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甚尔你每天都在想些什么?不过我确实缺一个在夏油君变回来时看着他防止他出现意外的人,你——有看到五条君吗?”
花了不到零点零一秒的时间,幸子飞快否决了让甚尔看着夏油杰变回来的想法,开始寻找自称是黑发少年最好朋友的某人。
哪怕是要避开酒店里巡逻的警察,这一小段路对拥有六眼的五条悟来说也不算什么,都过了这么久,这家伙怎么还没来?
“真是的,事情还没解决,你们怎么就一副已经大功告成的模样在那边说说笑笑?”
幸子抬起头,发现不知何时出现的银发少年正半蹲在好友身旁,在对方一脸嫌弃的视线中,一边惋惜一边张开手掌在他面前晃了晃。
“回魂了杰~你不会真的还没发现事情的不对劲吧~”
“?”
听到他这么一说,不止是夏油杰,连幸子甚尔都朝他投去疑问的目光。
不对劲?难道这附近还有没被消灭的咒灵?
“你们仔细看看,那家伙虽然看起来半死不活了,身上的残秽痕迹,明显不是咒灵被袚除的模样。”
六眼拥有者唉声叹气地摇了摇头,一副拿你们这些小傻瓜没办法的表情。
“既然你们都看不出来,我就只好亲自动手让你们看清楚形式了。”
说着,银发少年起身迈开长腿,逆着人群走到一切的始作俑者旁边。
让他稍感意外的是,脸色苍白倒在地上,有气无力回答旁边警方派出医护人员问话的,竟然是个和他差不多大的,五官带着明显异国特征的金发少女。
定制的丝绸裙华丽的宝石首饰,这种有钱人家的大小姐,竟然会制造出九耳鸟那样的怪物?是因为不用为生活发愁而闲出来的?
微微拉下墨镜一扫,五条悟很快就发现了金发少女左手手臂奇怪的咒力流动,当即把咒力集中在右脚,毫不犹豫地一脚踢了过去。
——他也只是在某次无聊翻看这页都摇摇欲坠的古籍时瞄到过,如果九耳鸟主要是从某一特定人的负面情绪中诞生,就可以和那人建立某种关系,甚至在本体被消灭后还能继续依附在他\\她身上。
虽然他原来觉得,这世上绝不会有蠢到接受诅咒依附的人存在,但结合现实判断,人的愚蠢似乎总是能突破他想象的下限,甚至能做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当代最强咒术师右脚凝聚着的咒力杀意凌厉,随之带来的压迫感,甚至连旁边的普通人都隐约有所察觉。
出于对自我身体的本能保护,半死不活躺在地上的金发少女左手顿时爆发出了可怕的力量,看似瘦弱的白皙手臂在地面一撑,竟借着反冲力一滑恰好避开了五条悟的攻击——
等等?似乎她不避,这一击也踩不到她手上?
看着鞋底在离地面还剩一小指甲盖距离时骤然停住动作,挑衅地朝他扬头挑眉的银发少年,金发少女有些后悔的啧了一声,拉了拉袖口,遮住自己因方才过大的动作而露出的,被诅咒感染的青紫色手臂。
被最强咒术师盯住,她也没流露出害怕的神情,目光在周围人群上一扫,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喂你!在对伤者干什么呢?!”
终于回过神来的警察连忙上前拦住这名对伤者动手动脚,疑似不良的银发少年。他满脸严肃地拿出警察证,在漂亮的金色樱花徽章照耀下对他进行严厉批评:
“你是哪个高中的学生?别想仗着自己是未成年人就胡作非为,日本的《少年法》可是早早就——”
赶时间的五条悟懒得听这位警察伯伯的长篇大论,直接发动术式,瞬移到嘴角高高扬起的金发少女身旁。
虽然为了不破坏普通人的世界观让他们察觉到咒术的存在,咒术界禁止咒术师在普通人面前使用术式。
但换句话说,只要在使用的时候不让普通人察觉到,事后那些顽固的老家伙们也就无法追责他们。
右手插在校服裤子口袋里的银发少年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卷麻绳,飞快地把金发少女绑了起来。
麻绳?这家伙不是咒术师吗?怎么用这么原始的手段?
脑海中疑惑一闪而过,金发少女刚想用力挣脱身上有些磨痕的老旧麻绳,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完全使不上力,别说接住九爪鸟的力量,连自己本身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放弃吧,这可是我特意淘来的对诅咒用特级咒具,本来是想用在下次的恶作剧上,这次就先便宜你了。”五条悟凑在金发少女耳旁,把墨镜摘下大半,以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道,“我认识一位水平不错的医生,如果你接下来老老实实地听话,我就把你带去她那里让她想办法在保住你手的同时,袚除你身上的诅咒。”
“袚除?哈,你以为你是正义使者吗?”眼看着事情再无反转可能,金发少女也不示弱,只是讥诮地嘲讽一笑,“把小九杀了,你来替我回那些点进去就是血淋淋图片的邮件?接那些专在半夜三更打来,只有恶魔低吟一样桀桀声音的电话?”
“还是说,你能把我变成一个和她们一样五官扁平毫无出彩之处的人?这样她们就不会这样排挤我了?”
因为激动,金发少女的音量渐渐拔高,让隔了一段距离的幸子都断断续续听明白了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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