干脆也用了她的名字。”
“我铃木幸子的身份在港口黑手党的干部里也只有少数几人知道,所以拜托你千万不要说漏嘴,不然我就难以在这立足了。”
因为禅院甚尔这个男人一看就是特别傲气,对周围一切都不怎么在乎的男人,如果绕圈子说谎被识破最终反而会得不偿失,幸子就干脆实话实说,赌一把这样能得到他的配合。
她的这个赌注,也确实赌对了一半。
“黛芙妮。”
黑发男人轻轻念了遍她的名字,压低的磁性声音听起来有种特别的味道。
他头低得更低了点,深不见底的黑眸几乎凑到了幸子还带着层薄薄水雾的泛红眼眸前面,炽热的男性气息打在她脸颊上,陌生的酥痒感,让她微微偏了偏脑袋,刚想开口把话题转到下一方向,却被甚尔抢先了一步:
“虽然你母亲的名字也还不错,但比起这个,我还是更想喜欢只属于你的,独一无二名字。”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黑发男人忽然笑了起来。
与初见时漫不经心的危险笑容不同,他此时嘴角上扬的弧度,像是碰到了自己真正感兴趣喜欢的事情,不由自主地露出的笑容。
狭长凤眸闪着兴奋的光芒,看上去就像是发现了喜欢玩具的小孩子一样纯粹,但深处颇具压迫感的执着,又让人觉得有些危险。
看到他这样的一面,幸子先是愣了愣,后又觉得有些眼熟。
除了那个意外的夜晚,难道他们还在什么地方见过?
不知道她心里活动的甚尔不满地伸手捏住幸子下巴,强迫她抬脸看向自己,眼底清亮的笑意褪去,只剩下浮在表面的薄薄一层,又恢复了最初的轻佻散漫:
“在我面前走神,幸子你很有勇气啊。”
甚尔指腹厚茧粗糙,虽然他已经收敛了力道,还是磨得幸子下巴脸颊软肉发痒不舒服,下意识抿唇绷紧了下颌。
他们所在的直达的电梯是没有楼层数字,但幸子估摸了一下时间,觉得现在也差不多该到拍卖会场所在的最顶层,于是没有理会甚尔近乎的调情的质问,飞快地把事情交代清楚:
“港口黑手党今天出了件大事,干部叛逃,组织内一天发生了好几起混乱。”
“所以今晚由我们主持的一年一度横滨拍卖会上,有无数人等着看我们的笑话。”
“但我绝不会让他们笑出来。”
幸子语速很快但咬字清晰,一字一句像是陈述事实般淡淡的,坚定的神情没有半点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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