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遥遥砸过来一张椅子,温长羽侧身欲躲闪,哪知双腿竟被一条青绫缠绕住了,哐当一声,椅子结结实实砸他身上,登时四分五裂。
洛月明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一脚将人踹倒在地,照着脸踢,怒道:“你他娘说谁吞了孕灵丹?说谁腹中有骨血?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在大师兄面前编排我,你很有能耐嘛,收获是不是很大?”
温长羽被谢霜华捆住,又受了洛月明疾言厉色一番斥骂,当即脸色就难看起来,冷笑道:“敢做还不敢认了?流火胳膊上的朱砂印已经没了,此次又千里迢迢将你们请来,不是因为与你有染,又是因何?难不成你要同我说,你们之间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洛月明一听,当即差点骂了个娘,怪不得苍墟派的那些弟子看他的眼神奇奇怪怪,宴会上,温长羽又是让人给他送酸梅汤,又是劝他不要喝酒。
敢情是以为他有了?
腹中有孩子了?就算真有了,也该是大师兄的种吧,何时排得上流火了?
不对,等等,流火一个挺大老爷们,点什么朱砂印的?
而且,破了流火身子的罪魁祸首,明明就是血藤啊!
对对对,血藤!血藤!咱们可是有证据在手的!
洛月明伸手去衣袖里一抓,什么都没有。赶紧又低头翻乾坤袋,仍旧什么都没有啊。
咦,他那么大一根血藤哪里去了?
“大师兄,我那根血藤不见了,你看见了没?”
谢霜华:“……”
耳垂唰的一下红了。
洛月明急了:“肯定是在地道里弄丢了!嗨,那可是样好宝贝啊,丢了就太可惜了!”
谢霜华:“……”
好半天,他才艰涩地开口:“我没看见,许是自己长腿跑了。”
这下好了,被人恩将仇报了不说,连罪魁祸首都弄丢了。洛月明觉得脑壳子都痛。
尤其见温长羽满目阴沉地盯着他,索性狠狠给他一脚,骂道:“看什么看?再看我就挖了你的眼珠子泡酒喝!”
温长羽冷笑:“不管如何,今夜你们只要敢伤我,整个苍墟派定然教你们有来无回!”
吼!
居然敢拿话来吓唬人?洛月明可不是被吓大的,年下总攻可不吃这一套。
当即要给他点厉害颜色瞧瞧,忽闻外头传来吵闹声,也不知是谁大喊一声:“来人啊,救命啊,流火师兄死了!”
此话一出,立马响彻云霄。
洛月明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哪知下一瞬,手腕一疼,那藏在袖间的符咒,竟然化作了飞灰。
此符咒是大师兄所设,流火一死,这边会有感应。
也就是说,此前还在宴上见过面的流火,不过才短短片刻工夫,就……就死了?
这变故来得太快,洛月明一时半会儿有些缓不过来。
直到温长羽厉声道:“发生了命案,还不松开?”
谢霜华抬手一招,钧天嗖得一声收回了衣袖中。
温长羽都来不及整理着装,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洛月明与谢霜华对视一眼,双双亦步亦趋跟了出去。
寻着声儿来到一个院子,早已经被人里三层,外三层,包围得水泄不通。见温长羽过来了,那些弟子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马散开一条道来。
待洛月明跟着进去时,入目便是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
为什么要说是个“东西”呢,因为已经不能算作是个人了。流火生得那般清秀,如今竟面目全非不说,还衣衫不整,被人用一枚钢钉,硬生生地穿透了天灵盖,生生钉在桌面上。
两条血淋淋的双腿分开,自里面还在不断地涌出鲜血来。
洛月明不忍心看,拳头攥得紧紧的。隐约瞧见流火身下有什么东西,但又不敢确定。
温长羽挥手让众弟子退下,之后才缓步走上前,抬手一掀流火的衣衫,入目便是一柄长剑……
直直捅进了流火的身体里,只留了个剑柄在外头。
看到这一幕的洛月明,立马感同身受一般地颤了一下,喉结都骤然缩动。
究竟是何等恶人,用了此等方法,将人残忍杀害!
温长羽的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缓了很久,才转头望向眼前二人。
洛月明往后跳开半步道:“你看我们做什么?人又不是我们杀的!”
“你们要怎么证明,人不是你们杀的?”
“那你怎么证明,人就是我们杀的?”
洛月明话一出口,又觉得流火都死了,哪有这闲工夫同温长羽咬文嚼字。最主要的就是,赶紧查出真凶到底是谁才行。
当即便往前走了一步,温长羽厉声呵斥:“你要对流火的尸体做什么?不准碰他!”
哪知谢霜华动手更快,提剑挡在温长羽身前,意思再清晰不过,不准他碰洛月明分毫。
就趁这会儿空档,洛月明走至流火身前,抬手一探他的脖颈,入手还有些温热,也就是说,流火死了没多久。
否则就以现在这个天气,尸体早凉透了。
他将发现告知了二人,温长羽听罢,冷笑道:“虽然我未曾与二位正经交过手,但观谢公子出手,实力定然远高于我,在短时间内残杀流火,再佯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地回房,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话虽如此说,但流火真就不是他们二人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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