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曹敏顿时舒了一口气:“没什么就好……”
等下,为什么要加个‘目前’?
曹敏太阳穴突地跳了一下,预感不详问:“目前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段羽安耸肩:“就字面意思。”
曹敏:“?”
段羽安失笑,直言不讳道:“我刚刚跟他表白了,但是没得到回应。没答应也没拒绝。”
“所以是目前。”
“以后嘛,不好说。”
这几句话信息量太大,槽点过多。曹敏一时之间不知到底该抓哪个重点追问。
最后,他拍了拍A皇的肩膀,叹了口气,说:“现在很晚了,干脆今晚你们一起在酒店住下吧。”
这个时候从市区赶回石尾镇,估计得凌晨两点才能到。
段羽安自然是不舍得让祁乐太过奔波的,但他还是要尊重小朋友的决定。
他走过去问祁乐:
“你想留在这住一晚,还是回家?”
“我都听你的。”
“你想呆哪,我就呆哪。”
明明是简单的几个提问,愣是被A皇说成了情话,让人听着肾上腺素跟着飙升。
祁乐的心跳如擂鼓,脑袋也快要炸开。
有种奇怪的情绪从心底一直往外蔓延开来。
这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祁乐想了很久,才蓦然发现,这种熟悉感,好像是被他遗忘了很久很久的一种心情。
而引起他内心动荡的人,此时此刻正站在他的面前,等他的一个回答……
第19章 烤肉
祁乐小的时候被父母管得很严,再加上课业繁忙,十几年来的生活轨迹,就是从家到学校这一段不长不短的距离。
再远点,就是妈妈常去的那家宵夜摊和石尾镇了。
祁乐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外宿过,第一反应是想回家,但他抬头看到段羽安的那一个瞬间,不知怎么突然又改了口。
“那…就在这住一晚吧。”
又是这样。
他总是无法拒绝面前这个人的所有要求。
明明他才是治疗师,是维持原则的那一方。
合同上的甲方,明明是他……
某乙方人员弯起眼,说:“行。”
曹敏新开了两间房,交代了这帮年轻人一句“别玩太晚”后,就关门睡觉去了。
他今天受到的刺激有点多,急需休息。
A皇早在三年前,就自己成立了音乐公司,把Seeker从前东家那独立了出来,自我管理自负盈亏。
段羽安信任曹敏,也看重他的业务能力,便把他一起从老东家挖走了。
即是说,段羽安不止是Seeker的团长,还是给曹敏发薪水的顶头上司。
之前他未经老板同意,擅自发布Seeker的休队通告,没被追究责任已实属万幸。
如今,老板想要出柜谈个恋爱,他这个做员工的,自然是不能再异议太多。
作为经纪人,曹敏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将来,A皇打算恋情公开的时候,做好公关工作。
尽量减少粉丝的损失和乐队的负.面.新闻……
...
酒店经理表示搭帐篷和准备食材要点时间,小P三人决定一起去买烟花。
Kira回忆了一下移动摊点大概的位置:“走过去好像十五分钟这样,挺近的,就当饭后散步吧”
“A皇…你们去吗?”
段羽安还是看向祁乐。
小P一眼就看出谁才是掌握最终话语权的那个人,他直接走去拉祁乐的胳膊:“肯定去的啊,万一那摊主不会讲普通话,我们怎么沟通。”
“是吧,小助理。”
祁乐不动神色的把胳膊从小P手里抽出来,缓慢地点了点头。
酒店外是一条林间小路,入了夜雾气很重,阴阴冷冷的。小P和Kira走在最前面,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猛哆嗦,一边破口大骂这什么鬼天气。
8度生生冻出了零下8度的效果。
Moffy也把外套的帽子戴上,默默不语跟在他们后面几步。
段羽安跟祁乐则并肩落在最末。
这条路鲜少有车经过,只有路灯安静的亮着,把五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移动摊点的老板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身上穿着件薄棉军外套,鼻尖已经被冷风吹得通红。
见到有路人从远处走来,他笑得很热情,用粤语问:“靓仔,要不要买点烟花啊?”
几人看向祁乐:“老板他说什么?”
祁乐:“…………”
这不是很明显么。
祁乐不是很想翻译老板的话,他不开口,小P几人也不敢动。气氛陷进了种诡异的沉默之中,连着老板也跟着他们一起,眼神直直将祁乐望着。
祁乐被他们看得心里发毛,嘴巴动了动,最后不情不愿的用粤语回老板:“是啊,我们要买烟花。”
段羽安喉结动了一下。
这是他第一次听祁乐讲粤语,虽然听不懂意思,但和讲普通话时的冰冷不同,祁乐说粤语的语调很好听,婉转悠扬,异常的温柔。
听得段羽安的耳根都软了,完全顶不住。
段羽安看着祁乐的侧脸,心想:不行了,以后要想办法,多让小朋友在他的面前讲粤语。
老板见有生意上门,笑呵呵点头:“那你们挑。”
这句话小P三人倒是奇迹般的听懂了,他们挑挑捡捡选了一大袋烟花,什么品种都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